“大个儿,吃饱了吗,没吃饱我再去买点?”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吼吼,还凑合,俺爹说早餐不用吃太多,差不多就可以了。”李大逵一脸认真地道。
这是有多能吃啊……
之后我和陈叶下去买早餐,上来之后,李大逵又吃了五六个包子才打个饱嗝到旁边沙发上睡了。
本来我也很困了,可陈叶这丫头搂着我胳膊不停地和我说话,聊着聊着她就问起了这几天我们都查到了什么事情?他双大扛。
我把前后情况对她一说。连阿瞒的事情都没漏掉。当她听到我说阿瞒可能有问题的时候。脸色突然一下变了。
“小林哥哥,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陈叶一脸担忧地道。
“什么事情?”我问。
“上次你在这边变成植物人住院的时候,阿瞒每天都会带个医生进病房看你,还不让我在里面看。有时候他一带那个医生过来就叫我去医院帮你搞这个,搞那个的……现在想想,他可能是在故意把我支开。”
“还有这事?”听见陈叶那么一说,我一下傻眼了。
“嗯!”陈叶点了点头。
“我成植物人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是医生还是阿瞒,还是医院所有人都是那么说的吗?”我突然意识到我那次成植物人的事情似乎有些蹊跷。
本来我苏醒之后,听说已经睡了半个月,当时我是很震惊的。之后听说我成植物人了,然后是被陈叶唤醒的,我一下又感觉到非常庆幸,所以也就没有去深想。可刚刚听见陈叶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这里面明显有些不对劲。
“成植物人的事情好像医生和阿瞒都说了。当时我每天都在哭,我也不清楚其他人知不知道。”陈叶嘟着嘴道。
“这里面一定有鬼!”我突然一下精神起来。
我赶紧拿出手机给葛老打电话,葛老虽然不是什么精神科专家,不过他却是法医专家,见多识广,我相信问一下他应该就明白了。
上次我住院半个月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再加上那是已经过去的事,我就一直没当着葛老和赵铭竹说,所以他们都还不知道。
此时已是早上九点多钟,我一打葛老的电话,葛老就马上接了:“喂……”
“葛老,您早,我是小林啊!”我这个新号码葛老还不知道,所以我先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喔,哈哈,小林啊,你们几个臭小子查到什么东西了?”葛老笑道。
我们那天偷偷溜走之后,谁都没给赵铭竹和葛老说。毕竟他们两个都是很了解赵晓天与我的性格的,我们去干什么了,不用给他们说他们都知道。
“葛老,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一般情况下,要是成为植物人了多久能苏醒过来?”
“植物人?”葛老犹豫了一下:“如果真成植物人了,其实是很难苏醒的。当然,这也得看情况吧!一般植物人苏醒的临床案例都是三个月到六个月之间,这是最佳恢复时期,超过六个月后就很难恢复了。像那些睡了很多年恢复的,那都是奇迹。”
“有没有半个月恢复的?”我问。
“有啊,当然有。还有一天半天就恢复的,昏迷个一天半天或者十天半个月的,很正常嘛!”葛老这话明显有嘲讽之意。
不过听见他这么一说,我瞬间明白了。如果真被诊断成植物人了,肯定没那么快苏醒。
之后我把自己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的事情给葛老一说,葛老一下就激动起来:“赶紧带叶子去医院找那个医生,这医生一定有问题。他肯定是在和那个阿瞒在合伙坑你们!”
“我知道了,谢谢葛老!”
和葛老通完电话之后,我迫不及待地敲开赵晓天和周融的房门,把他们两个叫醒后给他们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我们六人便一起朝医院赶去。
一到医院我们直接就朝我当时住院的那个楼层去了。找到护士站一查住院记录,发现根本就没有我的住院记录。傻子都知道这明显是被人故意删掉了。
这下我开始有些不淡定了。
紧接着,我就赶紧问陈叶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可这丫头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因为那段时间都是阿瞒在和医生接触,她几乎没管事。我躺了半个月,她就在我身边守了半个月,除了阿瞒叫她出去,她几乎就没离开过病房。连吃饭都是阿瞒每天按时送的。
不过还好,这丫头说自己还记得那个医生的样子。虽然她嘴上不会描述,可她说看见了一定认识。
于是我们六人便一起在医院到处去找那个医生。然而,我们把医院每个角落都逛了好几遍,一直逛到下午三点的时候,还是没找到那个医生。
最后实在找不到了,陈叶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我们几个活活气死:“小林哥哥,我会用电脑画画,要不我把他的样子画出来,拿去给医院的人问问吧?”
“艾玛,你这死丫头怎么那么脑残啊,你早干嘛去了?”赵晓天没好气地拍了一下陈叶的后脑勺。当然,他肯定舍不得用太大的劲,毕竟陈叶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之后,我们几人直接去一家照相馆,找老板借用了一下电脑,陈叶花了不到十分钟,就画出了一张令我们众人有些叹为观止的画相。
陈叶挺敬业的,连白大褂和发型以及脸上的表情都画出来了,并且表情还很夸张。这医生头上没几根头发,一看就是个不良医生,陈叶明显是加了自己的个人情感进去了。
可是,这特么哪里是什么肖像画,就是一活脱脱的卡通人物。我真怀疑这丫头是模仿什么动画片画出来的。
我们几人望着这张画像,全都一脸的瀑布汗。
就在这时,赵晓天一脸鄙夷地说了一句:“丫头,你在学校是学动漫设计的?”
“嘻嘻,晓天哥哥,你怎么知道,你也喜欢这个吗?我打算以后把你们几个人的光荣事迹画一本漫画出来,嘻嘻,一定能大卖……”这丫头都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
不过紧接着,她的一句话又燃起了我们心中的希望:“你们别以为我画的这个样子很像卡通人物,其实那个医生本来就长得很卡通,你们拿着我这张画像去医院一问,一定有人认识他!”
听见陈叶那么一说,我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叫照相馆老板打印了几张画像,赶紧分头去医院找人。
还别说,我只跑到医院大门口试探着问了一下门口保安,就问出效果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那画像一递给保安,还没来得及开口问,那保安就说道:“咦,你这上面的人,怎么那么像我们医院的白医生啊?”
“你认识他?”我问。
“嗯!”保安点点头,而后露出一脸鄙夷之色:“白医生我当然认识了,我们医院最势利,头发最少的一个人,谁不认识。”
“兄弟,麻烦你一下,请问他叫白什么?”我一脸激动地问道。
“白金水,四十多岁,精神科的副主任,很多女医生和小护士都被她玷污过。”保安说到这里,特意压低声音:“听说他会催眠,很多女医生和小护士不知不觉的就和他上床了都不知道,事后知道了却被他拍了裸照,还不敢声张,只能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我和保安又聊了一句,便赶紧朝医院飞奔而去。
由于白金水人际关系很差,我们没去找院方领导,直接在下面找人就问出了他的事情。
基本上,只要我们一说是警察,那些医生护士就全都竹筒倒豆子地说了一大堆白金水的坏话。
只可惜,很多人都说他已经好几天没上班了,据说是请假回乡下老家去了。
我们当然不会放弃这么重要的线索,赶紧又找人帮忙查到他家的地址,朝他家里赶去。
我们赶到他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尤其是当我们找到白金水家里的时候,看见的一幕却令我们六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白金水家正在办丧事。堂屋里摆着一口棺材,棺材前方摆着一张遗像,那卡通式的样子,我一眼就认出死的人正是白金水。
最主要的是,当我们一问及白金水是怎么死的时候,他那年迈的老母亲哭着对我们说:“他在回家的半路上翻车了,脑袋都被砍掉了,还和一条野狗互换了身子,你们一定要帮忙把凶手找出来。指望他那个当警察的表弟,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当警察的表弟?”我一脸狐疑地道:“他有个表弟在当警察?”
“他表弟是不是叫阿瞒?”张怡寒比我问的更直接。
第208章 追捕白金水(上)
张怡寒那么一问,我们几人的眼睛全都一下关注到白金水的老母亲身上。
只见她伸出枯瘦的双手,缓缓地抹了一把眼泪,而后点了点头:“嗯,阿瞒那孩子从小就很懂事。也不知道最近几年是怎么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份好工作,却听说他整天和社会上的二流子混在一起,结果工作都搞没了,哎……”
“大妈,您老是阿瞒的姑妈,还是舅妈姨妈……”我问了一句。
表亲也很好几种,有姑表亲和姨表亲,为了确定白金水和阿瞒之间的关系,我想问的详细一点。
“我是她姑妈。”白金水母亲应道。
之后我们又问了白金水母亲一些事情,并从老人家口中套了很多有关阿瞒的过去。
得知阿瞒家就住在离这里不远处的一个叫百丈崖村的穷山沟里面。他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阿瞒又不争气,据说自从阿瞒被公安局下岗之后,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前几年过年。他拎着一大包东西回家过年,却被他老爸用棍子打出去了,自那以后就没再回去过。
老人家和我们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边说边哭,我们实在有些不忍心再多问什么。
本来我还打算说撬开棺材验明一下白金水正身的,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老人家六七十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已经够惨的,我实在不忍心再提出那种无理的条件。
按照赵晓天的话说就是:白金水再混蛋,他母亲是没有什么错的,错就错在他爹当初应该把他射在墙上……
不过我们离开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百丈崖村怎么走?白金水母亲很热情地给我们连说带比划地解释好半天。我们总算弄清楚了百丈崖的大概方向。
从白金水家里出来时,我给白金水母亲塞了五百块钱。
本来白金水这种人是不值得同情的,可他家里实在太穷了。家里还是农村经常见到的那种土房子,正儿八经的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的那种。连个做法师的道士都没有,乡里乡亲也没看见一个来搭把手帮忙的,只有老母亲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白金水棺材前面……
这一幕令我不由地想起了前不久我母亲在殡仪馆痛哭的情景,因此不免动了一些恻隐之心。同时我心里也生出了很多疑问。
白金水在医院当医生应该不会过的太差。而且据说回来是自己开车回来的,连私家车都买得起,怎么忍心让他老母亲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
很快,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
我们摸黑走到村口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个小孩儿的呼喊声:“警察叔叔,等一等,警察叔叔,等一等……”
不大一会儿,我们便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儿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我们跟前。
我笑着问他:“小兄弟,怎么了?”
那小孩儿把气喘匀了之后,先是朝四周到处瞄了几眼,就好像生怕别人听见似的,而后才走到我跟前攀着我肩膀低声说道:“叔叔,白家奶奶叫我偷偷告诉你们。现在千万别去百丈崖,要去等白天再去。”
“为什么?”我皱眉问道。
小孩儿一脸茫然地望着我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跑开了。
赵晓天望着远去小孩儿远去的背影:“小鸡巴,你几个意思?”虽然刚刚那个小孩儿说话的声音很小。不过我们几个都站在一起的,因此大家都听见了。
小孩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我们几个人坐上租来的商务车,有些蛋疼了。
“怎么办,要不要去阿瞒家里看看?”赵晓天问。
“为什么之前那个阿姨没和我们说这话,现在又突然叫人来告诉我们别去百丈崖?”张怡寒一脸茫然。
“那还不简单!”陈叶突然接了一句话:“看见我小林哥哥给她钱了呗,所以她心里过意不去,好心提醒我们一下,说不定百丈崖里面有鬼呢!”
“唰……”就在陈叶话音刚落,坐在副驾驶的周融突然拉开车门,朝村子里面飞奔而去。他华何扛。
“老周,你干嘛去啊?”赵晓天也跟着冲了出去。
“快走……”张怡寒也拉开后面的车门冲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是自己反应迟钝还是怎么回事,他们全都跳下车朝村里追去了之后,我还是没明白什么意思。
不过我还是带着陈叶与李大逵跟着屁股后面猛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