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你别着急,我想,浅止应该是被凌幽绝带上南阴山了。”楚天娇接道。
“该死的,止止为了那个混蛋都跟漠寒闹翻了,那混蛋竟然还做出了这种事情,我非宰了他不可!”燕不离怒,恨不能现在就飞去南阴山把凌幽绝给宰了。
“不离,你不要冲动,凌幽绝是不会伤害浅止的!”楚天娇又道。
燕不离狐疑地看向楚天娇:“天娇,你怎么知道那混蛋不会伤害止止?”
楚天娇并不想把容浅止的秘密告诉燕不离,她敷衍道:“浅止说的,反正凌幽绝是浅止的旧识,你只要知道他不会伤害浅止的就是了。”
“这样?”燕不离捏了捏下巴:“照你这么说,我们不必急着现在就去南阴山救止止?”
楚天娇不想再打击燕不离,暗暗翻了个白眼,道:“我觉得这件事我们还是等王爷和慕容回来商量后再做决定,我们贸然前去的话,说不定就打草惊蛇了。”
燕不离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他想了想,道:“好吧,就听你的,等他们回来再说,对了,清流,我皇叔皇婶可知道这件事?”
“回太子殿下,小的只是悄悄去沐王爷的宅子里打听了一下,没有拜见沐王爷沐王妃,现在他们应该还不知道。”
“那就好,先不要让他们知道,免得他们跟着担心。”
“是,小的明白!”
容浅止被凌幽绝带上了南阴山,燕不离和楚天娇自然没有心情去火云城了,两人又回了宅子。
待燕不离几人进门后,一对男女从一个拐角走了出来,二人往宅子的门口看了看,随后飞身离开。
片刻后,二人来到了江边的一块巨石旁。
“相公,容浅止和宫漠寒闹翻了,容浅止现在在南阴山上,这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女子一身红衣,艳丽如火,说着,她朝着江中抛出了一块石子。
男子一身黑衣如墨,他冷冷地看了女子一眼,看着江中溅起的水花道:“斩月,你高兴得太早了,你知道南阴山上住的是谁吗?”
“不就是那个凌幽绝么,无名小卒而已。”叫斩月的女子嗤笑了一声,拍了拍手。
“斩月,你太天真了,那凌幽绝可是殷三娘的孙子,殷三娘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闻言,斩月脸上的笑容一僵:“殷三娘,我自然听过她的大名,那个疯婆子整日疯疯癫癫,但论武艺,在这天底下没几人是她的对手,想不到她捡来的野种竟然就是凌幽绝
。”
“知道就好。”男子淡淡地说了句。
“相公,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都听你的。”斩月娇媚一笑,伸手抱住了男子的一只胳膊。
“斩月,你逾规了。”男子拨开女子的手,冷冷道。
“冷言,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斩月顿时怒了,小脸被涨得通红。
“斩月,莫非你忘了我们这次出来是做什么的?难道你觉得是出来郎情妾意游山玩水的?”冷言冷冷地开口。
“我当然知道我们是出来杀容浅止的。”斩月气鼓鼓道:“但我们是夫妻,既是夫妻,我碰你一下怎么了?”
“夫妻?”冷言讥讽道:“斩月,容我提醒你,我从来没有同意娶你,你跟一只鸡拜堂,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斩月咬牙,片刻后,才接道:“可是我叫你相公,你并没有反对!”
“一个称呼而已,对我来说,跟阿猫阿狗并没有什么区别。”
“行,算你狠!等杀了容浅止,拿到剩下的五万两银子,我就给你解药,放你走!”
冷言没出声,冷冷的目光越过滚滚的江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
容浅止下楼,见凌幽绝正把饭菜摆在桌子上,殷三娘正坐在桌旁,他见容浅止下来了,开口道:“止止,过来吃饭。”
“我不饿,你和婆婆吃吧。”说着,容浅止出了小竹楼。
凌幽绝转头看着容浅止清冷的背影,眉头微蹙了一下,看向殷三娘道:“奶奶,您先吃,我出去看看。”
殷三娘叹了口气:“去吧。”
容浅止来到竹林里,竹林里的竹子都有碗口粗,她随便找了一棵,坐了下来,背靠着竹竿。
阳光洒落下来,斑斑驳驳,一阵风吹过,竹叶沙沙地响。
但这一切似乎都与容浅止无关,她脑中不停回荡的是宫漠寒决绝的话语。
——容浅止,从今日开始,我们情断义绝,从此陌路!
她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声,她若是死了,可不就是阴阳相隔从此陌路了吗?凌幽绝来到容浅止的跟前,看着容浅止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幽冷的眸子里燃起了两团愤怒的火焰,他蹲下身,猛地抓住容浅止的双肩摇了摇,怒道:“止止,你清醒点,
是宫漠寒不要你的,你还想他做什么?”“他不要我,是拜谁所赐?”容浅止一把将凌幽绝挥开,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回头看着他冷冷道:“凌幽绝,我还是那句话,你若逼我,就给我收尸好了!”说完,她快步往
竹林深处走去。
凌幽绝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慢慢站起身,跟在了容浅止的身后。竹林的尽头是一处悬崖,容浅止停了下来,她垂眸看着崖底滚滚而过的江水,跳下去的念头一闪而逝,她若死了,即便有投胎转世,走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她哪里还
能记得他?既然这样,还是活着的好,至少,她还能听闻他怎么样了。
既然跟他从此陌路,她嫁给谁都一样。
想到这,她转身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凌幽绝:“婆婆说让我们今晚拜堂成婚,你可要我准备什么?”
凌幽绝愣了愣,幽冷的眸子里顿时迸射出巨大的惊喜,他一把将容浅止搂进怀里:“止止,你愿意嫁给我了?”
“嗯,我已经想通了,还是活着得好。”
“止止,你终于想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凌幽绝高兴不已,脸上露着孩子般的笑。容浅止淡淡地笑了笑,从今以后,幸福恐怕仅仅是她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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