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瞧瞧我们边絮大家,如斯容貌,如斯才情,一曲歌舞,本也价值千金,你们不吃亏。”
众人先是一怔,齐齐失笑。
“六nǎinǎi好厉害的口舌。”
他们这简直是被bi着往外掏银子,可……竟也没有多少不情愿。
方若华向后退了一步,一伸手,拽过一个巨大的木板,上面架起宣纸。
乐声响起,仿佛从天边来,边絮和十几个姑娘一瞬间从船上飞起。
手里拽着一条彩色的丝绦,于半空中跳起舞来。
所有客人们都不禁屏住呼吸,手中的酒杯也忘记放下。
灯光洒落,湖泊如碧玉,山是舞台,水也是舞台,边絮这一舞,恐是她有生以来最美的一舞。
璀璨的灯光下,她从鬓角的珠花,美到足踝上繁复的银饰。
不要说眼下的客人,就是直播间里今日收看直播的水友,都忍不住有些着迷。
其实这舞台实在有些简陋,可架不住人家美人跳的是真好。
便是不懂行的那些人,也觉得至少有春晚的水平。
方若华挥毫泼墨,迅速地将舞蹈,美人,湖水,山石,和宾客,眼前这光怪陆离的一切都画于纸上。
乐声止,歌舞停歇,画也恰好作完。
水波如碧玉,暖色的灯光下,画也仿佛被镀上了一层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的光彩。
船舷上的美人盈盈一笑,伸手恋恋不舍地摘下自己脖上的珍珠项链。
珍珠颗颗圆润,被雪白的肌肤一衬,更是熠熠生辉。
方若华轻叹:“这项链是我们边絮大家的心爱之物,如今为了南安城的灾民,也只能献出来了,大家出个价,我这画,便算作赠品。”
客人们沉浸在迷醉的梦幻里,久久不出身,路重蹭一下坐直了身体,高声道:“赠品?的确该是无价之宝。”
左怀都给他吓了一跳。
京里人都知道,路重这人爱画,还容易激动,看到好画能从日升欣赏到日暮,连饭也不记得吃。
他这人在画上,到不是特别挑剔的一个,可他不看名声,只看画作本身。
技巧娴熟的他喜欢,有哪一方面画得特别好,便是还有些地方尚不成熟的画作他也爱。
最钟爱的,却是画作中能展现出作画者之情怀的绝世作品。
可若是一幅画平平无奇,便是出自圣人之手,他也绝不当回事。
左怀看了眼路重眼角渗出来的泪光,看他跟打了鸡血似的加价,一瞬间加到一万五了。
就那串项链,撑死值个七八千钱。
深深一叹,他再看眼前那幅画,也觉得画作上仿佛镶了金,嵌了银,价值在不知不觉中飞升,唔,虽然要是换上他自己,对方倒贴十万,他大概才会考虑买它。
路重咬牙切齿地加价,到没什么人跟他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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