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早空了,连军饷都将将要凑不出,陛下为此也伤怀数日,严令宫中节俭,已经在想办法。
可是短时间之内却是无力顾及南安城的。
朝廷就算有银子,也必须用在刀刃上,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多得很,显然他们这地方不可能被放在首位。
心中明明千头万绪,左怀一开口,第一件事却先抱怨:“这等南蛮荒僻之地,恐怕没有软香温柔的小美人,也没有好酒可喝,苦啊!”
路重:“……呵!”
等晚上镇死京城来的这土鳖。
路重心下冷笑,面上却神情柔和:“左兄,你先去县衙安顿,jiāo接公务,等晚上为兄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左怀面上比他更客气:“那就有劳路兄。”
心里却是长叹,应酬啊应酬。
在这破地方怕是要苦熬了,没有珍馐美食,美酒佳肴,也不会有动人的歌舞,无处可消遣,三年苦日子,何时是个头。
左怀到衙门的时候,衙门里灯火通明,出来迎接他的县丞和两个书吏,身上又是土,又是汗,十分狼狈,一见到他,登时松了口气。
几个人简直热泪盈眶:“大人可算是来了!”
胡县丞叹气:“县衙事务繁杂,千头万绪,大人要是在不到,我们这些人可真要愁得去撞墙。”
说着,他们便引领左怀去后衙。
后面两个厢房大门洞开,里面摆放着一大堆账册,还有本该封存在库房的案卷。
桌子上也乱七八糟地摊了一大堆账本。
县丞简单说了下情况:“咱们县衙出了那事,常平仓空了,库银也没了,县里的人大半都下了大狱,好几个月县里各项事务都没人打理。”
“这些日子孙连安孙大人到是帮了把手,可钦差大人是为南安逆案来的,终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县台大人不到任,着实不好办。”
左怀:“……”
不多时,书吏上来,把各种档案翻出来给左怀看。
上面列了城内人口数目,粮食数目,人口平均收入,粮食价格增幅。
还有灾民涌入数量,粮食现存数量,非常详尽,各种表格俱全。
左怀向来不大精通细务,他在翰林院时,于算学一科,就属于只知道一点皮毛的那种。
在他看来,这也没什么,将来为官,只要掌控大局即可,到时候带几个师爷,让师爷们各自做擅长的事,用不着他样样精通。
此时一看这些档案账册,登时头大,但也看得出,南安城目前面临一场粮食危机。
左怀脸上冷汗都要下来,甚至浮想联翩,想到这些灾民们若是连口活命的粮食都吃不到嘴里,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他在京城,也没少听说下面哪里闹灾,朝廷赈灾不及时,灾民们冲撞大户,劫掠一空,只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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