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轴堆了满满一桌子。
童家的下人并没有把这些东西随意乱丢,还相当小心地通通收好,贴了各家姓名的标签也没弄乱,可是,这么多画,想必不可能都让童老夫人亲自看,能让童家的人扫上一眼,就是运气了。
可方若华呢?
她靠着师父陆先生的面子,比其他客人离主桌更近些,又一门心思关注那边,自然从头听到尾,方若华画的那幅不知道是什么的画,让童老夫人珍而重之地妥善收好。
一开始那位老爷子还不乐意给,让童老夫人骂了他几句暴殄天物,许下诸般好处,允诺派出家中子弟免费帮国协那边画星图,这才把画夺了去。
方文星半点不相信自己那个姐姐能画出什么好东西!她究竟有什么能耐,难道自己这个做妹妹的还能不知道?那个人一天到晚除了打工,还是打工,又没钱去读培训连,上哪里学一身绘画技能去?
别的也就罢了,方文星自己学了这么久绘画,她很清楚画画不难,可是想画好,除了天分,还需要勤奋努力,她的那些师兄师姐每天画七八个小时,剩下的时间也不闲着,还努力学习。
方文星每天画画,手指都磨得生疼,她几乎要受不了这苦头,疼得她想哭,可即便如此,陆先生还是对她淡淡的,丝毫不见看重……
方若华真讨厌,她怎么这么讨厌!
童老夫人还夸奖她,那个老爷子也喜欢她,说她即将加入国家颂协,成为一名国家在册的职业颂星师。
怎么可能是真的?方若华要是当了职业颂星师,将来一次次登台比赛拿奖,那自己岂不是一辈子也别想回家了?
不要!
方文星愤愤不平地呢喃,拉着父亲的手一起走在大街上,不知为何忽然不大想去陆先生那儿继续上课。
师兄师姐们也可讨厌了,整天爱答不理的,尤其是这几天,不知道是谁四处传播流言说她是从穷山僻壤之地出来的,她老家根本就是个拐子窝,家乡男人娶新fu,都是从外地买媳fu,去年还发生了一起人口拐卖大案,特别恐怖。
因为这些莫名的流言,师姐们越发不和她亲近,还鼓动陆先生赶她走。
“爸,昨天有个小师弟骂我,说我老家的亲人们都是肮脏货色,我也干净不了,他们特别坏!”
方文青脸色骤变,嘴唇微微颤抖。
他其实比任何人更在意那些流言,他怕别人觉得他是烂泥糊不上墙,永远挣脱不了出身。
“疼!”
方文星瑟缩了下,用力夺回被父亲抓得生疼的手臂,眼睛登时红了一片,委屈地抽抽鼻子,却是不敢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跟在父亲身后上车回家。
小师弟还说,像她这种出身,根本不配来京城,哼,当她喜欢来?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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