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想要一个人活下来,很不容易。
虽然父母给她留下了一间屋子和些许散碎银子,可以让她暂时活下去。
可是,这年月是人吃人的时代,一个毫无自主能力的小孩子,自然容易引人觊觎。
村里有几个泼皮,借着帮衬的名义,抢走了家里不少值钱的物件,俨然是吃绝户的丑恶嘴脸。
余璇玑很想有个大人能够依靠,能吓走那些居心不良的人。
叶凌天虽然来历不明,但看起来就有一种奇特的亲和力,很容易让余璇玑感到信任。
既然他没了记忆,也没地方去,倒不如和自己一起生活吧。
“以后我们一起生活,你放心,虽然你傻傻呆呆的,但有我一口饭吃,就不会少了你的。”
余璇玑拍了拍小胸脯,笑着道。
叶凌天微怔,有些木讷,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便暂时住下吧。
就这样,叶凌天暂时与余璇玑住在了村外的小草屋内,一晃便是半个月。
这半个月时间,叶凌天便在此住下,偶尔干些农活。
余璇玑时常会外出卖些小菜,在家里做饭,日子也还算是平静。
只是,这段时间叶凌天仍会去思考,他到底是谁。
任凭他如何思索,始终没有得到答案,似乎有些记忆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便算了吧。”
叶凌天一如往常的生火,准备做饭。
可很快,平静被打破了。
小木屋的门被人一脚踹开,闯进来的是几个趾高气昂的青年。
“你们做什么?”
余璇玑探着脑袋看了看,有些怯生生的道。
看得出来,她很怕这几人。
这些人,是余家村有名的泼皮,为非作歹,几乎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们。
自从爹娘去世后,家里稍值钱的虎皮貂绒等东西,都被村里人连哄带骗的拿走瓜分,而率先领头的,便是这几个人。
余璇玑没想到,他们还会过来。
“当然是来照顾你了。”
领头的白衣青年盯着余璇玑,脸上带着冷笑:“你爹娘是村里有名的猎户,平日里出点事,他们没少帮衬村里人,如今剩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
他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更别说余璇玑了。
她年纪虽小,但这些日子,早就看尽了人情冷暖,哪里还会傻乎乎的听他胡说八道。
“我家里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余璇玑擦了擦眼睛,有些哽咽:“几位哥哥,你们能给我一条活路吗?”
几个泼皮面面相觑,仍没有一点怜悯。
领头的白衣青年蹲下身,冲余璇玑笑了笑:“小璇呀,你这小小年纪,一个人生活怎么可能自食其力,我呢,给你找了个好去处。”
“进来吧。”
他说着,朝屋外喊了声。
很快,屋外就有个瘸腿瞎眼,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进来。
他打量着余璇玑,眼中带着淫邪的光彩。
“喏,我已经商量好了,我给了这位伯伯几两银子,人家勉强答应,愿意照顾你,等你成年后,再嫁给他搭伙过日子。”
白衣青年说着,脸上还带着虚伪的柔和。
事实上,事情和他说的完不同。
这几个泼皮把从余璇玑家里抢骗来的值钱物件当干净,钱部花了,又起了心思。
尽管余家已经被人掏空了,但这个小女孩,却还能值几个钱。
所以,他们合计一下,特意找来买主,准备将余璇玑卖给这老头当童养媳,再赚最后一笔。
这样,他们就又有钱逍遥一段日子了。
至于什么良心,对他们而言,这就是狗屁,有钱才是真。
“跟我走吧。”
打了半辈子光棍的瘸腿老头,急不可耐的拉着余璇玑的小手,想要带她回家。
余璇玑吓得连连后退,有些惊慌无措:“我不去。”
她年纪虽小,却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小孩,知道若是被带走了,等待她的将是无边黑暗的地狱。
“小璇,听话。”
几个泼皮又开始循循善诱起来,可任凭他们怎么说,余璇玑始终不答应。
时间长了,一些余家村的村民开始张望起来,私下议论。
有些村民于心不忍,想要制止,却被这些泼皮凶恶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余家村大都是些老实村民,哪里敢招惹这群不要命的泼皮。
“你再不听话,我可要不客气了!”
几番劝说,白衣泼皮终于是有些不耐烦了,面色不善,凶恶的道。
“我不去。”
余璇玑矗立在原地,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啪。”
白衣泼皮当即一个耳光扇在女孩脸上,顿时余璇玑摔倒在地上,半边小脸都红肿了起来。
她眼泪汪汪,分外无助,只能小声抽泣。
正在这些泼皮打算继续把余璇玑拖拽离开的时候,一条手臂,拦住了他们。
手臂的主人,自然是叶凌天。
他望着余璇玑红肿的小脸,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是你干的?”
叶凌天的眼神有些冷,盯着领头的白衣泼皮。
“滚开,你谁呀,连老子的事都敢插手?”
他想要甩开叶凌天的手,骂骂咧咧的,却发现叶凌天的手掌宛如铁钳,让他根本挣不开。
憋得脸颊通红,白衣泼皮继续骂了起来:“怪不得不愿听我安排,原来家里还藏了个野男人!”
“一个女娃娃就这般淫荡,这要是等成年了,还不得是人尽可夫的荡妇?”
泼皮们说着下流肮脏的垃圾话,轰然大笑。
余璇玑小声抽泣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此刻,叶凌天忽然感觉到有些愤怒,盯着这些泼皮的脸,叶凌天很想用拳头把他们的脑袋打碎。
于是,他这么做了!
“砰!”
拳头落在白衣泼皮的脑袋上,他整个脑袋都炸成了西瓜,浆液洒落的到处都是,让人作呕。
剩下的众人望着这一幕,场死寂。
“杀人了!杀人了!”
一些胆小的余家村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四散逃开,跑回家拴上门,不敢出来。
剩下的几个泼皮还没等愤怒的情绪升起,就感受到了叶凌天如刀的目光,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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