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人怔了一下,忽地笑了起来,“那兄台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还请受在下一礼!”
那人话音一落便是便是恭恭敬敬朝萧思尔行了一礼,那举手投足之间干净利索,标标准准的一个军中之礼。
萧思尔想到昨晚上被他撞晕,完了又被带到这个破庙,随后又莫名其妙的给他疗伤半晚,起来之后还让他吓了那么一大跳,所以无论如何她也是受的起他那一礼的,只是这标准的行军之礼与这人的气度……
只等他再次看向自己的时候,萧思尔朝他淡然一笑,“兄台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
接着又道:“只昨日夜出未归,恐家中众人担忧,如此兄台若是没他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昨日多有得罪!”那人又朝萧思尔施了一礼,他昨日撞晕了萧思尔,因为担心她倒在巷子口会引来官兵,所以没做多想扛着她就躲了起来,后来又觉得随便把她扔在路上不太厚道,又怕官兵发现她之后晓得自己的行踪,便是莫名其妙的把她带到了这破庙。
只是没想到昨晚他因为多日来的疲惫和身上的刀伤晕了过去,而她居然没有醒了之后逃掉,反倒是救了他一命。
萧思尔没说什么,还他一礼,算是揭过了昨日晚上发生的那一茬儿,只起身之时忽地想到,这人不会是前些日子反叛的那支军队里的人吧?
可就在萧思尔想到这一个问题的时候,那人也忽然想到了而今的情况。
话说,他身上那么多的伤,一看就晓得来历不一般,况且现在官府到处都贴了告示要抓他,不应当面前这人还能这般沉得住气才是啊!
或者说他这么沉得住气,是因为他什么都知道,这时候离开,只是为了通知官府来抓他?
可是他心头虽是这样想了,转念又觉得奇怪,既然要找人来抓他,他又何必多此一举的给他疗伤?趁着他昏迷的时候逃走,找人过来,不是更加妥当吗?
心头略微踟蹰,可他也晓得自己现下的情况并容不得有丝毫差池,毕竟造反之事与他并无关联,但尔朱绩那老贼一口咬定他是同谋,又加之此前尔朱家与他史家一直关系不浅,才有此般他史家袖手旁观却被他拉下水的事情。
当今皇上杨坚兵家出身,史家与杨家在前朝时同为武将,且在用兵之道上还有过不小的出入,还存在争功之说。
所以此次他史家军虽没有参与策反,但也并未阻止尔朱绩,此事落在杨坚耳中自然是新仇旧恨,不让史家满门抄斩,恐不能消其心头之恨,所以他只能逃走,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是方才他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的伤明显有被人处理过的痕迹,而且在身边还发现了一个荷包,而那荷包里居然还放了藏雪山庄的长老印。
对此他的惊讶竟是让他直接忽略了现下的处境。
可现在想起来,才觉得事情并不简单,眼前这人不仅不疑惑他的来历,而且还拥有藏雪山庄的长老印,虽然他说那是朋友买了随手送给他的,可藏雪山庄别的东西随手能够买到他还能信,可这长老印毕竟不是普通的东西……
“你不会是不让我走吧?”萧思尔瞧着那人一下就变得神色莫测起来,心里大概就确定了他的来历,因此玩笑那般似笑非笑的问了他一句。
“怎、怎么会!”兴许是被萧思尔识破了自己的心头所想,那人有些尴尬。
“既然如此,那你先走吧,我过些时候再回去也无妨。”萧思尔也不恼,笑了一下,敛了袍角找了个草垛坦坦dàngdàng的坐了下来。
面对一个比自己强大的对手,萧思尔是很识时务的,纵使他身受重伤,若是拼起全力她也不是没有办法逃走,可她明明可以和平解决的问题,又为什么要去拼力气?况且逃走什么的那么累,外头太阳又越来越大,她才没那么傻。
萧思尔的坦dàng让那人心头一愣,犹豫一会儿之后他才又开口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萍水相逢而已”萧思尔笑了一下,平淡而又寻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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