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爷子开始慌张了起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欧阳子加大了金光的强度,随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办法了,只能看这小子能不能撑过来,这小子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他师傅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沉沦。”
此时,在梦境中的我,已经哭的没有了力气,整个人躺倒在了地上,眼角的泪还在流着,看着空中闪烁的星星,那血红的月亮就像是在看着我一般。
一语不发,一字不提,就这样看着空中的夜景,脑子已经想不动了,就这样看着,不断的看着,也不知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片空白。
就在我准备就这样一直呆下去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了老变态的声音。
“心很疼吧,是不是感觉整个世界都背叛了你?”老变态的朝着我说道。
我艰难的转过头去,看向了一旁正坐在树边的老变态,这老头子也不知从哪弄来了一瓶酒,正一边笑着一边往嘴里送。那一股醇厚的酒香飘了出来,飘到了我的鼻子里,我却很是厌恶。
“嗯,我现在不敢相信所有人,这都是为什么。”我苦笑道。
老变态却又是灌了一大口酒,随后朝我说道:“人啊,就像我手中的酒,刚开始喝酒的时候,总觉得这东西很是辛辣,根本就难以下咽。
可是在江湖里漂泊的那些浪子,都是在这一阵阵辛辣的刺激下,慢慢才适应的。人生啊,到处都是转弯口。要是你定下心来,不要去在意路边的风景,一心只走好自己脚下的那条路,会顺畅不少。
但要是你的心思不在这条路上,被路边的花草所吸引,你去停步去观赏,那你永远都不会到达路的尽头。
在人生这条路上,没有哪个人没有经历过风雨,谁都有崩溃都有想退步的时候,那时候啊,心很疼很疼,但是只有疼过了,才会成长,只有疼过了才能熟悉这一种感觉。
就像我说的,只有熟悉了这酒的辛辣,才能做到千杯不醉,才能做到控制住自己的心境,做到能够选择自己所走的路线。
你现在啊,就是停在了路边,明明终点就在前方,就在你眼前,但是你却不肯前进了,你已经选择了放弃,选择了后退。”老变态说着,不断地往嘴里送着酒,一阵阵酣畅的饮酒声传来。
我转过身再次躺平,看着天空中的那一抹夜空,随后说道:“对啊,我停下了,我确实是停下了。我在江湖漂泊了这些年,我都在为了活下去而奋斗,我何曾不想做为一个普通人,我好累啊,我好想睡上一觉。
我就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可为什么就是这么难,为什么就是不能让我停下歇歇脚,为什么我就要马不停蹄的赶路?
现在我知道了,要是我停下的话,就会被这个灵异圈淘汰,我就没有办法保护我身边的亲人,我也就没有办法再享受和他们一起的欢乐时光。
可就在刚刚,我原本还想拼了最后的力气去搏一搏的念头,碎了。碎了一地,怎么也捡不起来,我发现原来我只是别人手中的玩物而已,仅此而已。我不能决定自己的未来,我从一出生就开始走在了别人设计好的道路上。”我接着说道。
随后,四周又是死一边的寂静。我原本以为老变态会再劝我几句,可是他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喝着闷酒,两眼也随着我盯着空中的星辰。
我就这样慵懒的躺在了地上,躺了很久很久,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是几个小时还是几天还是几个星期。
这一段时间里,我的心是安静的,我脑子里的想法也没再出现,我就看着那永远都不会消失的夜空,看着那遥远的星辰。
“姜尚,我决定了。”好久没有说话的我,突然开了口,声音沙哑的厉害。
可一旁的老变态却是将看着天空的双眼移到了我的身上,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还有我的兄弟我的女人我的队员要保护,你说的没错,心痛久了,也就习惯了。”我笑道。
随后,慢慢爬起了浑身酸麻的身子,站了起来。身后的老变态朝着我问道:“你去干嘛?”
我回过头,露出了一个微笑,一个那些高手都带有的微笑,一个很温柔却充满恐惧的微笑:“我去祭拜一下我的爹娘!”
说完,我便拉开了脚步开始朝着山坡下的小房子走去,虽然身体已经麻木的路都走不好,可我依旧坚定了自己的步伐,一瘸一拐的朝着村中的那家唯一还闪烁着灯光的小瓦房走去。
来到了这房屋门口,我慢步走了进去,那血腥的一幕映入了我的眼里,可我嘴上的那一抹微笑依旧没有消失。老变态跟在我身后,看着我那孤独的背影。
就在下一秒,我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是因为我的双腿已经长时间没有活动,还是因为自己想要跪下,就这样重重的跪倒了下去。
我依旧微笑着,想哭却已经哭不出来了。就好像之前已经将泪腺哭干了一般。
看着眼前躺着的两具尸体,我轻声说道:“爹,娘。你们的儿子回来了,你们就放心的走吧。”我说着,一手摸向了地上还没干的鲜血,随后将带着满手鲜血的左手紧紧握住,狠狠的一拳垂在了地面上。
可能是因为愤怒,身体中的灵气猛的一炸,直接将小瓦房给震的一阵摇晃。我随后笑着说道:“爹娘,我会为你们报仇的,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梦境中的夜晚,我背起了我爹娘的尸体,朝着后山上走着,走到山顶之后,我找了一块风水好的地,将我爹娘给埋葬了起来,还用灵气将一块巨石给削成了石碑的模样,可是可怜的我却连自己爹娘的姓名都不知道,无奈这下,我在这墓碑上写下了长风之爱父慈母之墓。
后来还记得,在那天晚上,等我将一切都打理好之后,我就在那跪着,一直跪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