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
    帝都某私密会所。
    年节期间，几乎没什么客人。
    苏经艺脸上蒙着眼睛，在经理模样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安静的包厢。
    他看不见，不知道包厢里有没有人，经理让他坐下后就离开了。
    房间里死亡一般沉寂。
    良久，苏经艺脸颊上的汗珠顺脸滑落，才听到“咔嚓”一声，门被推开了，轻巧的脚步声哒哒地走进来。
    随即一道女声响起：“苏先生？”
    “是，我是，你是？”
    女神听上去有些甜美：“啊——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总之我能帮你解决所有烦恼。”
    可能因为女人的声音太过甜腻，苏经艺心情放松许多。
    “好，我就直说了，我想让你们帮我除掉一个人。最好悄无声息，尸检也查不出原因，像正常死亡那样。”
    顿了顿，他补充道：“价格好商量，只要做事完美，雇佣费不会少。”
    “啊——看来，苏先生非常恨这个人。”那女人说话是，很喜欢以语气词开头，听起来柔美悦耳，仿佛就在他耳边呢喃。
    听声音，女人的年轻不超过三十。
    “嗯——名字？和你的关系？”女人问道。
    苏经艺抹了一把汗，黏腻腻地蹭在手上，低声道：“苏雅白，我的外甥，详细资料我会发你。”
    “不需要，我会自己查。”女人断然拒绝，然后她似乎坐下来，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好了，我们现在来选择一下死亡方式。”
    女人饶有兴趣，似乎打开了某样东西，叮当的器皿碰撞声响起。
    “哦——对了，我们新到了一批货，体积小，便于携带，诺——就是这种。”
    如果苏经艺解开蒙眼的黑布就会发现，女人是一个极其漂亮的人间尤物，长得前凸后翘，身材极好。
    在她面前摆放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里面都是各种针管药品，有的装在玻璃器皿里面，有的是粉末状在透明小盒子里，有的是遇水即化的药丸，等等。
    女人站起来，拿着一枚碧玉戒指，轻轻起抬起苏经艺的手，慢慢给他套了进去。
    “这个戒托是白金材质，只要旋转一下，里面就会有细针头跳出来，里面含有剧毒……”
    女人说着，突然转了话题：“啊——你的手很好看呢，戴上这款戒指显得非常有男人味。”
    苏经艺愣了一下，感觉女人又把戒托收起来，才恢找回声音：“费用告诉我，我回去就给你转账。”
    女人“嗷哦”欢呼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我就喜欢跟豪爽的男人做朋友了，大哥下次还来惠顾哦。”
    说着，女人转身“啪”地盖上箱子，“刺啦”拉上拉链，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了。
    苏经艺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慢慢地摸上戒指。
    ……
    深夜，荣光集团总裁办公室。
    荣玄宁坐在办工桌后，四周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子，轮廓立体的脸庞显得俊美绝伦。
    他翻看着五年前代孕母亲的资料，逐字逐行地细看了七八遍，希望通过字里行间的语气、话术，判断出一些信息，
    然后，一无所获。
    留下来的资料都是苏雅琴本人的，等于断了所有线索。
    加上那时候为了保密，接触她的人也极少。
    哪怕留下来一点影响影像资料，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无能为力。
    此时，座机电话响了。
    他伸手按下接通。
    “先生，您以前的生活秘书到了，梁特助在陪着他。”
    “请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梁特助推门进来，身后是一位身材削瘦的男人，西装穿在身上有些宽大，显得空空荡荡。
    他就是罗明旭，五年前荣玄宁的生活秘书，却因犯了大错，被逐出荣光集团。
    他进来后看到荣玄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神情激动地眼眶发红。
    梁特助笔直地站在办公桌前面，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看得出罗明旭这几年过得并不好。
    西装露出的手背上，满是冻伤的裂痕，粗糙得像是五六十岁大爷的手。
    事实上，自从罗明旭被逐出集团，家里面人想包庇他，都被集团内部八大直属大佬，以各种手段排挤镇压，直到罗家人不敢再出手帮助，一切才恢复正常。
    只因罗明旭犯的错误太重了！
    三年前，竟然敢给先生下药，就为了那女人许诺如果做上荣家主母，许给他大管家的位置。
    还好是椿药，若是毒药，先生岂不是没命了？！
    想想这件事，就恨不得掐死他！
    罚他去后山种地的都算轻的，就应该送到武装冲突地区做通讯员，一不小心就没命的那种！
    罗明旭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这次有机会面见先生，当然要好好认错。
    “先生，您终于把我找回来了，我再也不犯混了！再也不自作主张了！我以后一切听从……”
    荣玄宁抬手制止了他，锐利的眼睛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把五年前找人代孕那件事，从头到尾讲述一遍。”
    罗明旭顿时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先生。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先生怎么想知道这件事？
    不过，只要他表现良好，是不是有机会回来？
    “根据老太爷的指示，我尽量找家境贫寒的女孩，没想到有一个朋友跟我讲了苏家企业濒临破产……”
    “找到企业老总，他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先生脸色，见荣玄宁几乎没什么表情，浑身散发着熟悉的寒气，也知道自己这些话，并没有打动先生。
    到底先生想知道什么？
    他脑海里过滤一遍，忽然灵光一现，那女人毕竟是先生的第一个女人，男人总是有“初”的情节，所有带“初”的事情都刻骨难忘。
    “先生，您是想找回那个女人吧？只是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荣玄宁掀开眼皮，给了他一个眼神。
    罗明旭仿佛受到鼓舞一般，又往前站了两步，纠结着开口：“那个女孩身体非常健康，没什么不良嗜好，就是长得……不好看。”
    闻言，荣玄宁挑了下眉。
    记忆中，那女人浑身皮肤雪白，骨架匀称轻巧，手感非常舒服……
    意识到他在想什么，他蹙眉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