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
医院走廊上阴暗冰冷。
不知道哪里来的寒风,吹在皮肤上像刀子割肉。
荣玄宁的神情冷漠,目光阴冷空洞地直直看着她。
苏雅琴想跑也跑不了!手臂被抓得死死的!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还会欣喜与男人的碰触,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害怕,胳膊上那双铁钳,仿佛锋利的刀,下一秒就会刺进她的肉里……
她忍着尖叫的冲动,想起那次叫来记者被他打出去,他也是这幅阴寒暴怒的神情,仿佛她犯下了滔天大罪!
“我……我是琰小宝的母亲,我想亲近孩子也没错……”苏雅琴心脏急速跳动,对危机的认识让她把可怜的母亲演得入木三分。
可惜,听到这句话,荣轩宁的脸色更糟糕了!
“你想害死琰小宝?”
“不、不……怎么会?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苏雅琴焦急地解释。
她想申辨!
她太委屈了!
当时,看到琰小宝过敏起红疹子,她只是想让那个小家伙吃点苦头,没及时向老太爷回报罢了。
谁知道不到十分钟,小家伙就呼吸困难了!
她没想过害死他!她怎么敢?!
还是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
“我有错!责任全在我!但我从来没想过害他啊……荣先生,你要相信我!”
苏雅琴眼泪滚滚落下,哭得真情实意。
她抬手擦着眼泪,满肚子委屈不甘,她这次真的拍错了马屁!早知道不该听妈妈的话,表现什么贤妻良母的人设,现在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荣玄宁冷静地盯着她,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你、你要干什么?!”
苏雅琴惊恐无助地捂着衣服,拼命推拒着。
心里却忽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荣先生、怎么会,突然……
她羞愧地脸红了,身体被扯得站立不稳,顺势倒在了男人怀里。
荣玄宁瞥见她晕红的脸颊,嘴角勾起极小的弧度,干脆利落地拉开女人裙子身后的拉链。
用力一扯,大半个雪白的背部露了出来。
荣玄宁低头在她耳边:“忘记了吗?五年前那个夜里,你是如何主动取悦我的?”
醇厚磁性的声音,听得苏雅琴心脏一阵收缩!
她垂下头,瞥到自己露出大半个圆润的肩头,精心保养的肌肤像上好的羊脂玉,在幽暗的走廊里,显得魅惑人心。
万万想不到,男人会在这种情况下对她起了兴趣。
难道是她的柔弱无助,激起了他怜香惜玉的心思?
“不记得了吗?我帮你回忆一下,黑色睡衣,红色面具……”
走廊里,惨白的灯光在那张硬朗立体的俊脸上,投下或深或浅的影,如同上帝精心雕塑的艺术品一般,薄唇一张一合,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而那声音低沉醇厚,听得人耳朵发麻。
苏雅琴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浮现他描绘的画面,看着男人高大结实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抚上去:“我当然没忘,怎么可能忘记……”
荣玄宁轻柔地撩起女人的头发,锐利逼人的目光盯着她的细微表情。
“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
苏雅琴踮起脚尖,主动去吻他的唇。
明艳娇嫩的脸上,满是陶醉的期待。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薄如纸张。
“呯”地一声。
刚才还波澜不兴的脸色瞬间阴云密布!
“全都错了,你不是她!”
什么?!
苏雅琴困惑地抬头。
“第一次,你求饶,求我放过你!”
“直到我用毁约恐吓,你才顺从。”
“当时,你戴着面具,所有行动都是摸索前进。”
“所有细节,你全部都忘了!”
荣玄宁声音冷凝结冰,冷冽的目光如离弦之箭射穿苏雅琴的面目。
他逼上前:“四年前,生下琰小宝的女孩,究竟是谁?!”
苏雅琴顿时感觉五雷轰顶!
刚刚回暖的身体,顿时入坠冰窟!
脸色唰地白了!
“……我、是我……”她不能被识破!坚决不能!“你在说什么?我千辛万苦生下了小宝……亲生骨肉被抱走……”
她跪倒下去:“荣先生,我知道不该苛求太多,可是我真的喜欢你,喜欢琰小宝,我只想给孩子一完整的家,我知道我太贪心了,我自以为是,我真的没害小宝的意思,您打我骂我都好,我没任何话说……”
“……可是,你怎么能怀疑我?事情过去那么久,我怎么可能记得?我怕我说不记得,你会失望……”
荣先生那怎么会开始怀疑她?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苏雅琴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惊疑不定地看着男人。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大胆子?竟然敢随意找人糊弄我?!”
荣玄宁隐忍这掐死女人的冲动,手指死死捏紧。
“不对,你应该没这个能力,应该说是你父母的谋划?怎么?在知道是孩子是荣家的以后,就动起了小心思?”
“……没……有……”
荣玄宁没去听她的狡辩,拎起旁边的垃圾桶,朝她砸了过去!
“啊!”苏雅琴惊恐地惨叫!衣衫凌乱地往后退。
咣当!铁皮垃圾桶照着女人面门砸下来,瞬间脸上划破一道口子,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不得不说,苏家的盘算打得不错,不仅骗了我,还骗了爷爷,仗着血脉亲缘上位,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们!”
荣玄宁从口袋里掏出手绢,仔细地擦手,动作慢条斯理,漆黑的眸底却满是疯狂:“说吧,哪里找来的替身?哪个女孩做什么的?看上去年龄很小,不会是未成年吧?”
苏雅琴眼泪和脸上的血液混在一起,长发也沾在脸上,已经惊吓得不知道如何反应,只是摇着头,负隅抵抗。
“不想说?我会自己查到,到时候……”男人浑身的杀气犹如实质般冰寒。
苏雅琴苍白着脸,恐惧地看着他,深深地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死亡气息。
她如梦初醒,慌乱地求饶:“是个女高中生!”
“我怕爸爸让我履行合约,从家里逃跑,路上遇到一个家境贫寒的女生,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代替我做这件事……”
荣玄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迁怒对方的同时,更迁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