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前世吴凉的葬礼。他一直以为,吴凉这人凉薄无情,都沦落到要他收尸了,肯定没有人会来缅怀他。
但是周向晚错了。
来的人不仅多,还非常杂。最先来的是同行,吴凉在业内名声很好,有很多业内大佬亲自参加了葬礼,说有多伤心倒不至于,更多的是惋惜感慨。然后是同事,同学,魏天香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那时周向晚知道了原来吴凉从小到大一直当班长,还是一个保送北大的学霸,工作之后提携了很多牛bi的后辈,那些后辈挺怕他,虽然心怀感激,但平日里都不敢主动联系吴凉,谁知再见面已然隔着一重冰冷的墓碑。
吴凉的追悼会到第三天的时候,人数非但没有减少,还达到了巅峰。
那是从云南来的一群孩子,孩子有大有小,小的不过五六岁,大得已经有十几了,都黑黑瘦瘦的,由一个女老师带着,孩子们一一对着吴凉的遗像鞠一躬,然后上前在墓前吴凉的遗像下放一朵干净的小白菊。
周向晚还记得一个小女孩nǎi声nǎi气地对着墓碑说“漂亮叔叔,原来你长这么漂亮呀,谢谢你,我明年就一年级了。你变成星星之后希望有很多小神仙可以陪你玩。漂亮叔叔再见。”后来,女老师告诉周向晚,吴凉通过她资助了八十三个孩子,不留名也从不和孩子联系,但是说孩子有困难可以找他。
孩子们走后,周向见到了一个大家子陪着一个老人从广州过来,老人对着吴凉的墓碑骂着“扑街仔”却是老泪纵横。据老人说他以前开网吧的时候顺手给了吴凉一口饭吃,吴凉到北京后每年都会给他打钱寄东西,却从来不去看他。
一直到葬礼结束,唯一没有来的,就是吴凉的家人亲戚。
想到这里,周向晚戳了戳吴凉的脸,低声道“扑街仔。”
吴凉的脸很软,下巴长了浅浅的胡渣,周向晚戳了一会儿得到了别样的乐趣,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然而,正常的照片已经满足不了周向晚邪恶的yu望了。周向晚弯腰伸手,一只手轻轻掐着吴凉脸蛋,吴凉两片嘴唇被掐得嘟起来,看起来像一只小黄鸡,真是要多傻有多傻,周向晚正拍得兴起,镜头里的吴凉忽然睁了眼,眼睛先是瞪得很大,眨了眨,又眨了眨,才嘟着嘴唇含糊道“……放手。”
周向晚放开手,收好手机,沉声道“吴凉,你在做梦,刚才的一切都是你的幻觉。什么也没有发生。”
吴凉揉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坐起来,周向晚秒怂“你别生气,我错了。喝水吗?”
吴凉摇了摇头,起身要走,清了清嗓子,道“我去厕所。”
周向晚跟在吴凉身后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从床边拿了口罩和帽子戴上了。
吴凉推着点滴架往厕所走,周向晚低着头,走在他旁边一言不发,不过哪怕是这样,路边的人还是会朝着周向晚看几眼。可能是看周向晚身材好,也有可能是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谁知道呢。
周向晚平日里恨不得把他的脸印在申入世界文化遗产人人跪tiǎn,不喜低头也讨厌戴口罩,从来不曾走得如此低调,吴凉看在眼里,身子微微一斜,勉强替周向晚挡了挡。周向晚按着他肩膀,低声问道“怎么了?又晕?”
吴凉yu言又止,他有很多问题想问,问他和萧锦河是怎么回事,周家招惹上了什么人,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万千思绪,吴凉还是摇头说“我没事。”
周向晚跟着吴凉进了厕所,忽然抱住了他,道“要不要我帮你扶鸟?”
吴凉斩钉截铁“不要。”
周向晚道“万一你尿着尿着,眼前一黑,一头扎进小便池怎么办?”
吴凉铿锵有力“不可能。”
周向晚失望地放开吴凉,站在他旁边,拉开了裤子拉链。
吴凉!!!
“周向晚,你干什么?”
周向晚不明所以道“你这是什么口气?我站在这里能干什么?又不是要喝尿。”
吴凉咳了几声,道“你别站我旁边,还看着我……那个。”
周向晚非常坦然“掏都掏出来了,好朋友就是要一起上厕所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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