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晚蹲下来,朝着门缝里塞了两张卡,一黑一白。
“黑色的那张是这里健身房的年卡,我给你办了三十年哒。”
吴凉:“……”所以他是要跑步跑到退休?
周向晚站起来,认真道:“白色的那张是我私教的名片,以后他教你,我包你三年出师,能和我打平。”
周向晚等了半分钟,才看见吴凉拿走了黑卡,名片被退了出来。
隔着一层灰色的门板,吴凉沙哑的声音透出来,“私教不用了。”
“哼,随便你,”周向晚一脚将名片踢远,“我要洗澡了。”
“对了,”周向晚想告诉吴凉,杜枫有问题,但吴凉一直以为他将这段地下恋情瞒得很好,要是直接这样告诉他,他一定会觉得周向晚在私下里调查他,所以周向晚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没什么……”
周向晚打开水,在水泄下来的瞬间,听见一道脚步声,听不分明,很模糊。周向晚洗了大半个小时澡,清清爽爽地出去时,盥洗室已经没人了。
周向晚从储物柜里翻来翻去,翻出了一只……卷发棒。
周向晚喜欢卷发,他觉得卷发才配得上他高贵的脸型,而且头发卷起来能让发量看起来更多。他对着镜子一缕一缕地烫着,眼角的余光往街上一扫,恰好看见吴凉从对面咖啡厅里出来,上了一辆车的副驾驶,消失在街头。
周向晚呼吸一紧,把自己手指给烫了。他皱着眉,放下卷发棒,拧开水龙头冲着伤口,越冲越烦躁。
明明算是对吴凉仁至义尽了,为什么还是那么在意?
吴凉那个胆子没屁点大的猪蹄子,活该被人渣骗!
周向晚这么想着,觉得手指更痛了。
此时,吴凉浑不知自己已经在周向晚心里变成了个大猪蹄子,闭着眼,身心俱疲。
“怎么了?怕成那样?”杜枫停好车,在后视镜里看了吴凉一眼。
吴凉摇了摇头,道:“没事。”
杜枫意味不明地看了吴凉一眼,道:“周大少爷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吴凉道:“没有的事。”
杜枫道:“你说,他像不像班里的小霸王故意恶作剧,就为了引起喜欢的女生注意?”
吴凉:“……孩子脾气罢了,我也不是小女生。”
杜枫道:“就算他喜欢你,你也是我的,对吗?”
吴凉忽地偏头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吃醋了呀。”杜枫温柔地笑了笑,“周向晚那张脸,还有他的家世,真的让我很有危机感啊。我只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小职员,怎么比得过他?”
吴凉想了想,道:“你知道的,我喜欢你。我答应过你,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也不会离开你。”
“我最喜欢你,”杜枫搂过吴凉,车窗上倒映出他面无表情甚至有些狰狞的脸,声音却极轻柔,“以后不要和周向晚有联系了,好吗?”
吴凉轻轻嗯了一声。
“您可太缺德了,家里跑车一溜儿一溜儿的,一定要坐我三轮车车后面吗?!”钱盟吭哧吭哧地蹬着车轮子,“撸窜撸得正得劲儿,还得过来给您跑腿!老子可是全国前十的格斗健将啊!”
“你哪里来的三轮车?”
钱盟道:“向烧烤摊老板租的!不是你说的,不要任何机动车辆,除非是直升机!”
午夜的北京,街上车辆虽少了些,但依旧十分骇人,周向晚戴着一副硕大的墨镜,蜷着大长腿坐在小板凳上,冷着一张雪白的脸,对钱盟的抱怨无动于衷。
钱盟没听见动静,回头问周向晚:“这位爷,您去哪啊?”
“机场,我要去新西兰蹦极。”
钱盟梗着脖子咆哮:“想也别想!我上吊算了!六十多公里,您咋不上天呢!”钱盟脚下蹬得呼呼生风,“你心情不好才会去蹦极,说吧,谁又惹祖宗您了?”
周向晚并不回答他,心惊胆战地闭着眼,“那你要去哪?”
“撸串儿!”
钱盟蹬着蹬着,忽然蹬出了感觉,在飕飕的夏日晚风中放声歌唱:“周少爷~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男同学,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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