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心软
这样的嘲弄,让她感到反感,眉头蹙起,她愠怒地抬起眼眸,却撞进了他那双噙着温柔笑意的眼眸之中。
她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这样的眼神,让她失去了抵抗力。
“乔羽画说你吃醋了,本王还不信,现在看样子,是真的。”
他的声音,慵懒又邪魅,好听又有令人心往神驰的性感,而他说出来的话,却硬生生地吓了楚辞一大跳。
“神……神经病!我……吃什么醋!”
她开始因为紧张而变得吞吞吐吐,一整句话都说得不完整。
“那你为什么生气?”
容聿低眉,温热的气息,划过她的耳畔,敏感的耳垂也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每一道气息,让她的心跳,更加加速了。
“我……我生气,是……是因为我看不起你这种连手下的老婆都要泡的男人,亏罗琰那木头还对你忠心耿耿,你竟然动他的新婚妻子!”
这后半句话,她说得很溜,似乎真的是在为罗琰打抱不平,可在她自己看来,这一句话,却说得没有半点底气,更多的,还是心虚。
“真的不是吃醋?”
容聿挑了下眉,越是看她急于辩解的心虚模样,他烦躁的心情就变得越来越好,开始相信乔羽画的话来。
“真好笑,我吃什么醋,我对你这个二手货可没什么兴趣。”
她一脸嫌恶地瘪瘪嘴,眼神却心虚地总之不由自主地避开容聿的目光。
虽然她的话,听上去不太中听,可容聿的心情,却一瞬间好转,敛去了先前的烦躁而变得舒适畅快。
“我跟乔羽画在马车里,什么都没做。”
他突然间这么郑重其事地开口,认真到反而让楚辞感觉不到半点的虚情假意的。
像是……像是他是在怕她误会而真的很认真很认真地在跟她解释一般。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楚辞的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悸动。
眼底,逐渐亮起了一缕淡淡的波澜,可波澜很小,只能激起那半点的晕圈。
“我都说了不介意,只是鄙视罢了。”
她目光闪烁地再度避开了容聿真诚的目光,提步走向别处,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无所谓一般,道:“你要真想解释的话,还是去跟罗琰解释吧,毕竟,人家是你的手下,就算是被你戴了绿帽,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她每说一句话,都是在刻意地避开容聿的目光,就怕被他看到自己眼底的心虚。
“罗琰误会不误会,对我来说,不重要。”
容聿的声音,再说划过她的耳畔,显得漫不经心。
“切,搞得好像我误会就很重要似的。”
她没好气地瘪瘪嘴,口气中,充满了鄙夷的色彩。
可刻意移开的目光里,却多了几分酸涩,面对容聿难得的在意跟温柔,哪怕是虚情假意也罢,她竟然也会跟着心动。
该死,楚辞,你tm争气点行不行?
你不是立志要休了容聿,离开容王府自立门户吗?
现在是怎样?
你真的是喜欢上容聿了吗?
你所有的志向去哪了?
感觉到眼眶中,有几滴液体呼之欲出,她吓了一大跳,立即眨巴了几下双眼,将液体给倒了回去。
“我困了,你自便。”
生怕自己很快就会在容聿面前失控,她立即找了一个借口,急匆匆地往床边走去。
躺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整张脸,似乎只有这样,才会让她觉得安全,才会让她允许眼底的那些液体开始在她的脸颊上放肆。
容聿的眸光,安静地锁住她逃离的背影,眼底,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原先笼罩在他周身的蚀骨冰冷,依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跟着,又传来店小二小心翼翼的声音。
“客官,热水给您端过来了。”
“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店小二端着满满的一盆热水,从外面进来。
“客官,您的热水。”
“嗯,放着吧。”
“是,客官,如果没其他吩咐,小的先出去了。”
目光朝床上的楚辞看了一眼,小二一眼便明白了过来。
这两夫妻八成是吵架了吧,先前进店的时候,就没见他们说过一句话。
他是个识时务的人,在这个时候,自然不好多待下去,见容聿没什么话要吩咐,便立即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热水,放在架子上,容聿微笑着走向床边,伸手拉扯了两下楚辞身上的被子,道:“起来洗脸了。”
“我要睡觉。”
被子里,传来楚辞闷闷的声音,隔着被子,听上去有些沉闷。
“就算要睡觉也要先洗脸。”
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变得像个多事的老妈子,竟管起楚辞的起居来。
而他,甚至做得十分理所当然,并没有觉得有半点的不妥。
“不要,你先洗。不用管我。”
楚辞将被子扯得更紧了一些,继续下去,难道不会真把她给闷死。
知道她脾气倔,也知道她此刻为何像只鸵鸟一样躲在被窝里,容聿并没有勉强她,而是转身回到洗脸架上,准备洗漱。
躺在床上呆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了,楚辞在好奇地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
眼前并没有容聿的影子,她才大大地舒了口气,从床上坐起,却在坐起的那一刹那,看到容聿正站在洗脸架前,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几个时辰前被刺伤的伤口。
此时,容聿正背对着她站着,并没有看到她起来。
他一边拧着毛巾,一边擦着背上的伤。
他的上衣在此时已经褪下,露出了他古铜色的肌肤而健硕有力的后背,腰腹上,不带一点赘肉,却也不消瘦,身材完美到恰到好处。
即使身上绑着绷带,也减低不了他身上那种雄霸天下的气场。
因为肩膀上的伤口比较深,容聿擦身子的动作很慢,再加上他擦拭的时候,需要扭动身子,这样的动作,轻易地扯动了他伤口上的神经,疼得他浓眉深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