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雨村每隔段时间,就会有人意外死去,而这些死去的人,尸体无一例外都会变得十分干瘪,没有一滴血。
很显然,这些村民都是被陈雨棠杀死的。
谭秀发现了陈雨棠的秘密,却不小心暴露了自己。陈雨棠便用红线把谭秀的眼球和嘴巴缝了起来,残忍杀死了她。
“陈雨棠如此对待阿秀,就是想让阿秀把看见的永远封存在眼睛里,知道的永远说不出口。”谭轻说,“陈雨棠简直就是一个变态,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用人血来染红线。”
听了谭轻的讲述,众人都有些沉默,心里有震惊有疑惑。
谭轻的说辞有很多漏洞,还有很多模糊不清的地方。
而且陈雨棠用这些红线来做什么?如果只是为了卖给村民,赚点钱,不至于要用人血去染色。
“这样吧,明天我带你们到陈雨棠的店里看看。”谭轻见他们不是很信任自己,只好说,“现在天色不早,再晚路都看不清了,我先告辞了。”
不用谭轻说,苏北泽也打算去陈雨棠店里看看,他点了点头,同意了谭轻的提议,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
眼看谭轻起身离开,顾南渊突然开口:“你身上没有红色。”
谭轻:“……”
顾南渊这话一说出来,苏北泽看到,谭轻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不由得心中一紧,经顾南渊提醒,他才反应过来,谭轻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红色。难道因为他是谭秀的哥哥,所以谭秀不会害他?
顾南渊说:“我们有多出来的红套褂,可以送你一件,感谢你提供的线索。”
柴九立马拿出一件红套褂,递给了谭轻。
“谢……谢谢。”谭轻声音有点干,把套褂接过去,抓在手里,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谭轻走后,柴九抓着黎戈去做晚饭,叶隐见自己待在客厅很多余,也跟去了厨房。
“团子有点困了。”苏北泽把昏昏欲睡的团子抱在怀里,“我抱他到楼上去睡。”
顾南渊道:“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他把团子接到了自己怀里,团子不重,但是也不轻,还是有重量的,抱着上楼不是一件轻巧的事。
顾南渊抱着团子走在了前面,苏北泽看着他高大挺直的背影,突然心惊的发现,他的身影和睡梦中那个看不清相貌的身影非常相似。
脑海中刚浮现这个想法,苏北泽就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他不敢再往下深想,过了片刻,疼痛才慢慢消退。
当天晚上,苏北泽又梦见了那个人,梦境七零八碎,还是看不清对方的脸。
那人一会儿给他削苹果,一会儿抱着他撒娇,在他耳边说很多好听的话,最后又压着他在床上,开始亲他,然后……
苏北泽吓醒了,呼吸有点乱,之后的场景实在不可描述,他怎么会做这种梦?他竟然开始想男人了吗?
苏北泽在黑暗中躺了许久,睡意一扫而空,不由自主的去回想梦中发生的事,那种感觉未免也太真实了,就好像真的曾经发生过一样。
“唉……”苏北泽拿被子蒙住了脸,为自己的掉节操叹了口气。
第二天,苏北泽对顾南渊更加疏离了,他现在已经基本确定梦里的那个男人是自己的爱人,那么他就得避嫌,不能跟其他人过于亲近。虽然有点自作多情,但是他觉得顾南渊看自己的眼神与旁人不同,大概是他多想吧,不过拉开距离总没错。
顾南渊看着苏北泽比昨天还冷淡的态度,想不通他又在想什么,又或者是他做错了什么,他有对不起他吗?完全没有。那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刻意疏远自己?
两人各怀心事,一早上倒是没说两句话。
他们之间的古怪氛围,柴九他们自然也发现了,一时间都不敢随便开口,只有小团子在那叽叽喳喳,让苏北泽喂他吃粥,又让顾南渊给他剥鸡蛋。
吃过早餐后不久,谭轻过来了,他的脸色比昨晚好了一点儿,身上穿的很厚实,似乎是特别怕冷,顾南渊给他的那件红套褂他穿在了身上。
“陈雨棠现在已经开店了,我们现在过去能见到他。”谭轻说,有些犹豫,“不过,一次去太多人很招摇,最好不要去太多人。”
顾南渊理解道:“只有我跟苏先生两个人去。”
谭轻松了口气:“那就好。”
苏北泽本来想说让柴九陪自己去的,但是顾南渊已经开口,他便不好再说什么。
苏北泽和顾南渊也一人穿了一件红套褂,两人在谭轻的带领下,来到了陈雨棠的红线小店。
这是一个门面很小的店,外面摆满了红线。这些红线颜色鲜艳,看上去很柔软,苏北泽想到这些红线在人血里浸染过,忍住了上手摸一下的冲动。
“陈雨棠平时吃住都在这里。”谭轻小声对他们说,“这些红线并非全部都是用人血染红的,像这外面摆着的,就是正常的红线。人血染的红线,陈雨棠会专门收起来。”
“是因为人血不够吗?”顾南渊说。
“是啊。”谭轻道,“村子里不可能一天到晚的死人,现在人人都有防备,他也不好下手了。以前他店里没什么生意,自从阿秀死后,不知谁传的红线可以防红线女鬼,村民就都来他店里买红线了。”
谭轻知道的非常多,对陈雨棠也很是了解,看来他为了调查谭秀的死,费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