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苏北泽叹了口气。
下雨就不能出去,一直待在小旅馆里,也不是办法。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可是他却连半点线索都没有。
“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打麻将吧,四个人正好凑一桌。”黎戈收拾出一张桌子说,“打牌打麻将,任选。”
这种情况下谁会有心情打牌……不过除了打牌也无事可做,苏北泽说:“打牌吧,麻将我不会打。”
黎戈说:“好,我去拿牌。”
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来,顾霖倒是挺乖,不怎么黏顾南渊,而是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苏北泽旁边,手里拿着一个蜘蛛侠在那里玩自己的,不吵也不闹。
“玩斗地主行吗?”苏北泽道,“我只会玩斗地主。”
顾南渊笑了笑道:“可以,我也只会玩斗地主。”
柴九和黎戈同时扭头,惊诧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者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们,只当没看见。
苏北泽不但只会玩斗地主,而且牌技也不好,要不是顾南渊几次故意给他放水,他一次也赢不了。
几次放水下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柴九和黎戈纷纷不满抱怨,苏北泽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苏北泽现在一听到敲门声就心有余悸,上次那个噩梦给他留下的阴影实在太大,总让他担心打开门会看到不太好的东西。
“有没有人?我要住宿!”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听着很年轻,抱怨道,“妈的,什么鬼天气,刚到就下雨。”
几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一个念头,这个时间,外面还下着雨,谁会来投宿?
顾南渊抬手按在了苏北泽肩膀上,示意黎戈去开门。
苏北泽身体一僵,但是没来由的,他心里却安定了下来。
黎戈起身,跑去开门。门一打开后,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立刻跳了进来,他身上都是水,衣服全部被雨水打湿了,黏黏糊糊的裹在身上,头发不停的往下滴着水。
他一进门,便把一个黑色的旅行包扔在了地上,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不住的抱怨着恶劣的天气,最后抬头朝苏北泽他们看过来,先是愣了一愣,然后问道:“你们……你们谁是老板?我要住宿,一晚上多少钱?”
柴九咧嘴一笑道:“单人间一百。”
那年轻男子一听,看他们的眼神立刻变了:“一……一百?可是我刚才见你们外面贴的,单人间五十。”
苏北泽把顾霖揽在怀里,打量了一下这男子,虽然被雨淋得很狼狈,但还是可以看出,这人相貌长得挺不错,五官很秀致,像是一个大学生。但是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秋鱼镇本地人。
“这雨明天停不了,你至少要住两晚上。”柴九比了个手势道,“一晚五十,两晚一百。”
那年轻男子听柴九这么一说,似是松了口气,估计是刚才把他们这当成是黑店了。他蹲在地上,打开湿漉漉的旅行包,摸出一个黑色钱包,抽出一张一百的递过来:“那我先付两晚的钱吧。”
旅行包防水,外面看着潮湿,里面却十分干燥,一点没被浸湿。柴九接过钱,递给了顾南渊:“老板,我带他上楼了?”
“嗯。”顾南渊把钱接过来,转手塞给了苏北泽,“先把牌收起来。”
苏北泽一愣,把钱收进了自己口袋,想着等回头再还给顾南渊。
柴九先收好了牌,然后带那年轻男子上楼。那年轻男子一开始见一直是柴九跟他说话,便以为柴九是这家小旅馆的老板,现在再看顾南渊,眼里顿时露出惊奇,一时看得入迷,差点绊倒在楼梯上。
“注意,看路。”柴九对他扬了扬眉。
那年轻男子赶紧收回视线,乖乖的跟着柴九上楼了。
两人的身影一消失在楼梯口,苏北泽便压低声音,对顾南渊道:“这个人不像是秋鱼镇的人,看着像是旅行的大学生,他怎么会来这里?”
他是因为有任务,被一种神秘力量强行送来这里,顾南渊是为了帮友人看管小旅馆。像秋鱼镇这种地方,估计一年到头都不会有一个外地人来,这个人出现的很不寻常。
顾南渊道:“等柴九下来怎么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别怕,是人。”
苏北泽:“……”
大概十五分钟,柴九一个人从二楼下来了,走到顾南渊面前,开始跟他一五一十的报备打探到的消息。
“叶隐,二十岁,大学生,自己开车出来旅游的。”柴九简洁明了道,“车子在开到秋鱼镇外面的时候,抛了锚,天又下了大雨,他便只好找旅馆投宿了。”
整个秋鱼镇就只有这一家旅馆,叶隐除了来这里别无选择。
“他知道自己出不去了吗?”顾南渊道。
柴九道:“不知道,他还在想着等雨停了,去找人修车,说以后再也不来这种鬼地方了。”
顾南渊道:“好生招待他,毕竟是第一个客人。”
苏北泽震惊了,第一个客人?他一直以为小旅馆只是生意不好,没想到居然是根本就没有生意?可是这人也不能算第一个客人吧,第一个客人不应该是他吗?
可能是看出了他的疑虑,顾南渊看着他,低声笑道:“顾霖叫你爸爸,你不算客人,算是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