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呸了~
冷锋打出一张牌后说:“其实还是老元告诉我的,只不过他是给我送了一封书信罢了。”
在这个没有短信没有微信的时代,人与人之间最最保密的交流不过是书信而已。
而且,有一些大事考虑到稳妥表达信誉等等因素,面议反而是首要选择。
很不巧,天下楼的单间,是长安城里最独特的地方,往来客商谈生意时,一方在天下楼设宴,就足以表示出对这个单子的看重。朝中官员款待同僚时,如果是在天下楼设宴,赴宴者都会伸出大拇指。
王羡也不能免俗,掏大价钱请王傅在朝堂上为五姓七望讲话,这样的事儿,还是在天下楼谈比较好。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冷锋早就吩咐过老元密切注意朝堂上的官员在天下楼的饮宴,并记录好时间名单。
好多时候,单单是这份名单,就能推测出很多事情。
天下楼是做正经生意的,断不会做偷听的事儿,可是王羡王傅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交换财物的时候打开了房门。
王羡是太原王家的家主,他和王傅的会面自然引起了老元的注意,打从俩人进包厢开始,老元就蹲在二楼拐角处亲自盯着那边,看到王羡给了王傅一盒金子后,立刻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写成信送到了冷府。
官员商人最爱聚会饮宴的天下楼走河运的船帮走私盐的盐帮,人多嘴杂东西两市上,也各有一家看起来和天下楼无瓜葛的小铺面。
这五个地方,就是冷锋在长安和长安周边设立的情报系统,没有这几个地方,那么即使身在长安,也和瞎子没有什么区别,这五个地方提供的一些极特殊小道消息,甚至对冷锋很多的决策都有重要作用。
就好比今日,如果冷锋不知道王羡在天下楼给了王傅金子的事儿,应付王傅就会特别吃力,只能选择和他互喷而不是一击致命。
“朝廷命官,本就该以清正严明为首位,王傅前车之鉴,诸爱卿好自为之!退朝!”
丢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李世民不等大臣们起身相送,就离开了大殿。
皇帝离开,冷锋就把牌推倒:“不玩了,我还要去跟皇帝开小会,喝喝酒,你们要玩就再找一个吧。”
李孝恭摇了摇头:“我也不玩了,朝会上赌博可是大罪。”
“知道是大罪,也没见你害怕。”李靖白了李孝恭一眼。
无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对着冷锋施了一礼后也不说话,冷锋站起来毫无形象地拍拍屁股,向李靖他们打个招呼,就跟着无名离开了。
文官和一些不知道前边开赌的武将陆续退出朝堂,程咬金李绩等人则凑到刘弘基身边询问战果。刘弘基输了不少钱,可是他一点也不心疼,这种类似于“逃课上行为,带来的快感是无与伦比的。
刘淑雯和她的两个妹妹肯定去了皇后那里,冷锋则在无名的引领下来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不只有李世民,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坐在一边,品着天下楼的花茶不时交流一下味道。
殿门关上,李世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声音很平常。
冷锋微微一笑,就坐到了左首位,端起茶杯对李世民说:“说说吧,把我叫到皇宫里干啥,总不可能是房相和赵国公见我家中无妾,想当当媒人吧。”
房玄龄永远是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听到冷锋这样的开场白,当即笑道:“熩国公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够配得上的,老夫家里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不知长孙尚书家中可有良媛?”
长孙无忌摆摆手:“老夫这一辈儿就属皇后最小,再往下可就是女儿辈了,不过要是熩国公不介意,老夫也可以占占便宜,哈哈哈。”
李世民敲了敲桌子:“现在可不是聊女人的时候。”
见房玄龄和长孙无忌都止住了笑意,才对冷锋说:“熩国公,朕只问你,你是如何推测出今年会有大蝗灾的?”
怎么知道的?在史书上看到的呗。
不过这个理由肯定是说不出口的~
冷锋把茶杯放回桌子上,然后抹了一下脸,一本正经地说:“实不相瞒,在下精通八卦之道,那天酒宴上只是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
“呸!”
又被呸了,呸他的还不是别人,是李世民。
“少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弄朕,要是你真会算卦,也不至于被冯盎给骗到岭南去,在朕看来,你预测蝗灾之所倚,多半是你那些繁杂学问里的一种。”
冷锋眼角带着疑惑看向李世民,没想到啊,这个时候的李世民并不信神神怪怪,可是不论正史野史,都有记录他沉迷求仙问道的行为。
或许,皇帝这种生物,到了年老时就会共同得“长生病”吧,世间荣华富贵之极享受久了,难免会动动长生的心思,而且还是越睿智的皇帝越容易犯这种病。
房玄龄并不信这个,就对着冷锋拱拱手:“敢问熩国公,是何等学识才能预测蝗灾?您要知道,这种学识对我大唐百姓而言,堪称神术啊!”
长孙无忌也说:“每次蝗灾,都有百姓颗粒无收,流离失所,甚至有些人会趁乱揭竿而起,您已经把赈灾的名声分给了那群武将。此次陛下召见您,也不是追究这件事,只是希望您把这种学问公之于众罢了。”
冷锋之前认为李世民必定会追究他在刘弘基家干的事儿,没想到,自己猜错了,原来他是要问这个呀。
李世民见长孙无忌已经说明了他的意思,就补充道:“在这里的也没有外人,熩国公,你知道吗?蝗灾,是比旱灾洪涝更威胁朝廷的一种灾难。
要是大旱大涝,百姓们会先想到是不是谁惹怒了龙王爷,或者是不是有冤案发生。可是如果是蝗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皇帝德行不修。历数各朝各代,哪一次蝗灾不是闹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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