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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页
    “黛丝小姐。”
    黛丝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容俊逸的男人。
    他曾经给了自己希望,此刻却坚定地回绝了她唯一的要求……唯一的要求!
    “你真的不帮我吗?”她的声音低微起来。
    “我愿意帮助他人,但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现在我自己都依附于维里亚特,又怎能替他们做决定?”亚伯劝慰道,“很抱歉,小姐,现在不行。”
    黛丝叹出一口带着酒精味的热气:“你帮不了我。”
    “我现在帮不了你,小姐。因为我自己的去留还说不清楚。”
    “你帮不了我?”黛丝捂脸啜泣起来,“你帮不了我,当初为什么要救我!”
    “我救你,是因为我希望你远离其他人的伤害。”亚伯甩甩发痛的手腕,“但我不知道能不能一直保护你,小姐。你得坚强一点。”
    “都是你的错。”黛丝呜咽着指责道,“都是你的错!”
    亚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黛丝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镇定下来:“其实我已经猜到你的回答了,亚伯。”
    “非常抱歉。”
    “不,”黛丝摇着头,“我们回去吧。”
    “还能走吗?”亚伯瞧了一眼酒吧门口。
    他担心在同酒日到处乱走,被街上巡逻的护卫队拦下来。
    “不用担心,他们不敢拦我,也不敢拦你。”黛丝擦了擦眼泪,“走吧,该回去了。”
    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人们都在酒馆里寻欢作乐,零星的几个人也都是往酒馆去的。
    “这条路通往该隐阁下的家,对不对?”黛丝痴痴地望着远处的路,“可亚伯,你能保证他一直这样关心你、爱护你吗?”
    亚伯觉得有些怪异:“他不是我的主人,小姐。何况,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是啊,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黛丝轻声重复道。
    “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亚伯。”黛丝摇头,向后退了两步,“今晚你做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选择,对我很有启发。”
    “什么选择?”
    “你选择了该隐和他的维里亚特。”
    又来了,这种奇怪的语气。
    亚伯等着她继续说。
    “我也会记住你这句话的。”黛丝喃喃道。
    “什么话?”
    黛丝抬起头,突然厉声喊道:“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她的表情变了——变得狰狞、可怖,原本秀丽的五官拧成一团,像一团发皱的华贵布料,眉眼里迸射出的令人憎恶的恨意。
    亚伯吃了一惊,:“你——”
    他不自觉地向后退半步,撞上了一个人
    “你藏得真好,亚伯。”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亚伯猛地转过头,但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就被一掌击中脖颈,无力地向前栽倒。
    “成功了,克鲁尔阁下。”黛丝急促地喘息着,声音还有点发颤。
    “回去等着,”克鲁尔满意地点点头,“准备领赏吧。”
    他的奴隶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乍一看没有什么变化。
    克鲁尔抬手在亚伯的嘴唇上用力抚弄、揉捏。
    昏迷中的青年被他的动作打扰,微微侧开脑袋,躲避他的侵扰。
    克鲁尔很满意。
    至少他还没有学会无意识地迎合别人。
    虽然这么说,克鲁尔还是在意地挽起亚伯的袖口。
    手腕没有淤青,没有吻痕——不知道是该隐的□□不到位,还是他还没来得及染指。
    该走了。
    克鲁尔将亚伯的衣服整理好,想唤随从带人回自己的房子,可还没张口,心里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药在哪里?”
    “这里,阁下。”后面的随从递上药瓶。
    克鲁尔拆开药瓶,向亚伯口中倒了一点药水,将人拖起来:“帮我搬人,去中心会场。”
    既然该隐敢从他手里抢人,没有什么比当着他的面把人摧毁更快意的事情了。
    “现在就走,”克鲁尔又重复道,“还来得及。”
    该隐点了一杯冰水,在酒馆里坐着等待。
    同酒日的禁令终于生效了。
    街道上,士兵开始驱赶人群进入室内,原本嘈杂的街道渐渐空寂下来。
    该隐又坐了一会,等到街道上彻底清空了,这才抽出邀请函放进胸口的口袋里,从酒馆里踏出来。
    士兵看见他胸前血红色的邀请函,恭敬地行礼,任由他穿过街道,向着指定的位置走过去。
    他的目的地是一家卖银饰的店铺。
    店铺里没有点灯,无光的环境下,一切都显得昏暗不清。但该隐凭借良好的视力看见角落里三三两两地聚着人,私语声在空气里微微飘荡。
    门口的士兵对着刚来的一名女子低声说了什么,接着默默退开。
    那女子环顾周围,低声开口:“各位,请与我来。”
    她领着众人从银铺后门进入小小的后院,在密道旁站定,目送众人潜入地下,走向那邪恶、可鄙的会场。
    一条血色长河在地下缓缓流淌。
    但河里的血液并不新鲜,隐隐弥漫着陈腐的气息。
    他能闻得出来。
    该隐挑剔地挥了挥眼前的空气。
    他们这一队人从横跨血河的桥上依次走过,却在桥的另一端被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