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邀请我和你一起洗”
清冷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男人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俊美脸庞在室内橘色的水晶吊灯光线折射下呈现出异常平静无害的神色,仿佛他刚说出的话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没有任何歧义。
然而,这句话却像是点燃了沈星落心中的导火线,她一把冲到男人身边,在他愣神之际,已经使出全部的洪荒之力将男人推至门外边,恶狠狠的吼了一句“你丫的才要和你一起洗澡!”
然后,砰地一声将门狠狠关上。
左骁愕然的看了好一会在自己眼前紧关着的房门,才缓缓摸上刚才差点被磕到的挺直鼻梁,削薄的唇形勾出一个愉悦的弧度,轻笑摇头,“小妖精胆子可真不小!”
这时候的左骁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这句话时,一向沉冷无波的眼眸里充盈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宠溺。
——
沈星落也是在门关上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她居然当着那个男人的甩他的门?!
完了!以那男人小气吧啦,睚眦必报的性格不知道会不会把她的秘密捅出去?
可是事已至此,她不可能再开门去讨好那个男人,毕竟她也是有尊严的!
而且……他……应该也不会那么无聊才对,沈星落脑海中浮现某张漠然俯视她的高冷脸,嗯~确实不太像那种背后告状的人,这么一想着,顿时安心了许多,果断转身进了浴室。
10分钟后——
“呼……总算舒坦了!”
沈星落半躺在盈满白色泡泡的按摩浴缸里,温水漫过全身肌肤的舒爽感觉,在浴缸全方位全自动的按摩用具舒缓作用下,让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精致绝美的五官挂着浅浅的笑容。
她向上伸长白皙细长的手臂,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莹白美好的曲线在白色泡沫下若隐若现,左侧锁骨处那朵彼岸花,似乎也因为主人心情的美好,细长的花瓣渐渐延伸,颜色越发鲜艳妖娆。
正侧头准备拿浴巾的沈星落无意间看见镜面里的自己,她的动作微微一滞,低头看着那个花型胎记,眉心蹙了蹙,是她的错觉吗?
她怎么觉得这花刚刚动了,而且颜色更红了?
她伸手摸了摸,指尖所触及的肌肤一片滑嫩,镜子里的花瓣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沈星落撇了撇嘴,不过是一个胎记而已,怎么可能会发生会动这种灵异现象,大概是自己这几天被左骁那个男人给烦得快精神崩溃了,才会出现这种错觉。
想到左骁,沈星落的心條然一沉,水润潋滟的眸光微微敛起,在这个只有自己的空间里,绝美的脸庞蒙上一层淡淡的寒意,没有人会知道这几天和他的相处,她是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设才能以那样天真无害的面目去面对他。
又或者说,原本前世的她就是那么的天真无害,又何来伪装一说?
若不是刚刚看到那个胎记,她都差点迷失在以前的自己和他的故事里,忘了原来她也已经死过一回了。
等等!
沈星落霍地一声坐了起来,浴缸激起一片水花,甚至有点点泡沫都溅到了她白皙的小脸上,她毫不在意的用手一摸,然后继续想刚刚捕捉到的那个灵感——她是一个死而复生的人……
“哈哈……”
冰雪渐融,沈星落粉润的唇瓣忽而缓缓咧开,银铃声般的笑声在洁白明亮的浴室回响起来,“绝处逢生,哈哈……这简直是给我量身定做的嘛!”
“我怎么这么笨呢?”
沈星落敲了一下自己光洁的额头,嘟囔着,“我居然没把帝影给的考试题目联想到这个层面上,难怪那个男人老嘲笑自己笨!”
不过……
沈星落很清楚,如果真的要让自己进入那种绝望的状态里,她就必须卸下现在自己所有的伪装,回到那个晚上……
也就意味着,她必须把自己从重生醒来后一直竭力隐藏压制的东西释放出来……
沈星落的脸色微微泛白,垂在浴缸边上的手心早已无意识的攥紧,她闭了闭眼,距离帝影的特招考试只剩下三天了,这是可以扭转自己命运的机会,她不可能放弃……
意识到这点,沈星落的手缓缓松开,抱紧在浴缸里渐渐开始蜷缩的身子,这是婴儿在母体里的自我保护动作,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回那个最需要人保护的自己。
是夜,万千孔明灯堆砌在漆黑的夜空中,灯影幢幢,散发着神秘悠远的气息,印亮了她的眼睛,她知道那是他为她编织的万千星光,一如她的名字,可惜再璀璨的星辰终究逃不过陨落的命运……
画面流转,在那个最接近夜空的地方,是谁推了她,又是谁没有抓住她?
酷似他的背影,不断下坠的身子,以及碎落一地的心的碎片……
……
刚洗完澡的左骁慵懒的靠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悠闲的看着手上的时政杂志,一只手拿着毛巾随意的擦着微湿的碎发,几颗水珠从发尾掉落,滑过男人精健的胸膛和腰线,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最终隐没在围在腰上的白色浴巾里,无限诱惑。
一阵隐约的震动声响起,左骁擦头发的手微微一顿,侧耳倾听了两秒便确定了声音的方位,他起身走至另一处的沙发,捡起上面的手机,扫了一眼,蹙了蹙眉,才滑开接听键先声夺人,
“我记得这是你第二次在我休假时间给我打电话,而且还是打到我的私人手机上,你要说的事最好可以说服我不要把你派到非洲进行经济访问。”
“部长,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打你的私人手机的,而是你的工作手机一直没人接听,我才想试试看……”
谁知道一接就通了,电话另一边的许文清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明明是你这位老板大牌不想接工作,这也不能怪他吧……
没人接?
左骁闻言却是一顿,他总共有两部手机,因为身份的原因哪怕是休假也几乎是不离身,而许文清既然要找他一般都会打工作那部手机,但他说的没人接……
他十分钟前就一直坐在房里看报纸,若是在这间房间里发生的任何动静,不可能逃过他的耳朵。
许文清没胆子骗他,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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