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很直白,每个字眼像是非要嵌入他骨子里那般凶狠。
周徐礼讽刺弯起嘴角,敛去眸底泄出来的情绪,起身微弯腰,“陆先生,我会做给您看。”
周徐礼当晚做了一个梦。
十五岁那年,他被接回周家老宅,在门口迎接他的,只有大他两岁的周徊。
所有的佣人冷漠地站在不远处,用一种悲哀的,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周徊生来体弱,所有的户外运动几乎都被禁止,他每天坐在书房里看书,皮肤苍白毫无血色。
医生定期检查,注shè各种可以救命的yào物,副作用便是让一个正值青春的男孩,变得嗜睡鲜少与外界jiāo谈。
周徐礼当时就想,他不要做这样的金丝雀。
被折断翅膀囚禁在豪华的城堡里,失去对外界的向往。一味地,被迫接受不喜欢的东西。
于是,他努力逃出来了。
……
猛然惊醒。
清晨天光大亮,淡薄的阳光透过轻扬起的窗纱倾泄入内。
怀里的姑娘不太舒服地皱起鼻尖,往他身上靠了靠,长发铺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无意间勾绕住他的皮肤,撩起一阵yǎng。
周徐礼捏了捏眉心,拂开她额前的碎发落下一吻。
垂下头,陆宜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卷翘的睫毛轻颤几下,眼睛乌黑清亮,又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劲儿。
她翁里翁气拆穿某人,“你偷亲我。”
周徐礼眼神深沉,下巴抵住她的肩窝,莫名地就想这样把她揉进骨子里。
他被驯服过几年。
后来他飞出了金丝笼,遇到了一个姑娘。
又一次尝到了,被驯服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
第35章 轻轻说(9)
周徐礼去医院看周徊, 上午十点钟,吊瓶中的yào水还没有输完。病床上的男人仰面躺着, 瘦削的身躯微弓起, 清隽温和的眉目间存了几分倦意。
右手边的桌上放着一沓未看完的文件。
周徐礼到病房外抽了支烟。
研究所的工作全部被迫暂停, 他不需要教授本科生的课,手底下的研究生面临毕业, 现在清闲的很。
护士掐着时间来病房拔针,“周先生恢复得不错, 月底就可以出院了。”
周徊半坐起身,话语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还是会回来的。”
周徐礼倒水的动作顿了顿, 一不留神,茶水溢出杯口,沾染到他干净的衣袖上。
护士注意到连忙递过纸巾, 小心翼翼问:“烫伤了吗, 需不需要冰敷?”
她的工作是专门负责照顾周徊, 却时不时看见经常来探望的这个男人,单是安静站在一旁, 斯文矜贵的气质便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与周徊相比,他是健康的。
小护士想要上前替他检查伤口,但被无声拒绝。
周徐礼侧过身, 手指捻起潮湿的衣袖叠起,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他垂头,细心擦拭干净桌面, 将温度正好的水重新倒入茶杯。
周徊不经意瞥见他手肘下方的疤痕,“这个伤,有八年了吧?”
周徐礼轻嗯一声。
十八岁时,他被周淮安送到武馆。面对一排常年练武的人,周淮安发话,什么时候能把所有人打倒,他便能离开武馆。
周徐礼不记得挑战过多少次,至少有半年的时间,他一次次被打倒在地。每次挑战,周淮安都会带着周徊到场,坐在观众区,像是在欣赏一场别开生面的格斗比赛。
他不喜欢打斗,却被硬bi着,挥动拳头。
如果他不接受呆站在原地,就会被武馆的教练打得更惨。
周淮安在国外久居,崇尚斯巴达武力至上的理念,对于周徊,他无法下手,自己的亲孙子太脆弱,一捏就碎。
周徐礼想,自己大概成了他隐忍多年发泄的工具。
最后一次挑战,1pk7,前六个人已经被打倒无法站起,而他也精疲力尽。木棍挥舞下来的那刻,他只能用手臂去挡。
棍上没有被打磨光滑的棱角,狠狠擦过手臂的皮肤,留下一道血印。
后来,他成功了。
周淮安答应给他自由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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