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蔫巴巴趴在桌上,手机震动一声,陆伯源发来短信让她回去吃饭。一般月初都会有次家庭聚餐,说是家庭,其实最多三个人。
只是不知道这次祁蕙还有没有脸来。
陆家老宅位于城西,陆伯源豪掷千金请人在半山腰修建的园子,本就是在富人区,占地面积又广,外表给路人的感觉,非常像暴发户的宅院。
陆宜宁停好车,和正在院子里浇花的阿姨打声招呼,手里拎了瓶陆伯源最爱的酒,去西北前在酒庄淘来的。
一进屋,她看了看厨房忙进忙出的身影,脚步微微顿了下,再抬起头脸上的笑意减去不少,“老陆,我回来了。”
陆伯源坐在沙发上抬起头,“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啊。”
陆宜宁眉毛皱起,“你不是前几天嚷嚷着想喝酒,我特意回去拿的,你不要喝我就去喂阿黄。”
阿黄是富人区唯一一条流浪犬,金毛,可能是被抛弃了,现在养在陆家的车库里。
陆伯源上前拉住自家闺女的胳膊,“慢着慢着,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说完,伸长手臂将她手中的红酒接过去,走到灯光下细细打量。
陆宜宁哼笑,“虚伪,太虚伪了。”
祁蕙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做菜的手艺一绝。秉承着“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牢男人的胃”的宗旨,陆伯源很吃她这一套。
陆宜宁不想破坏久违的家庭聚餐,开饭后一直垂着头吃饭。
陆伯源眼神示意身边的女人,表情严肃且不容辩驳。
祁蕙愤愤地摘下身上的围裙,再抬起头俨然换了副温柔的神情,“宁宁,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辣椒呛到喉咙,陆宜宁咳嗽几声,吞掉一整杯的水,面上看不出喜怒,“这就算道歉了?需不需要我把你的脚腕弄脱臼试试?”
祁蕙隐忍着脾气,赔笑道:“我也是不小心啊,你脚上的伤现在好了吗?”
陆宜宁没搭理她,埋头继续吃饭。
祁蕙以为她不说话,便是原谅自己了,扭头笑吟吟看着陆伯源,手指打到他的手臂上轻摇,“阿源,我们这周末不是要出去,明天我想你陪我去商场买点防晒用的东西。”
陆宜宁盯着陆伯源看了半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皱眉想要拒绝,然而祁蕙使出男人都无法拒绝的撒娇战略,顿时将陆伯源的心思拉回来。
陆宜宁冷声道:“这周末不行。”
祁蕙压抑不住的火气窜上来,“为什么不行?这是我和你父亲的旅行计划。”
陆伯源仔细想了想,周末的确没有日程安排,“对啊,这是我和你祁阿姨早就定好的……”
“定好?”陆宜宁狠狠将筷子扣到桌面上,无法冷静了,“你再好好想想。”
陆伯源安静了几秒,“为什么不行呢?”
“……”
陆宜宁咬住下唇,喉咙中残存的辛辣感瞬间上涌至鼻腔,连带着眼眶一并产生难以言喻的酸涩和难受。
人一旦濒临崩溃的极点,情绪反而沉静下来。
她伸手蹭了蹭眼角,起身,一动不动盯着他,咬字清晰说:“六月九号,是我妈妈的忌日。”
……
陆宜宁走出半山别墅区,喝了点酒,她不能开车。想着走到山脚下可以遇到空闲的计程车,谁想沿山脚走了一路,连载人的车都没看到一辆。
脚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但走的路一多,不适感又加重不少。蹲下身让负伤的脚踝休息片刻。
这条路开车很快,用一双脚走起来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直到,一辆从后驶过的黑色suv疾驰而过,带起一阵轻快的风,她眯起眼看着车牌号,隐约间记得在哪见过。
没等她想起来,驶出一百米的车掉头倒回来。
陆宜宁其实很怕,打开副驾驶的门会看到一个仙气十足的小姑娘,然而并没有如她所想。
车厢中流淌着旋律优雅的轻音乐,身边的男人穿休闲装,脱去西装革履,身上那股子清心寡yu的劲儿终于消减许多。
陆宜宁想不通,“你怎么大晚上来这了?”
“回家看了看,现在回市里。”他垂眸扫过控制台,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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