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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轿藏人衙前断案②
    “先别急着吓人,这位公子风度翩翩,没想到骂起人来如此粗鄙!”江文娴笑语盈盈的走到那书生跟前,眼睛死死的瞪着他,那书生见了,先是一怔,随后便傲慢道“任谁被抢了东西都会这般反应,怎么?小姐你是没有丢过东西吗?还有,知府大人在这里,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女子在这里撒野了?”
    “混账!”只听见赵参一声怒喝,下一刻,他走到了江文娴身旁“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知府大人亲准断案的白枫庄大小姐蒋雯!”话音刚落,江文娴便见到那书生神色剧变,冷汗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他整个额头。“是、是小生有眼不识泰山……”书生颤抖着声音讨饶,而后,他又狠狠剜了一眼另一边的瘦小女子。
    这一幕落在江文娴眼底却成了个笑话,江文娴知晓欺软怕硬的人,可是上辈子加上这一世就没有见过,眼下她见到了,非但不觉得有趣,反而见到十分令人厌恶。这样的男人,活在民间倒不如送入宫去,身为男子没有半点男子的气魄与担当,反而做起了坑蒙拐骗的行当。
    “你叫什么名字?”当下,江文娴对那书生问道,书生答“小生许力君,是、是柳城广安县人士!”“广安县啊!”江文娴闻言,目光深远起来,赵参马上搭话道“小姐,广安是出了名的穷乡僻壤!”听见赵参的话,江文娴的目光一下狠厉起来“照赵捕头这么说,这许公子是骗人的咯?”
    “话也不是这么说,毕竟这儿还有一个看着更穷的姑娘!”赵参打马虎眼道,江文娴见了,嘴角略过一丝冷笑“梁焕其人也是穷酸,只是他背后是梁门,你又如何看待?”赵参闻言,脸上堆着的笑意一僵,半晌没说出话来。
    而江文娴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跪在一旁的瘦小女子,心底思索片刻,对报案的捕快道“那枚玉在何处?还不呈上来?”听见江文娴这么问,那捕快忙不迭的将玉佩交给了江文娴,江文娴接过那枚刀工粗糙、但玉质非凡的玉佩仔细瞧瞧,只觉得一头雾水。
    “你且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江文娴对那瘦小女子说,瘦小女子抬眼看了看江文娴,如何又看看她身后站着的郝峥易与杨鑫,她犹豫片刻,答“小女子姓苏,单字芸。”“苏姑娘你且说说这玉佩为何会落到他手上去吧!”江文娴指了指许力君,又道。
    “小女子路过前头的三阳大街时,撞了那位公子,那位公子不依不挠的要我赔偿,可是他人好好的,我便道了歉。谁知道他紧追不舍的逼着我出卖色相,言辞下流、动作粗鲁,我与他缠斗间掉落了玉佩,被他手快抢走后便闹出了这样一出事!”苏芸低声说着,面色平静如水,眼底却满是恨意。
    江文娴见到她的神情后,心底了然,她又来到许力君跟前问“不知道许公子方才如何被苏芸抢走了的玉佩的?”许力君见江文娴这般问,一时间怔住了,他稍稍犹豫后便答“是那女人撞了我以后从我腰上摸走的!这女人是个偷儿,定是这样!”
    话落,他也一副恨恨的模样看着苏芸,江文娴见此,对许力君的行为感到愤怒,但是她没有直接表现出来,反而是看了看玉佩,随后对许力君又问“你确定是从你腰上摸走的?”许力君点点头“是的,就是从我腰上摸走的,除此之外她还与我纠缠着,当真是气人!”
    “你撒谎!”江文娴闻及此话,怒喝一声,郝峥易这时凑过来道“雯儿,可断出是谁诬赖谁了吗?”江文娴朝郝峥易答“抢玉佩的便是大人眼前的这位公子,许力君!”“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我堂堂秀才,哪里会眼皮子这么浅去抢这玉佩,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只见许力君痛心疾首的大喊,围观的百姓因此议论纷纷起来
    “一个黄毛丫头就能断案了,那我这卖了十多年猪肉的岂不是也可以?真是笑话,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丫头才是偷儿,堂堂的秀才,怎么可能去抢人玉佩?”
    “当真是可笑,知府老爷这是懒惰了吗?怎么会轻信一个女人的断言?着实是笑话!”
    “瞧那秀才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哪里会是抢人玉佩的贼?明显就是那小丫头在说谎,这蒋家的大小姐也是个笨的,居然会断出这样的结果,着实笑话!”
    “都给我肃静!”这时,杨鑫大喝了一声走到了郝峥易与江文娴之间,他道“大家看热闹归看热闹,这案子还没有完,我们也没有听完蒋小姐的断言,急什么?”说罢,他看向江文娴“我也很想知道蒋小姐是如何将嫌疑定死在了这位许秀才身上的!”
    “回大人的话,大人请看这枚玉佩!”江文娴笑眯眯的将手中玉佩交给了郝峥易与杨鑫,她指了指玉佩的左侧鲤鱼纹道“这纹路裂了,且带着细微的尘末,而方才我问了苏姑娘,她道因许秀才纠缠导致玉佩掉落地上,这才叫许秀才抢走,所以我才断言许秀才才是抢了玉佩的贼!”
    “不、不可能!我、我没有!我没干这事!我、我想起来了,对了,是那女人抢了我的玉佩然后掉地上了,是那女人弄掉的,不是我……不是!”许力君在一边听见江文娴的话,脸色唰的变白了,江文娴见此,讽笑道“还堂堂秀才呢,人面兽心、衣冠禽兽,披着羊皮的狼!”
    此言一出,围观老百姓们皆是安安静静,江文娴那番话稍稍带了些指桑骂槐,看热闹的老百姓们都是人精,哪里会听不出来里头的含义?当下,他们只管闭紧了嘴,谁都不敢吱声了。
    “大人,若是这一点还不够说服力,那么就请再看玉佩后面,在双鱼衔珠的珠子上,有雕着两个小字,你可以摸摸看字,是否为‘苏’与‘木’!”江文娴见围观群众不再向之前那般热闹,当下,她又对郝峥易道,郝峥易与杨鑫互视,随后便轮流摸了摸玉佩,下一刻,他们二人皆是点了点头“不错,的确如此!”
    “大胆许力君,竟光天化日的抢人玉佩!”郝峥易威严的呵斥声响起,许力君身子一软,由跪变成了趴“大人饶命啊,小生、小生是一时鬼迷心窍啊,小生……”“是不是鬼迷心窍还有待查证,大人,这般的秀才留着也会令柳城学子愤慨,倒不如……”赵参殷勤的对郝峥易说道,说到后面,他察觉到江文娴不善的眼神,他慌忙住了嘴。
    “大人,倒不如直接革去许力君的秀才身,好为朝廷去除一只蠹虫!”江文娴笑眯眯的对郝峥易说道,郝峥易看了眼赵参,然后又看看江文娴,他与杨鑫道“这样的人留不得!”杨鑫点点头“先关他个七天,查清楚他抢人玉佩的原因,然后再革去他的功名,押回广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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