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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节
    王书记在官场混得久了,有点什么苗头马上能察觉到,于是我虚心问道:“这话怎么说?”
    王书记说道:“上次见了马主任之后,他表现得对吕先生很感兴趣,表面上问了问办公室的风水。但是我觉得,他肯定有其余的事想要求吕先生。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请吕先生出山,你们两个就失踪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我和吕先生从省常回来之后,酒杯空亡屋的人带走了,一连耽误了三个月,如果马主任有求于我们,确实找不到人。
    王书记又说道:“马主任如果有心的话,肯定会吩咐下面的人,如果你和吕先生回来了,务必通知他一声。这种事不用给什么好处,谁不愿意给领导办事呢?所以我猜想,你们回来的第一天,马主任就知道了。等他听说我要摆酒席之后,干脆就让他的亲戚来找我……”
    经过王书记这么一分析,我心中有些骇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马主任至于吗?和我们这样玩心眼?”
    王书记小心翼翼的说道:“所以我心里面就有些犹豫,马主任这顿饭,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其实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多想。但是老张在饭店里面遇见鬼打墙,让我心里面有点不踏实。”
    我说道:“你的意思是,马主任把我们骗过去,是为了帮他解决饭店里面的脏东西?”
    王书记点了点头,然后又说:“或者是饭店里面的脏东西,或者是别的地方的。总之,我觉得他有点目的。”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些人怎么搞的?就不能正大光明的请我们吗?”
    王书记搓了搓手,说道:“赵兄弟啊,上一次加油站的事,你们被我坑了一把,这一次我可不能再犯错了。”
    这时候,我已经明白了。王书记担心我们在饭店惹上什么事,回头埋怨他,所以提前给我们打个招呼。
    我笑了笑,说道:“王书记,你放心吧,咱们这关系,也不用藏着掖着的。你对我们好,我心里面清楚得很。今天这顿饭,我谢谢你了。”
    王书记听我这么说,高兴地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赵兄弟,你这两天小心点,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在咱们家门口上,我肯定能帮你。”
    我点头答应了。随后,王书记钻到了汽车里面。离开了这里。
    我走到空亡屋,照例点上了蜡烛。心想:我只是个半吊子,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吕先生在那顶着,我操的什么心?
    想到这里,我就躺倒床上打算睡觉。这么一趟,忽然觉得背后有些硌得慌。我伸手摸了摸,发现是我的大刀。
    我心中一喜,把大刀抱在怀里。
    外面的冷风从门口吹进来,我打了个哆嗦。然后把被子盖在身上了。我这样一折腾,忽然感觉衣兜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伸手摸了摸,忽然想起来了。是章斌贴在厕所里面的那张纸。
    我把纸展开,发现这纸不太厚,不像是专门的画纸。我盯着这幅画看了一会,忽然想到:“这幅画恐怕不是原画。它的构图很像是大师的作品,但是线条不住的颤抖,很有可能是用这张纸罩在原画上面,描下来的。”
    我心里面奇怪:“这个章斌怎么搞的?没事在厕所贴这么一张图做什么?而且还领一下一句话,他知道阴间的事。”
    我本来就喝了点酒,回来思考了一会,就感觉头昏脑涨,困得要命。于是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在睡梦中,我感觉有很多人在吵吵嚷嚷。似乎外面出了车祸,有很多人在叫救命。
    我不耐烦的睁开眼。发现桌上的蜡烛快烧完了。只剩下一个短短的蜡烛头。而我的手里面仍然握着那张纸。
    这时候,那种呼救声仍然在附近。我向外面看了看,街上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声音。
    这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呼救声是从我手里的画上面发出来的。
    我心里一惊,再看那幅画的时候。它又动了。那些小鬼在地狱中来回的翻滚。其中有一个,正抓着我的拇指,试图从里面爬出来。
    我吓得一哆嗦,甩手把画扔在地上了。
    然后我拿起身边的大刀,重重的砸在那幅画上面。
    世界顿时安静了。
    我心有余悸的坐在床上,等了几分钟。确认没有什么异样之后,这才捏住一个角,把那幅画捡了起来。
    它又恢复了正常。变成了一副普通的画。
    我心里面惴惴不安:已经两次了。我看见这幅画忽然动了起来。到底是我眼花了,还是这幅画里面关着什么脏东西?
    我在烛光下,翻来覆去的把这幅画看了两遍。除了圆珠笔的痕迹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人血,符咒,都没有。
    除了画面的内容表现的是阴间,有些诡异之外,其余的地方似乎很正常。更何况,这是一个不懂画画的人描下来的,能诡异到哪去?
    我想到这里,正打算烧了它,然后睡一觉。忽然,我发现画面正中的一个小鬼有些面熟。
    其余的小鬼都互相拉扯着,似乎是在打架。而他不同,他在奋力的向往挣扎,似乎想从画里面逃出来。
    这个人的脸上只有几个线条,很简洁。但是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就认定了,这个人应该是章斌。
    我和章斌只见了短短的一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小人就是他。
    第350章 鬼约会
    我盯着小人看了很久,像是着了魔一样反复研究。渐渐地,我感觉我像是钻到画里面去了一样。我在小鬼中间,似乎看到了建筑的痕迹……
    忽然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我打了个哆嗦,猛地回过神来。
    我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这张纸,心想:这东西实在太邪门了。我还是别再研究它了。
    我把纸捏起来,想在蜡烛上面烧了。但是忽然又想到,章斌曾经留言说,他知道阴间的消息。万一这个消息是真的怎么办?
    如果能打探出阴间的消息,或许我可以把空亡屋的祖师爷找出来。到时候,我的任务完成了,也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想到这里,我把纸扣着放在了桌子上。
    我叹了口气,倒背着手走到了门口。
    外面的路灯还在亮着,我看见地上一片白茫茫的。原来已经下雪了。
    我裹了裹衣服,心想:“怪不得这么冷。”
    雪花飘落到我的脸上,我有些犹豫了。我拿不定主意这时候应该去找吕先生,还是回去睡大觉。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心想:“这么个大雪天,我睡在空亡屋,简直是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了。实在是有些惨。就算为了取取暖,我也应该去找吕先生。”
    想到这里,我翻身走回到屋子里面去,取了大刀,再找那幅画。可奇怪的是,那幅画不见了。
    我感觉有点奇怪:“难道是被风吹落了?”我这屋子冷确实是冷,但是桌子距离门口还有好几米,中间又隔着货架子,什么风能吹到这边来,把纸吹掉?
    我在桌子周围找了一会,根本没有那张纸的踪迹。我弯着腰,正在地上乱摸。忽然,噗地一声,屋子里面的蜡烛灭了。
    我心里一惊,身上就出了一层汗。
    不知道是不是条件反射,我就觉得屋子里面出问题了。
    我手里抓着大刀,一动也不敢动。两只耳朵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全身都在感知屋子里面有没有异常。
    除了外面的风声,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周围也不像有东西的样子。
    我全神戒备,慢慢抬起头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向周围看了看。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又看了看桌上的蜡烛。借着外面路灯透过来的微光,我看见蜡烛已经烧完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怪不得烛光忽然灭掉了。原来是蜡烛烧完了。”
    既然灯火已经灭了,我也就懒得再找那幅画了。我把大刀扛在肩上,慢慢的走了出来。
    北风呼啸,夹着大雪,而我就走在这雪地里面。
    这一瞬间,真的有点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的凄凉。不过我还有朋友,我可以去薛倩家避寒取暖,可比他要幸运的多了。
    没想到,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在我身后喊道:“赵兄弟。”
    这声音突如其来,把我吓了一跳。我回头一看,发现一个人穿着大衣,脖子上围着围巾,裹得严严实实,手里举着手电,正站在我身后。
    我问道:“你是谁?你认识我?”
    这个人有些悲伤地说道:“赵兄弟,你果然忘记我是谁了。我晚上的时候不是刚刚告诉你么?”
    我一听这话,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大声的叫道:“你是章斌?”
    他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是章斌。赵兄弟,你不是答应了去看我吗?我等了你一晚上,你怎么也不去?”
    我心想:这人是不是有毛病?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钓妹子的。
    不过我当时确实随口答应了去看看他,也没有必要否认,于是我说道:“你不是说明天去看你吗?现在天还没亮。”
    章斌认真的说道:“过了十二点,就算是第二天了。赵兄弟,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我的头有些大,于是无奈的说道:“你也没告诉我地址啊。”
    章斌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所以我来接你了。”
    我有些谨慎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去看你?你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章斌说道:“我知道阴间的事。”
    他不说这个还好,他一说这句话,我心里面更加紧张了。我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阴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章斌仍然是那幅木愣愣的语气:“你跟我来了就知道了。”
    我谨慎的看了看他,脚下有影子,说话带白气。应该是个活人。
    他似乎很着急,催促着我说道:“你不想知道阴间的事吗?快跟我来吧。”
    他表现得很焦急,似乎急不可耐的把我带走。这反而让我安下心来了。
    我微笑着说道:“你在前面带路吧。”
    章斌答应了一声,开始在雪地里面走。
    我跟在他身后,心里面开始琢磨这个人。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神秘,似乎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第二印象是木讷,似乎不善言辞,不像是个会骗人的人。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装出来的。大智若愚,引诱我上钩。
    我跟着他走了一段。忽然发现地上的脚印有点不对劲。
    这时候大街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前面一排脚印明显是章斌的。但是这脚印并不是平直的两行,反而走的歪歪扭扭,像是喝醉了一样。
    我疑惑的抬起头来,看了他两眼。这时候就发现问题了。
    章斌的下半身像是一条柔软的蛇一样,不断地摆来摆去,脚步踉跄。像极了一个喝醉的人。
    而他的上本身,却挺得笔直,稳稳当当,似乎不受两条腿的影响。那种感觉,好像这个人上下身是拼接起来的。
    我越看越不对劲,正在诧异的时候,忽然白光闪了一下,从他身上掉出来什么东西。
    我快步走过去,捡起来一看,是一个体温计。
    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又一样东西掉了出来,是一个听诊器。
    我把这两样东西拿到手里面,奇怪的说道:“章斌,你是当医生的?”
    章斌停下脚步来,说道:“不是啊。”
    这时候可能是在雪地里走了一会的缘故,我看见章斌的围巾从脖子上耷拉下来了,露出他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