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沅缩在角落里,她如今什么话都不敢说,她刚刚打好的如意算盘在知道他是荆逍玄的那一刻,就已经分崩离析了。
荆逍玄深吸一口气,隐隐压着怒气说道:“你刚刚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现在怎么不敢说了!”
“……我……我其实腼腆内向。”她把头埋进臂弯里,不敢看他,荆逍玄不会杀了她吧,听魑魅说他虽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但似乎也不是个好人。
荆逍玄叹了口气,坐到她身侧,抚摩着她纤细的背脊,说道:“我会娶你的。”
“什……什么?”舒沅惊呆了,她错愕抬起头看着他。
“我会对你负责。”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对上她纯洁清澈的眼眸后,眼神迅速的飘向别处。
“不用的!我真不用!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也不要你任何赔偿!”她抓着他的手臂,焦急的说道。
她那么骂荆逍玄,可再也没有胆子敢跟着他出谷,她宁愿老死在这迷谷中,也不要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你怕我?”他眸中明显显露出一丝不耐,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
舒沅点点头,畏惧警惕的抱腿缩在角落里,被他强暴后的模样委屈可怜,青丝散乱,脖子上还有他的咬痕。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敛去眸中的冷意,只道:“我虽然脾气不太好,可不会害你……我也没有说的这般阴险狡诈,卑鄙下作。”
“是我不该骂你,可是我真不想嫁给你……我不想离开迷谷,而且我会遵守诺言带你出去的。”舒沅抓着他的袖子,眨着眼睛苦苦哀求,星辰般耀眼的美眸闪烁着水汪汪的光芒。
荆逍玄目光闪了闪,低低道:“舒沅,你告诉过我你不喜欢迷谷,想出去看看的,我带你出去有什么不好。”
“我只想和我信任的人出去,而你不是!”
他冷笑一声:“你信任云离澈那个魔头?”
“是毒奴。”她反驳道,随后又失落的低声道,“可我的毒奴没有了……”
荆逍玄听到毒奴这个名字,厌恶的皱了下眉头,说道:“那你先带我走出这迷谷,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是啊……恢复记忆的荆逍玄怎么可能再变回逆来顺受的毒奴,那个陪她聊天解闷,听话懂事的毒奴是真的不在了。而且放任荆逍玄就这样留在迷谷里,难保他不会伤害哥哥他们。哥哥不会武功,而魑魅又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你至阳内力不足以走出迷阵。”
“无妨,你看。”他右掌凝聚真气,一股白烟从他的掌心蹿出,舒沅身下的炙热的火山石霎时冻成一块冒着寒气的冰块。
她从床上跳下来,犹疑不定的说道:“你怎么会寒冰掌?这种阴毒的掌法只至阴内力才能练成。”
“因为我吸走了云离澈的内力。”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现在可以破阵了吗?”
舒沅他背后偷偷瞪了他一眼:“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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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间缭绕的浓雾穿过层层密林,终是止步于一条浅浅的小溪前。
舒沅停了下来,说道:“过了这条小溪,有条山路,你一直跟着朝下坡路走,就能出去了,不过你千万不能回头,一回头就会被山林里的幻术迷惑了神智,再也无法走出去。”
“你得跟我走。”
“我已经把你带出来了,你还要怎么样!”舒沅哭丧着脸,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
荆逍玄勾着她的细腰,把她带入怀里,鼻息间满是他浓郁的男性气息,她双手抵着他强壮的胸膛,怒道:“荆逍玄你是个混蛋!”
“我说过会娶你,就一定会娶你!”
“不,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了,求你不要带我离开迷谷。”舒沅真的哭了出来,泪珠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眼眸里满是绝望无助。
“你就这般不愿和我在一起吗?”他苦笑一声,用袖子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你明明喜欢的是玉竹!为什么还要娶我!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要娶我!我在这迷谷中自在逍遥,今后也不会嫁人,你夺去我的贞洁对我来说就像被虫子咬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分别!你娶了我才是害我!”她愤怒的推拒他,甚至用脚踹他的膝盖,踩他的脚背。
她突然被荆逍玄扬臂挥倒在地面,这一状况发生得太过迅速,舒沅愣了半晌,随后却不顾一切地扬声轻笑了起来,眼泪流的愈发凶猛,清丽秀致的脸苍白的毫无血色,长长的睫毛粘着几滴晶莹的泪水,看来却更是楚楚动人,天见犹怜,她咯咯笑了起来:“荆逍玄,你不就是破了我的处吗?你说你累不累,还非得娶我,就算我嫁了你,我也会闹得你这一辈子不得安宁!”
他蹲了下来,想扶她起来,手背猝不及防被她狠狠咬了一口,他也不动,任由她撕咬着自己,牙齿嵌进皮肉里她才松了口,她吐出一口血水,像只倔强的小猫不服输的盯着他。
等咬完后,她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没有恶心呕吐的反应。
他反倒轻笑一声,俯下身来,在她的耳畔轻吐一句:“将你挥倒在地是我不对,我只是气愤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却因为一个玉竹你否定我的全部,况且只有你,舒沅,因为你我会试着做一个好丈夫,你多在迷谷呆一天,你就会被那给逼死,若是昨天我没有跟着你去湖边,你早就死了。”
他固执的语调令她身体本能的颤抖,她疯不疯,死不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迷谷就算害死她,那也是她的家,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地方。她开始奋力挣扎,可无论怎样挣扎,扭酸了手腕,却还是被他禁锢在他的掌中不得半分动弹。
荆逍玄揉揉眉心,等她的心绪稍微平静一些,又说道:“舒沅,若你不想让我一把火烧了迷谷,就乖乖跟我走。”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舒沅目光怨恨,却再也不敢动弹,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袖子,警惕他的一举一动。
他手刀一挥,舒沅昏倒在他的怀里,闻着少女身上淡雅的馨香,他嗜血的冲动才平静许多,怀中的少女柔若无骨,跟躺在他身下的触感一模一样,软绵的像刚出炉的馒头,恨不得握在手里揉搓。
舒沅是他发现的隐藏在深山老林的一朵娇嫩的花儿,她娇小美丽,温柔活泼,软软糯糯的模样似乎一搓就圆,纯真善良却故作老成,几乎满足了他年少时候对女子所有的幻想。
她从未被人采撷过,由外到内都是干干净净的,她看似活得随行所欲,没有烦恼,仍有时候会阴郁惆怅的望着远方,她并不是纯洁的宛如一张白纸,可这隐约的神秘感却勾着他的魂靠近她,令人忍不住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疼惜。
他失忆的时候喜欢她的声音,每次她从门外路过的时候,他都躲在门缝里悄悄看她,听她愉悦的嬉笑声,她特别开心时,眼睛会微微眯着,嘴巴翘的高高的,仿佛拥有了这世间一切的美好。
他也喜欢她的眼睛,亮的像天边的星星,尤其是语气柔柔跟他说话,更是让他的骨头都酥了,他想摘下这朵鲜艳娇嫩的花儿,做成干花,偷偷藏起来。
即使他恢复记忆后,知道自己强暴了她,但他阴暗的心理仍有一丝窃喜,她终于不再干净,跟他一样肮脏,这样的她也只有他能要她了。
可他的心却有一丝背叛玉竹的刺痛,自认为他会为她终生不娶,自认为为了自己可笑的尊严,能掌控他的人生,让玉竹对他愧疚懊悔一辈子,但他却没想会遇见舒沅这个变数。
她是他忘掉过去唯一的一条路,忘掉被玉竹伤害过的一切,她就像他的解药,若是可以重新开始他真的不想放手。
但他能赌吗……赌上他和舒沅的一辈子吗?
舒沅对肌肤相亲的排斥和对他的怨恨,都是他们之间的障碍。
他紧紧握着拳头,想到以前的自己,那样的寂寞,痛苦,没有期望。他顿时心慌意乱起来,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看到的,看不见前路的黑暗,压在他的心尖儿使他渐渐窒息。
但真要他放手……他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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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靠坐在床上,屋里面简简单单的程设,如今都披上鲜艳的红绸,窗户上还贴着喜字,她看着一旁圆润慈爱的妇人,不禁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小娘子醒了啊,今日可是你和你夫君成亲的日子啊。”妇人用帕子捂着嘴偷笑,“小娘子长得可真标致,难怪你家那位舍不得你操心,什么都是他一手包办了,你就只用等着拜堂就成。”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嫁衣,脸色一阵红一阵绿,她到底睡了几日,一醒来就要嫁人,她抓着妇人的衣袖,凄婉的恳求她:“姐姐,我其实是被他拐走的,我根本不想嫁给他,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等我回了家,我一定让我家人好好报答你!”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推开,荆逍玄一袭红衣站在门外,赤红的嫁衣衬得他凌厉的五官柔和许多,冷如寒星般的眸子却晦暗莫测的盯着她,似是欲除之而后快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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