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朔山极北,离腹地约十万里,是这几日才被发现的。”
肆寒将事情如实禀报,并没有在意天君大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极北?那岂不是苦寒之地,玄宁怎么能嫁到那里去,她还要掌管水域。”看也没看就将奏章扔在了桌子上,摆明不同意这门亲事。
“王爷说了,那狐王比宁殿下稍长几岁,容貌俊朗,人品气度都很不错,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那就叫他掌管度朔山好了,叫冥躍滚回泰山府。”一想到那个臭小子帝俊心里就生气,玄宁因为他受了好大的委屈,不喜欢就直说,非得在婚礼上让人下不来台做什么。
他偏心眼儿,此刻完全不去想若非玄宁也对冥躍无意,两个人怎么可能唱这么一出戏出来。
“莫不是你在凤粼洲的位置上待久了,便想赖着不走了,肆寒,说到底你都只是待掌而已,这地方还是要还给人家龙族的。”睨了自己的下属一眼,他现在和冥魅一样,满肚子的火气不知道如何发泄,跟吃了pào仗似的。
“属下绝无此意,”眼见祸水朝自己涌来,肆寒忙跪倒在地,“天君若是不喜欢狐族,那龙族也有许多出众的人,前几日西海龙王曾派人托臣给您送信,说是甯家有公子,是宁殿下的表兄,亲上加亲再合适不过。”
“毕竟是自己的外祖家,定会善待殿下,一来于故人是个安慰,二来也方便殿下掌管凤粼洲。”
按着额头半天不说话,直至肆寒又问了一句,“天君?”
“好了好了好了,这些你之前怎么不说,前几日宁儿因为被退婚了,不是根本没人求娶么?”
“这些都是泰山府帝姬亲自去说和的,对了,她还叫念懿给天君带句话。”
冷笑一声,这个女人还真是送佛送到西,“什么话?”
“她劝大人不要当断不断,出尔反尔。”
狠狠拍了了下桌子,帝俊怒道,“她真当自己是月老啊,还到处给人牵线,她什么时候这么听朕的话了,朕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还做全套的!”
忽然想到了什么,男人快步走到肆寒面前,一脸yin沉,“月老的红线呢,之前他不是说可以改么?”
月老等了万年才终于为帝俊寻到一个合适的良配,乐呵呵地给两人牵上了,谁知天君竟说不要,难过得老人家大病一场,还是孟婆亲自送了yào来。
“断了啊,四帝姬亲自给断的,用鸿鸣刀。”笑了笑,肆寒言毕还从袖子里抽出半截子红线,“你看,连根截断,什么都没留。”
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帝俊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只能咽下去,“做的不错,泰山府的人,很好。”
“现在就看您的意思了,您想将宁殿下许配给谁,月老已经看过了,这二位和宁殿下都很合适,红线牵在谁那儿都行。”
无力地坐在了地上,男人靠着桌案,“宁儿呢,她更倾向于谁。”
“殿下说但凭您做主,还说您挑的人定不会错。”
玄宁要罚他亲手把她嫁出去,第一次时他心里没她,所以做得轻松,而今再来一次,他想着这次她会和夫婿恩爱长久,瓜瓞绵延,心里定会难受。
帝俊推门进去的时候,玄宁正坐在桌边描花样子,见他来了,依旧是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再不像从前那般与他亲近了。
“要绣什么?”看着那副图,像是旭日初升,所以他猜她在绣太阳。
玄宁给他绣过许多太阳,香囊上,靴子上,有年他过生辰,她做了一件上好的白袍给他,上面用金线绣了许多如意纹。他还记得彼时她赖在他身上夸他好看,说小舅舅就像太阳一样夺目,这些如意纹就是他耀眼的光。
她从不吝惜对他的夸赞,喜欢他喜欢得明显,而嫁给冥躍也不过是为了不违拗他。
冥魅告诉过她,爱一个人的时候,若是求而不得,就俯首称臣,乖顺至极再来个翻脸不认人,从此叫人牵肠挂肚,比什么相思妙yào都管用。
所以,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我在绣金龙。”
“龙?”眯了眯眼睛,他倒不记得她给自己绣过龙。
“是,我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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