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女子的到来,并未让祝皂有所意外。他眼光落在了花尘子的身上,脸色有些阴沉。
“祝前辈,何以如此看我呀?”花尘子话语轻松,却是多了几分调侃的意味。她转向那石门,喜道:“这法子果然可用……”
祝皂冷哼道:“花尘子,你莫要戏耍于我……”
洞穴中血腥异常,那石门更是诡秘莫测,而花尘子与祝皂却对此浑然无觉,还在说些莫名的话语,这是……?呆在洞口处的阮青玉脸色苍白,她虽是猜到了什么,却还是难以置信地失声问道:“我叔父何在?祝前辈莫非是在算计我叔侄二人?还有妹子你,怎会……?”
阮青玉想到的是叔父阮查遭致暗算,祝皂怕是难逃其咎。而花尘子与自己交好,又怎会与人同流合污呢?可方才这二人说话太过于蹊跷,使她心头发沉。
花尘子转身冲着阮青玉歉然一笑,神色中却多了不曾有过的漠然。她对其问话不作理会,而是打量一眼那带着兽头的石门,胸脯轻轻起伏了下,话语变得清冷起来,与祝皂说道:“我用了数十年的工夫,才从师门典籍中寻到了这个法子。要破开这魔禁,须用十位金丹修士的血身,作为血食来献祭。如今,石门已破,可见我之前并无戏言呀……”
祝皂不忿起来,恼怒说道:“可这又出现了一道石门,莫非还要再去寻十个金丹修士来……?”
“唉——!”花尘子忽而发出了一声轻叹,竟然使得祝皂心头一跳。只见她眼波斜睨,臻首轻摇,哪里还有从前的纯真模样,这分明便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其精巧的面颊,妩媚的神态,婀娜的身姿,旖旎而动人!尤其是那一声轻叹,带着几多的幽怨与无奈,使人爱犹不及,心乱神迷……
暗感不妙,祝皂猛地咬破了舌尖,抬手祭出了‘罗煞钉’,嗓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大胆!你惑我心智……”
花尘子神色不变,惟有凄怨中带着委屈的眼神幽幽盯着祝皂,说道:“你心生妄念,又干我何事呢?我只想说出破开这石门的法子呀!你不想进洞府了吗……”
祝皂话语一滞,乖戾的神情中现出怒色。他迟疑了下,还是恨恨收起了‘罗煞钉’。
花尘子媚然一笑,说道:“据说,这魔禁为高人魔气所结,以血食献祭之后,还须以处子之血破去最后一道魔煞,方可打开二道石门。那门上的兽头,便是魔煞所在……”
“何来处子之血,你是……”祝皂反问道,再次打量起花尘子来。谁料对方脸色一寒,却又强抑着愠怒,往后退开一步,示意道:“你杀了人家的叔父,总要有个了断才好呀!”
祝皂眼前一亮,转而看向了洞口处的阮青玉,已是杀心顿起。
此时的阮青玉,花容失色,身子禁不住摇晃了下。这二人的话语中毫无忌惮,已将自己视若无物,用意浅显。杀了叔父不算,还要用她的血来破开禁制。真的想不到,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可恼!可恨!自己竟然还将这个蛇蝎心肠的花尘子视若姐妹……
危难之中,阮青玉求生心切,转身便逃。可不待她有所动作,一条带着奇异香气的藤蔓已将其紧紧束缚,接着便腾空倒飞了回去,竟是一下子狠狠摔在了地穴的当央。
又恨又怒的阮青玉,急火攻心之下,一口热血喷了出去。却见那花尘子裙袖轻拂,血未落地便被卷起,径自飞往了石门上的兽口之中。
祝皂不过是心念才起,于将要动手的一刹那,阮青玉便已被生擒。如此电光石火的瞬间,根本未见花尘子有何动作……这女子莫非隐藏了修为?他顾不得理会石门,而是紧紧盯着这个貌美的年轻女子,神情诧然。
”嘻嘻!那可是姐姐的心血呦!莫要糟蹋了才好……”花尘子说笑的神情中,歉疚之意一闪即隐。她不理阮青玉愤怒的眼光,而是带着几分好奇看向了石门。
随着热血入口,那石门上的兽头竟是蠕动起来,张开的大嘴慢慢合上,作出吞噬的样子,令人怵目惊心。可石门并未就此打开……
花尘子焦急起来,贝齿暗扣。看来,要以活人献祭方能破开这最后一道禁制了。她秀眸中泛出了一抹寒光,冲着祝皂催促道:“还是动手吧!”
一直以来,祝皂深知花尘子的来历不简单,却不以为这个女子能逃脱自己的掌控。而此时,他心头隐生不安。见对方的话语中并无往日的敬意,而是多了几分的颐指气使,其不由反问道:“你为何不亲自动手?”
祝皂的异样,使得花尘子讶然起来。她秀眉轻蹙,眸光流转,檀口半张。可其神色中却是带着无尽的质问,使人不忍忤逆。
祝皂心头一乱,忙又底气不足地说道:“我已杀了十人……”
“嘻嘻!”好似忍俊不住的样子,愕然中的花尘子突然噗哧一笑,花枝乱颤。祝皂神色一窘,羞怒道:“你无故取笑什么……”
“我不杀人!”笑声一收,花尘子又回到了那稚气未脱的样子,说道:“杀人乃伤天和之举,有违道心,与我修为不利呀……”
你不杀人,却一直蛊惑我杀人,这是什么道理?祝皂方想说话,花尘子又带着楚楚可怜的样子,冲其说道:“你已杀了这么多人,何妨再多添一条人命呢?而我真的没杀过人,莫要逼迫我一个小女子,可好?”
“花妹妹……花尘子,你怎可如此害我?”缓过气来,委顿于地的阮青玉愤而出声斥责。
见祝皂尚在迟疑,一时不肯就范,花尘子便转向了阮青玉。她作出很无奈的样子,叹道:“人终有一死啊!你帮妹妹一回,亦算是死得其所……”
“你无耻……”阮青玉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身为修士,被一个视若姐妹的女子玩弄于股掌之中,死前还要遭受如此的羞辱,她只感觉五内俱焚。其长吁了下,隐去了泪水,眸子里尽是怒焰滚滚,斥道:“枉我将你视作姐妹,还如此信任,你却……”
阮青玉话未说完,花尘子脸色微窘。急切之中,她伸手弹出禁制封住了对方,转而冲着祝皂说道:“莫要耽搁,那个林一来了反而不妙……”说着,其竟又是痴痴一笑,魅惑无穷。
祝皂的心头一紧,却又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么一个貌美女子,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而又奸猾异常呢!他眼珠子转动了下,冷笑道:“那小子所去的山洞皆为魔气笼罩,一时半刻,他难以脱身,即便是能逃至此处,已不足为虑……”
话语顿了一下,祝皂看着地上那凄惨欲绝的女子,不由得暗暗摇头。他接着说道:“这位姑娘,莫要怪祝某无情,只怪你这位妹妹无义啊!”
见祝皂啰嗦个没完,花尘子稍显不耐。她将要再次出声催促,却俏脸一变,失声道:“那人就在此处,小心……”
第六百二十一章 玲珑心
花尘子在出声的一刹那,裙袖急挥,形同赤练一般,已将自身前后护得严严实实。而祝皂忙往后退,不忘祭出‘罗煞钉’来小心防备。
这二人唯恐遭致暗算,却不料异状又起。地上的阮青玉已腾空飞向了地穴的出口,接着原地冒出了林一的身影,其冷然的神情中,闪过一丝诧异。
林一的潜入极为隐秘,本想猝然发难,可临近洞口时便被花尘子发现,着实令其有些意外。不及多想,他趁乱救下了阮青玉。
出其不意之下,那两人同样是一脸的错愕。冒死前来只为救人不成?
林一眼光冷睨,手臂伸向了阮青玉便是用力一抓。而那禁制与束缚的藤蔓颇为坚韧,竟是未能破去。
此时,花尘子已定下神来。看出了林一的企图,她眸光波动,闪出一分嘲讽的笑意。而其对面的祝皂,神色急遽变幻不定。
林一冷冷翘起了嘴角,猛地伸出了双手,‘喀喇’一声,竟是将阮青玉身上的禁制与藤蔓同时扯碎。
见状,花尘子稍稍一怔。她知道自己‘陀罗藤’与禁制的威力,可这人的双手怎会有如此大的力气。莫非,他亦隐藏了修为……?
那受了委屈的女子挣脱了束缚之后,忙起身守在林一的身后。愤恨之中,她已是眼圈一红,怒声中含着哽咽,说道:“林前辈,这二人道义尽丧,不仅合谋杀了我叔父,还要害我……”
留意着地穴中的动静,林一出言安慰道:“阮姑娘,诸事顺变吧……”伸手扯出了玄金铁棒,其身上的杀气渐起。察觉身后的阮青玉悲愤难抑,他又吩咐道:“这两人一个金丹后期,一个元婴初期,动起手来,我难以护你周全,还请速速离去……”
“咦?你眼光不俗呀……”惊讶了一声,花尘子竟是露出了笑意。这年轻人必定是隐藏了修为,却是难辨深浅。真的想不到啊,自己竟然看走了眼……
而祝皂不禁眼瞳一缩,他诧异地瞥了一眼林一,又带着忌惮的神色盯着花尘子。果然,这蛇蝎女子……
此时此刻,阮青玉的愤恨已尽化作了惊骇。看着祝皂以及那个与自己姐妹相称的花尘子,她才明白了自己所遭遇的是个什么样的对手。
这女子悔恨之余,垂首暗忖。留下了只能碍手碍脚,她还是从了林一的善意,轻声说道:“林前辈,此恩深重,青玉不敢忘!告辞了……”
“姐姐,你莫要走啊……”见阮青玉要走,花尘子突然亲昵地唤了一声。
阮青玉脚下一顿之际,林一却是眉梢一挑,手中的玄金铁棒猛地抡起,只听得“砰”的一声震响,一把流水一般的小巧飞剑,滴溜溜打着旋儿飞回花尘子的身边。他屹立不动,随即冷哼了一声,说道:“莫要理会,速去……”
紧咬着嘴唇,阮青玉暗暗顿足。她回首看了下那傲然的背影,不敢再作耽搁,忙匆匆离去。
偷袭没有得逞,花尘子暗自恼怒。而那个林一却是守着洞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铁定是要放走阮青玉了。她玉指轻弹,那把飞剑一如水光流动般,飞快旋转起来,带着清凉的寒意笼罩了整个地穴。
见花尘子的眉宇间隐含煞气,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狠辣的气势,这哪里还是那个稚气未脱的小辈,这分明就是……祝皂惊道:“你骗我……?”花尘子轻斥道:“你不同样隐藏了修为?不必啰嗦,你我联手御敌要紧,抓回那阮青玉……”
林一不再藏拙,金丹后期的气势沛然而出。他动若龙行,挥动铁棒扑向了花尘子之际,张口吐出了一道金光。那金光只是一闪便倏然消失,却有无尽而凛冽的杀气,顿时将祝皂围困了起来。
祝皂已暂且抛去了心头的猜忌,驱动‘罗煞钉’袭向了林一。花尘子这女子妖异莫测,话却是说的不错。此时不是内讧的时候,须一致对外。可他这边动手,转瞬间便是心头一沉。眼前金光闪烁,无数把飞剑带着骇然的气势无处不在,使其难以应对。
“砰——”的一下,祝皂的‘罗煞钉’竟是难以冲破金光的束缚,而那冰寒的杀气已从前后左右疯狂扑来。他大惊失色……
同时对付两个修为不弱的对手,其中一个还是元婴初期的修为,于林一来说,这还是头一回。祭出的‘玄天剑阵’困住了祝皂的一刹那,他斗志大盛,猛地抡起了铁棒砸向了花尘子。
只听得‘轰——”的一声震响,那把小巧的飞剑不堪铁棒的力沉,一下子被砸飞了出去。花尘子心疼地叫了一声——“我的滴水剑……”而其叫声未止,林一的玄金铁棒便已到了头顶。
地穴的地方不大,动起手来更显局促。自己的飞剑受阻,花尘子的心神随之一窒。这个林一即便是隐藏了修为,亦不过与祝皂相仿,只是个金丹后期的修为而已,又怎会如此的厉害?可她胜在修为,胜在手段的花样百出,更胜在高人一等的心智,却依然对这势大力沉的铁棒无可奈何!
情急之中,花尘子已无处躲避。她张口吐出一黑而明亮的圆珠,于间不容缓之际砰然炸开,竟是结成了一个黝黑而坚硬的盾牌挡在身前。
“轰——”
一声巨响吞噬了整个地穴,四周石壁上的石屑簌簌直落。而铁棒狠狠砸在盾牌之上猛地反弹而起,震得林一的双臂一麻。见势不可为,他未作分毫的迟疑,转身扑向了正在剑阵中顽抗的祝皂。
花尘子的脸色潮红,讶然不已。面对一个金丹修士,竟然使得自己如此的忙乱,太过匪夷所思。不过,这个林一显然是炼体之人,善于贴身拼杀,自己可不是吃了亏吗!见对方攻势稍缓,她抽身闪向了洞口,却听得一声惨呼传来!其百忙中回首看去,禁不住秀眸圆睁……
一把飞剑尚可应付,可数不尽数的飞剑袭来,祝皂已是手忙脚乱,颇为的狼狈。他祭出所有的防身法宝强行支撑,尚未及缓口气,一根铁棒好似大山压顶一般到了跟前。其心神一乱,便觉得刺痛传来,已有剑气透体而过,接着便见黑云落下……
“啊——”祝皂的惨叫声才起,便又是“扑”的一下,竟于乱剑分身之际,被铁棒一下砸塌了半个身子,成了一堆模糊的血肉摔在了地上。
行云流水一般的杀了祝皂之后,林一抓起了祝皂的法宝与乾坤袋,挥动铁棒便欲再次扑向花尘子,突然察觉到有无形的杀气袭来。他眸子里赤芒一闪,金龙剑霎时悬起一道金色的旋风急卷而去,火星四溅,‘叮叮当当’的乱响声一片。其身形一顿,铁棒一横,冷冷看向了那个偷袭之人。
地穴中隐形的利刃倏然消失,唯有那滴水一般的剑光环绕在花尘子的身前,流动不休。这女子的神色中尽是失落,裙袖中伸出一只玉掌来,虚托着方才的那圆珠,兀自滴溜溜旋转个不停,灵动异常。她幽幽看着林一,露出很无助的样子,又颇显无奈地轻叹了一声,说道:“谁能告诉我,怎样才能杀你了呀……”
“煞玲珑?”
那圆珠并不陌生,林一眼光一凝,失声说了一句。他想起了那个魔煞门商尹的法宝来,这女子莫非亦是魔修?而其话才出口,花尘子脸上的阴霾顿去,竟是眸光如水,妩媚一笑,转而娇嗔道:“真难听,亏你想得出来……嘻嘻!”
林一的身上杀气凛然,花尘子不为所动,又露出了往日那般的纯真模样,自顾说道:“我这法宝叫作‘玲珑心’,好听吗?心无玲珑,难辨仙机呀!每个人都有一玲珑心,不是吗?”见对方又举起了铁棒,她不以为然地又说道:“此处藏有一个通往仙域的千古秘辛,便是我师门中亦少有人知呢!你呀,不想进这洞府吗?”
“你用了这个法子,不仅骗了祝皂为你杀人,还骗来了阮青玉叔侄俩……”林一冷冷说道。
花尘子白了他一眼,抱怨道:“那不是欺骗,而是心智的历练!你枉为修士,怎好如此出言相辱呢?”她臻首轻摇,很无辜地又道:“罢了,你既然不愿与我联手,我自去追那阮姐姐……”于其转身之际,林一已抡起了铁棒冲了过去,冷斥道:“休走……”
“轰——”
铁棒撞上了那圆球,一声震响中,林一倒退了几丈远。他站稳身形,双眉竖起。那无论是叫作‘煞玲珑’还是‘玲珑心’,同为魔修中不可小觑的法宝,威力非凡。
花尘子好似吓了一跳,回首幽幽看着林一,怨声道:“你一个男子,怎忍心对我一个弱女子下杀手呢?羞也不羞……”
看着这百般作态的妖媚女子,林一冷声说道:“一个女子为恶,尤甚于男子!我的眼中只有是非曲直……”
“哼!林一,你欺负人,我恨你!还是阮姐姐好啊!我自去寻她,不要跟着我哦……”花尘子收起了‘玲珑心’,竟是冲着林一做了个鬼脸,转身消失在了洞口处。
这女子还真是可恶,阮青玉又怎能逃出她的魔掌!林一收起了玄金铁棒,抬手抓起了金龙剑往前一指,却又于动身的刹那回首看去。只见身后的那石门缓缓打开,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还有寒彻入骨的黑雾徐徐散出。
这便是花尘子与祝皂煞费苦心所寻的洞府?稍稍迟疑,林一还是打消了好奇的念头。他不再耽搁,手中金龙剑光芒大作,人剑合一,冲着前方的洞口横飞而去。
转瞬间来至那井底处,不待林一有所斟酌,上方传来花尘子的笑声:“哎呀!阮姐姐尚未走出千里远,想必是舍不得妹妹我呢……”
林一轻轻皱了下眉头,身形一纵,便出了十余丈深的洞口。半空中,那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中临风而立,笑意盈盈,并未远去,好似正在守候着什么。
见状,林一神色一动。可不待他冲天而上,四周突有光芒闪过,接着便是那熟悉的笑声嘻嘻响起……
第六百二十二章 花尘子
光芒闪过的刹那,林一情知中计,足踏清风便欲疾遁,却是‘砰’的一下撞在了一层禁制之上,被反弹了回来。[~]他双眉竖起,转而又冲了上去,狠狠挥动着手上的金剑,往前猛劈。
“砰”的一声闷响,光芒扭曲之中,金龙剑凌厉的攻势尽数落空,浓重的黑雾陡然爆发,瞬间笼罩了洞口所在的这片地方。石山,大海与蔚蓝的天空,于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魔气涌来,林一驱动龙灵护住了周身上下,回头去寻方才的洞口,却同为禁制所封闭。此刻,他被困在了这阵法之中。
“嘻嘻!有我在此操持阵法,你断难脱身……”花尘自半空中缓缓落下,手上接连打出了一串手诀。她神情得意,又笑道:“这阵法本来是为祝皂留着的,却不想用在了你的身上,着实令人意外呀……”
猝然生变,林一反而沉静了下来。这女修为高强,心智过人,无情而狡诈,且手段多变,使人应对不迭。而自己所遇到过的对手,又何曾有过一个是弱者呢!
一阵鬼哭狼嚎声突然在阵法中响起,林一留神戒备。黯无天日下,黑雾翻腾,前方有两点红光由远至近。随即,一身高两丈的怪物瞪着小灯笼一般的眼珠,手持一丈余长的粗大牙棒,气势凶恶地冲了过来。其袒胸露背,兽皮缠身,黑毛遮体,气势骇人。
林一眉梢轻挑,手臂一振,金龙剑的剑光暴涨。将其双手合握,他身形一动,快若疾风,霍然劈下了一道金光。
“轰——”
怪物的牙棒尚未落下,正呲着带着血腥的獠牙汹汹作势,便被金光连肩带背劈作了两段,竟是化作一阵黑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