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莫名其妙地死在这湖里,她还有父亲,还有母亲,还有英王。
岔开手指,夭夭修长的指尖朝着白芷的眼睛而去,那珠光粉润的指甲,此时就是开光的利器。
白芷惊恐地偏过头,但她紧抱着夭夭的腰,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眼看着夭夭的指尖就要挖到她的眼睛,斜刺里突然探过一只白皙的手,把夭夭的两根手指握住,用力向后一扳。
剧痛传来,夭夭眼前一黑,她觉得自己听到了轻微的“咔嚓”声,兴许这两根手指已经断了。
苏梦雪松开夭夭的手,改而抓住她的头发借力,身子向上出了水面。
手中的长发柔软光滑,像是上好的锦缎。
这样的手感让苏梦雪想起了夭夭平时娇贵的样子,有一个瞬间,苏梦雪胆怯了。她现在想要害死的,可是阁老家的嫡长女,英王的未婚妻!
只不过她很快就清醒了,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绝对不能回头!
五指chā入那乌黑的长发中,她将夭夭的头深深地压在了水面下。
腰上是白芷的胳膊拼命向下拽她,头上是苏梦雪的手压着,夭夭无论怎么挣扎都出不了水面。
她知道自己不能张嘴,可胸腔那撕裂般的痛楚还是让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湖水呛入口鼻,夭夭无助地睁大了双眼,隔着晃动的水面,她看见不远处的围墙上有一个小脑袋,那是隔壁的陶灼灼。
夭夭惊慌地挥了挥手。
她想说灼灼,快走!快点离开,不要让她们看见你!
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眼前慢慢变暗,终于归于一片黑寂。
第2章
碧波绿水,湖面下隐约能看到金红蓝白的锦鲤,绕着湖心亭逡巡不散,估计平时常常在这里得到好吃的点心,已经养成了等在这里被人投喂的习惯。
突然,雪白、樱草两道娇俏的身影跌下水面,悠闲的鱼群受到惊吓,四散逃开。
夭夭被两个人缠住,压在水里拼命挣扎,想要逃出来。
胸口撕裂般疼痛,眼前一片漆黑。
“不——”
夭夭猛地睁开了眼睛,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沾湿了贴身小衣,黏在娇嫩的胸前,猛烈跳动的心快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她的手压在胸膛上,平复着急剧的心跳。
太好了,她没有死!
不知道是谁救了她,也不知道苏梦雪和白芷怎么样了,她要赶紧去找父亲母亲。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像往常那样苏梦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哭泣一番就放过,还有白芷,不管她是什么理由谋害主子xing命,都不能原谅。
不过……夭夭心里闪过一丝疑问,为什么她刚才在梦里看到的画面,是远远地看着自己被苏梦雪和白芷压在水里挣扎呢?就像是从另外一个人的眼中看到的情景。
夭夭的眼睛慢慢聚焦,五感也一起回到了身体。
身下的床褥有些硬,头上的床帐是旧旧的粉红色,不是她常用的雨过天青。
这不是她的闺房。
夭夭的手指摸到了自己额头上厚重的刘海,自从有了“桃花疤”,她就养成了一个坏习惯,遇到什么事情就爱去摸那道寸长的伤疤,为此不知道被母亲说了多少次。
夭夭一边想着等会儿如何向母亲撒娇诉说自己在水下时的惊惧无助,一边用细长的手指拨开刘海,摸上了额头。
额头光洁一片,没有疤。
夭夭的手指一顿,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手指细细地将额头从发际摸到眉毛。
真的没有疤!
夭夭翻身坐起,眼前一黑,差点又摔倒在床上,她勉强撑住身子,来不及细看屋里的摆设,只扫了一眼,连鞋子都没穿,就扑到了黄杨木的梳妆台前。
铜镜没有她惯用的精致清晰,但足以照出容颜。
“灼灼!”
夭夭惊恐地喊了一声,声音嘶哑好似粗糙的砂砾,两个字喊出来,喉咙一阵剧痛,夭夭的后背立刻就起了一层细汗。
夭夭惊呆了。
灼灼竟然是会说话的,只是一开口喉咙就特别痛,是不是这个原因,灼灼才从来没有说过话。这么痛,要是她也不会开口说话的。
不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