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寒是名副其实的修炼狂,自从白祈离开了之后,荆楚寒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陪俩个孩子就是在修炼,每天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地修炼八个时辰以上,让宜熙宫的一干侍从由惊讶到佩服再到习惯,整个宜熙宫的修士都知道荆楚寒修炼狂的名头。
小华风还好,小实火却是实实在在地学了荆楚寒这点,小小年纪,连话都不是说的很全,修炼起来半点都不含糊。
蒋颍谨都惊讶自家弟弟原先是最会躲懒撒娇的性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地勤奋了,在感到欣慰的同时不可避免地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成长固然好,但把荆楚寒整个人从根本上扭转,让他成长成为他没有预料到的样子却让蒋颍谨心里难受。非大磨难不足以让一个人硬生生地移了性子,由懒散转为勤奋。
“哥,你说找谁教我炼丹比较好?我都已经是结丹期,炼丹这方面再不学起来这辈子都不会有多大的成就了。”
蒋颍谨一怔,被他拉回了思绪:“怎么突然想到炼丹了?”
“本来就想学的,师父还答应等我有筑基期之后就教我用地火炼丹,结果我先是参加门派大比,又误入静止渊和幽冥地,硬是给错过了。”
说着荆楚寒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一缕幽幽的火焰顺着手指燃起来,活泼又灵动,已经被放下了的小华风还忍不住好奇地去抓,这正是荆楚寒所怀的三品灵火锦髓炎,现在看来,这锦髓炎的灵智又有所上升。放着三品锦髓炎而不学炼丹,的确有点暴殄天物。
“这样啊,如果你想学,高深的东西我教不了你,但我可以带你入门。不过小寒,学炼丹需要的时间可不短,会不会耽误你修炼?”
“不会!就这么说定了,哥你教我学炼丹吧,我丹炉都准备好了!”荆楚寒早就等着蒋颍谨这句话了,见他一开口忙顺杆子应承下来,就怕蒋颍谨跑了。
蒋颍谨见他这样子笑了笑,爽利地扔了一块炼丹入门的玉简,让他先熟悉相关的注意事项。
直到现在,蒋颍谨已经完全被荆楚寒转开了话题,忘了开始时来找荆楚寒的目的。谁也没发现,在蒋颍谨看不见的地方,荆楚寒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让人看了心里发凉的笑意。
☆、第80章 妖月祭
蒋颍谨并不知道白辛决和荆楚寒之间的小摩擦,才会一直让荆楚寒不要躲着避着,毕竟身为宜熙宫的半个主人,老是躲着一个管事也不像话。
说起来也是荆楚寒做得不够圆滑,外人只知道荆楚寒不怎么喜欢大总管白辛决,能躲则躲,却不知道咄咄逼人的反而是这个身为仆从的大总管。要是蒋颍谨知道白辛决究竟在干什么,一定会心疼弟弟地第一时间把人远远打发走,哪里容得下这大总管一个劲地营造任性主人苦心忠仆的形象。
似乎每一个流传久远的家族都少不了一些忠心的仆人或下属,而这些仆人和下属们除了在最初一代或几代把自己完全当成主人的仆人,尽忠职守,主人怎么吩咐就怎么做外,时间久了,这些仆人和下属们就把自己看做是这个家族的一部分,也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有自己的想法打算。
这种仆从虽然不一定完全和主人离了心,但也难以安安分分地只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了,他们可能要求更多的东西,除了名誉财富等外,他们可能还有一种奇怪的家族荣誉感,并且要求家族内的小主人们也这样做,否则就是不肖子孙。
很不幸,宜熙宫的大总管白辛决就是这样的人,他完全以宜熙宫以白凤一族的利益为最高准则,近乎严苛地要求自己和自己的手下,要求大家以白凤家族的荣光为最高准则,也不能说他有什么错,但身为外来的一份子,有这样看似忠心的手下一定很糟心。
对于白越和白孚来说,白辛决是忠诚能干的大管家,什么事都能做得井井有条,对于白祈来说,白辛决是难得的左膀右臂,只要把事情交给他,心就可以放下一大半,而对于荆楚寒这个新晋的白凤王伴侣来说,白辛决倒有点奴大欺主的意味,尽管也没有限制和苛待荆楚寒什么,但荆楚寒做事,这位忠心的白总管总是在指手画脚,行为举止都带点深藏不露的轻蔑。
以白祈的身份地位来说,荆楚寒作为区区一个筑基期的五行修士,作为早已经有化神修为的白凤王的伴侣的确有点配不上,也怪不得白辛决看不起荆楚寒,在他心目中,荆楚寒不过就是好运地为白祈生下了两个孩子而已,本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可取之处,哪怕他再努力,也掩盖不了他只是一个结丹期修士,没办法给白祈更多助力的事实,因此白辛决的不客气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荆楚寒又不是受虐狂,白辛决既然看不上他,他作为白祈的伴侣又怎么会拿热脸贴白祈手下一个总管的冷屁股?
正是基于这种情况,自从白祈离开宜熙宫去妖塔闭关之后,荆楚寒和白辛决一直处得淡淡的,荆楚寒对他是能不见就不见,反正他只把对外的权利放给白辛决,而对外的事物还有白越和白孚看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荆楚寒自然懒得去过多地管理他。而且说实话,荆楚寒也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或有必要钳制白辛决,毕竟对方是接手宜熙宫上千年的大管家。
原本俩人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地相安无事,结果昨天白辛决突然递消息过来说妖族的妖月祭就快开始了,作为宜熙宫的当家主人,荆楚寒应该出门去参加妖族的这届妖月祭,要不然太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