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酒扭头看了一眼,后面那节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意识炸开了锅,乘务员快步赶过去,安酒酒莫名的心慌起来。
火车仍旧在开,似乎要进隧道了,安酒酒偏头看窗外,闪电一个比一个亮,接连不断,就像无数的闪光灯。
安酒酒心跳得厉害,就在这个时候,列车猛然刹车,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安酒酒往前倒,脑袋撞在桌子上,火车上的等啪啪啪一排排接着全灭了个干净,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安酒酒几乎要从座位上甩出去,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扑上来护住她,她听到盛小小的声音:“酒酒小心!”
是行礼咚咚滚落的声音,似乎是打在了哪里,安酒酒听到一声闷哼。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颠倒,她紧紧抓着窗帘,可抵不过外力,后背撞到什么,钻心的一阵疼。
盛小小还趴在她的肚子上,一只手抓着她的裙子,一只手抓着桌角没有松手,安酒酒低头去看,可是火车里太黑,她看不清楚盛小小的模样。
身边有小女孩再喊妈妈,哭的声嘶力竭,安酒酒心突突的跳。
一车厢的人都在喊救命,可是盛小小无声无息,金小语也不见踪迹。
她伸手拍了拍盛小小:“小小?”
盛小小没吭声,她心慌起来,伸手一推,盛小小像是个木偶,被她一推,直接倒在了地上。
安酒酒一惊,刚想去扶她,车厢却再一次翻滚坠落,她抽身不暇,扯过一边的外套护住肚子,整个人蜷起来,随着列车的轨迹滚过去。
最后车厢听着滚动,她整个人撞在一道门上,连心脏仿佛都要被撞出来。
行李像是高山上的滚石毫不留起的砸下来,安酒酒肚子朝着门里面,行李撞在她的腰上,撞得她头晕目眩,黑暗中什么都触碰不到,血腥味从她口腔中弥漫开来,脑袋似乎要炸裂,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碾碎了。
外面的雨声很大,周围忽然安静下来,列车也不再下降旋转,一切被淹没在雨声之中。
安酒酒睁不开眼,勉力动了动手指,迷迷糊糊中,感觉看到了司霖沉朝她走过来。
黑沉沉的天像是要塌下来,暴雨如同皮鞭,抽打着挤压变形的车厢铁皮,几缕轻烟在断裂的车厢中冒出,大雨将其浇灭,又很快冒出新的,像是人去人走。
源源不断。
司霖沉有些没明白邢默生的意思:“什么叫,联系不上了?”
邢默生道:“南村的信号在下午六点便全被切断了,我打小语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最后一通电话在九点二十分拨通,那个时候,我只听到里面此起彼伏的惨叫。然后,再找不到人,我派人去了南村,盛家人说,她们三人已经离开了南村。”
联系不上?
司霖沉脑袋轰一声巨响,脸色黑黯下来,如同柴碳般骇人。
他挂断了刑默生的电话,转而给安酒酒打电话。
他不相信。
可是连续打了好几个,怎么也打不通,就如刑默生所言,信号已经终断了。
他看着墙愣怔了一会儿,突然惊慌失措地往外跑,脑子里全都是安酒酒。
他一面往车库走去,一面给徐毅打话,让他马上调动所有力量,到南村搜寻安酒酒的下落。
徐毅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向来不爱刨根问底,就按照司霖沉的吩咐办事了。
天空黑沉沉的,整块天幕好像就要坠落下来,天外下着大暴雨,电闪雷鸣,几乎要把大地击出几个洞来,狂风摇曳着树木,好像随时要把参天大树刮倒。雨无情地拍打在树木、建筑上。
茫茫雨幕中,司霖沉开着车,一路飞奔向着南村方向开去,连闯了几个红灯也全然不顾,好几次差点撞到别人的车。
他一心只想着快点找到安酒酒,并且是安然无恙的安酒酒。
这个世界上对她的威胁太多太多了,他真的是一刻也不能离开她,否则马上就会出事。
所以他发誓,找到安酒酒,以后都不让她自己一个人了。
他太害怕失去她了,真的很害怕,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失去,他已经很珍惜这份爱。他不希望,在他们刚刚过上一段好日子的时候,兴奋嘎然而止。他简直不敢往下想。
风雨狂飙,心乱如麻,车子在狂风中发出呼呼的哀嚎,听得人心慌。
电话在不停响起,司霖沉只顾往前开车。
徐毅也带着人,向村出发。
刑默生给司霖沉打了无数个电话,仍然没有人接以后,他有些烦躁,改为给他的助手打去了电话。
不一会儿,他也开车向着南村出发。
可是,南村的道路已经被泥石流给堵死了,已经禁止车辆行走,大批的军官向着南村进发,也是为了救灾。
隐约中,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什么火车被雷劈了,全车人死伤无数……
司霖沉干脆跳下车,去大听消息,他没有带雨伞,大雨呼啦啦的拍打在他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他全然不顾,只管向着那些讨论的人群冲过去,然后随便抓住一个就问:“南村出了什么事?”
被抓住的是一位大婶,一看到司霖沉那凶神恶煞的脸,退了退,声音都有些害怕的意味了,“我……不知道啊。”
就算知道,让他这么一吼,也就不敢说了。
司霖沉放开她有抓住了另外一位大叔,问道:“你知道吗?”
那语气仍然吓着了大叔。
连续问了几个都说不知道以后,司霖沉烦躁不安,也就不再问了,人跑上车,想要强行通过去。
交警拦下他,说前面很危险,不能过去。他不停,危险算什么,他的安酒酒没事才是最好的。
这时候,刑默生竟然也来了,他知道司霖沉想要强行通过,觉得这样也是不行的,看了看向前行进的军队,决定跟着他们走。
如果没有意外,军队会带领他们到达南村。
于是对司霖沉说:“开车估计也进不去了,我们下车走过去吧。”
司霖沉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现在也唯有这个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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