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霖沉心里猛然松了一口气。
他想起刚才那几个梦。
梦境里面很多片段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安酒酒最后离开他,以及他们两个人,从民政局并肩走出来。
她和她手里都各自拿了两本红本子,但是两个人的表情看着都不像是去结婚的,反倒像是去离婚的。
直到走出民政局,他看了她一眼,她才匆匆收拾好表情,换上笑脸凑上去挽着他的手,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他却没什么兴致,将胳膊抽开,扔下一句晚饭应酬,便上车离开了。
这个梦境结束在安酒酒独自站在民政局门口的身影里。
这个梦境,真实的让他觉得曾经发生过。
司霖沉抬手抚了抚额,他跟安酒酒结婚了?
但是要让他这么去想,却想不起来。
他暂时放下,转脸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五点了。
司霖沉琢磨了一下,如果让安酒酒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估计会避他避的更远。
他转眼看了一眼她的包,翻了翻,从里面找到了钥匙,然后下床换了衣服,将她抱起来,轻手轻脚的送她回去了。
时间还早,盛小小和姝姝在里屋睡得正熟,司霖沉动作很轻,开门抱着她进去,把她送到房里睡去了。
路过卫生间,司霖沉想了一下,在厅找了一圈,看到架子上的医疗箱,于是拿下来,从里面取了根棉签出来,然后返身回了洗手间。
洗漱台上只放着三根牙刷,其中有一根比另外两根小上很多,上面还画着哆啦a梦的图案。
司霖沉想到自己的那串钥匙,伸手把那根牙刷拿下来,用棉签在上面刮过一圈,装进塑料袋里,揣进口袋里带着走了。
出了安酒酒家,他把电话打给徐毅,吩咐他过来一趟:“你亲自去一趟医院,帮我做个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徐毅惊讶片刻,“dna来源呢?”
“你上午过来,”司霖沉道,“我会给你。”
徐毅应了声好,又问:“司少还有别的吩咐吗?”
司霖沉嗯了一声,想了下,又道:“昨天的那个项目,资金撤了,把项目合作拿给他们对头公司。”
昨天司霖沉的脸黑成这样,那个冯总还在疯狂试探,这个结局徐毅倒不是很惊讶,但还是确认了一遍:“合作消息之前已经放出去了,现在临时撤资的话可能会对股票有一定影响,加上违约金,可能董事那边会不太好交代。”
“这么点钱,我还是能赔得起,撤了吧。”司霖沉轻描淡写带过去,重点还是放在亲子鉴定上,“医院你记得亲自去一趟,盯着结果出来,然后立马把结果给我,”
司霖沉挂了电话,到家里找了棉签出来,在舌头上刮过一圈,找了另一个塑料袋装进去,和姝姝的一起放到文件袋里,等着徐毅过来拿。
安酒酒这一觉睡得很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她脑袋疼的不行,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觉睡醒过来还有些懵,左右看了一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家的房。
她动了下身子,触感有些不对,于是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身上脱了个精光,只剩下内衣内裤。
她转脸看了一眼,大衣和针织裙被扔在一边的椅子上。
针织裙上还零零散散的刮着些呕吐物。
什么情况?
安酒酒每每喝多都习惯性的断片,昨天晚上究竟怎么一回儿事也完全想不起来。
脑袋还带着宿醉后的疼痛感,她动了动身子,觉得身上手脚都在发酸,她抬手揉了揉肩膀,一低头,扫了一眼,看到脖子上的项链。
项链上的碎钻在她锁骨之间发着光,像是昨夜的点点星光。
她想起来了,昨夜是跟司霖沉见户去了。
但是只记得自己多喝了几杯,然后便睡着了。
睡着之后呢?
她分明记得自己睡着之前还是在餐厅的啊。
安酒酒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可是太阳穴突突直跳,一回想就脑袋疼,容不得她多想。
她揉了揉脑袋,听到门响了两声,她转脸看过去,门被打开,盛小小露出一个脑袋进来:“醒了?”
安酒酒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见到姝姝在盛小小底下也探出一个脑袋进来,脆生生的喊了句:“妈咪!”
“姝姝?”安酒酒皱了下眉,“你怎么还没去幼儿园。”
姝姝摇头:“今天不去幼儿园。”
“你睡糊涂了吧,”盛小小解释道,“今天星期六,去什么幼儿园。”
是吗?
安酒酒晃了晃脑袋,又听到盛小小道:“喝这么多,能不糊涂吗?你昨天怎么喝这么晚才回来啊?”
“很晚才回来吗?”安酒酒想不起来,“昨天陪户吃饭去了,就多喝了两杯,不过,谁送我回来的?”
盛小小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昨天我跟姝姝等你到十二点,给你打电话也不通,熬不住就先睡了,等起来了,发现你的包在外面,你自己睡到房去了。”
那她怎么回来的?
安酒酒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仍旧是想不出来。
盛小小见她一脸迷茫的样子,转身去房间给她拿了身衣服过来,递给她道:“我煮了点白粥,在锅里热着,起来洗个澡喝一点吧,对胃好。”
安酒酒接过来,笑了下:“谢了。”
盛小小摆摆手:“以后别喝这么多,对胃不好。”
她转身拿了安酒酒的脏衣服出去。
安酒酒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个澡,总觉得身上有点不太舒服。
身上到处都很酸,一双腿也不太使得上劲。
洗了个澡之后倒是清爽很多,盛小小给她盛了碗粥。
白粥清淡不粘稠,恰到好处的温热,喝下去肚子里暖暖的,像是有一股热流在轻缓流动。
她盛了一小碟咸菜出来,混着白粥小口小口慢慢的喝,想了一会儿,还是拿手机给司霖沉打了个电话。
司霖沉电话接的很快,喂了一声。
安酒酒犹豫片刻,才开口:“司少,昨天晚上,我似乎是喝得多了,没有失礼之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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