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郢跟唐易也算是朋友,又是同事一场,也有些难过:“毕竟姝姝的也是他的孩子,你跟他也关系匪浅,我想你总得早些知道,如果……”下半句话他没说下去,只是道,“你还是带着孩子过来看他一眼吧。”
这些消息太令人震惊,安酒酒消化了好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应了一声好:“谢了。”
纪南郢嗯了一声,把电话挂断。
挂了电话,安酒酒还有些懵,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她想到什么,打开手机开始上网搜索车祸的相关信息。
如果是车祸,加上唐易名牌律师的知名度,在网上肯定有一定的水花,肯定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网上关于这起车祸事件的信息果真很多。
可是,令这起车祸事件备受关注的,不是因为车祸本身,也不是因为唐易的知名度,而是因为,从警方内部,有消息流传出来,说这起车祸似乎是人为,因为抓到的司机没扛住审讯,已经招供了,说是有人指使他制造车祸害唐易的。
这些消息已经被警方迅速的封锁,但是抵不住网友传播,很多吃瓜群众猜测是唐易的被告人打击报复。
可是安酒酒却心底一凉。
“生也好死也罢,你想要嫁给唐易,绝无可能。”
她想起司霖沉的话,手心莫名的出了一层汗。
如果是司霖沉,他确实是有可能做到让人去害唐易但是却全身而退。
而且,时间未免太巧合了。
他前天才这么说完,这两天也一直没有露过面,然后唐易便出了事。
安酒酒想起那天司霖沉的模样,越想心里越凉。
司霖沉的嫉妒心向来很重,又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这样忤逆他,将他逼到极点,他对唐易下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安酒酒抿了抿唇,思忖片刻,放了手机,收拾一下去了医院。
在路上,她给司霖沉发了条短信,问他愿不愿意来看一眼姝姝。
司霖沉自从上次跟她闹翻,便一直没有出现在医院。
公司最近有点事情要忙,他抽不开身,而且,即使去见了安酒酒,他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好,既然不知道说什么,倒不如不见。
因此,安酒酒发短信给他的时候,他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更多的是欣喜——或许,安酒酒已经想通,愿意让他尝试着跟姝姝接触。
所以,司霖沉很快便收拾了自己,还特地问了沈谦三岁的小姑娘喜欢什么,然后买了礼物到医院去。
司霖沉到医院的时候,姝姝正和盛小小在玩,安酒酒坐在一边,正在削苹果。
她记得她以前手很笨,手工活做的一直都不好,削水果也是,每次都削得东倒西歪,剩下的果肉还没有她削掉的多,可是现在她已经可以很淡定的将果皮一圈一圈很好的削下来,果皮细薄,正好在底部断开,掉进垃圾桶。
安酒酒将苹果分成几瓣,用牙签叉了一块,分别递到姝姝和盛小小的嘴边。
姝姝笑的眉眼弯弯。
他不由自主的柔和了眉眼。
又站了一会儿,他才抬手敲了病房门。
里面传来安酒酒的声音:“进来。”
司霖沉开门行进去,里面的三个人一起抬头看到,他的目光最先落在安酒酒身上,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来。
他视线移开,落在姝姝身上。
小姑娘对他的印象仍旧不好,看到他缩了缩身子,脸上的笑淡了一些,只有盛小小依旧是对他气气:“司先生。”
他点头回了个礼:“你好。”
然后他拎着东西走进去,将袋子放到一边,从其中一个里面拿了个小小的洋娃娃出来走到姝姝的面前,尽量温柔的看着她,声音很轻:“姝姝,我给你带了礼物,你看,你喜不喜欢?”
姝姝看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洋娃娃。
洋娃娃金发碧眼,一双眼睛蓝的剔透,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司霖沉轻轻一捏,洋娃娃声音清脆:“哈喽你好,我们做朋友吧?”
姝姝眼睛亮了亮,忍不住的嘴角往上勾了勾,司霖沉看出她的喜爱,伸手将洋娃娃递给她。
姝姝看他一眼,伸手接过来,轻声道了句谢。
司霖沉抬手想摸她的头,又怕吓到她,于是手放在她肩膀上轻拍了拍:“不用气。”
安酒酒在一边削苹果,另一个苹果削好,她照旧分成几瓣放进盘子里,然后将水果刀也在房子上悬放着。
接着,她开口:“小小。”
盛小小转脸看她:“嗯?”
“你带姝姝出去走走吧,”她说完,转脸看向女儿,温柔的冲她笑了笑,“外面阳光很好,姝姝可以出去散散步。”
姝姝已经在病房里闷了几天,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吗,我可以出去吗?”
安酒酒点了点头。
姝姝耶了一声,盛小小道了声小心,带着她往病房外面走。
目送着姝姝和盛小小出了门,安酒酒这才收回视线,转脸看向司霖沉。
司霖沉面色和缓的看着她:“你有话想说?”
安酒酒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转了转眼睛,伸手把果盘端起来,然后站起身走到司霖沉面前,问他:“吃水果吗?”
司霖沉看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他感觉不是很好:“你想说什么吗?”
“不着急,”安酒酒看他一眼,把水果刀从盘子里拿下来,将果盘往他面前递了递吗,又问了一遍,“吃苹果吗?”
司霖沉看她一眼,实在捉摸不透她到底想说什么,只能暂时先顺着她的话,伸手拿了块苹果,刚想放进嘴里,余光却瞟见安酒酒忽然抬手,然后将刀往他肩头刺去。
司霖沉年少时学过防身术,几乎是本能的身体往后斜,躲过她的手,但是由于距离太近,他又全无防备,虽然已经侧身躲过去,安酒酒还是刺到他。
水果刀从他的肩膀擦过去,划破衣服,划开很大一道口子,司霖沉闷哼一声,捂着肩头往后退了一步,缓了一下,万分震惊的抬眸看向安酒酒:“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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