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酒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往纪南郢方向一斜,带着几分挑衅:“南郢,你不介意吧?”
果然是她把妈叫过来的!
纪南郢对上安酒酒挑衅的目光,气得手背青筋突突直跳,可惜他妈还在旁边,他就算再大火也不敢表现出丝毫,只能僵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介意。”
纪南郢在唐纪律所其实只挂了名,平时很少去律所,更不要说接案子。他名下还有很多其他产业,所以南女士并不知道安酒酒说的是哪家律所,但这不妨碍她认为这两人有缘,不然那么多律所,安酒酒怎么偏偏就进了她儿子这家呢?
想到这里,南女士脸上的笑意更深,亲亲热热的伸手拉过安酒酒:“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了也不跟阿姨说,”说着又嗔怪的瞪了一眼纪南郢,“你也是,酒酒回来这么久都不告诉我。”
纪南郢抽了抽嘴角,想解释,南女士却转脸没听,只拉着安酒酒的手招呼她坐下。
他转眸看了一眼安酒酒,后者冲着他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
纪南郢磨牙,硬生生忍住想揍她的冲动。
南女士拉着安酒酒要坐下,安酒酒却恍然像是想到什么的模样:“对了,阿姨,我可能要先走了。”
南女士微惊的看着她:“啊?”
“我刚突然想起来,我手里的案子还有一部分资料没整理出来,明天就要开庭了,可能得回一趟公司。”
南女士听得直皱眉:“什么案子,连饭都不吃要赶回去。”说罢又瞪了一眼纪南郢:“你就不知道照顾照顾酒酒,她刚回国,说不定还是没适应国内的环境,你就给她安排这么多事情,她哪能忙得过来?”
纪南郢忍无可忍:“……妈,安酒酒在国内生活了十八年。”
还没适应国内环境?说得她跟从小在国外长大似的。
南女士见纪南郢居然还敢还嘴,立刻瞪大眼睛要训回去,安酒酒见状,轻轻拉了拉南女士的手,温温柔柔的笑。
“南阿姨,这事真不怪南郢,南郢已经很照顾我了,今天还帮我打发了一个难缠的户。只是这个案子明天就要开庭了,我怕明天漏掉什么线索,所以想晚上再好好整理下。没关系的阿姨,来日方长,我们以后再请您吃饭。”
南女士闻言便没再强留,只是神色有些惋惜:“难得见你一面,让南郢送送你吧?”
纪南郢闻言眼前一亮,刚想应承下来,却听到安酒酒笑了一声:“不用了阿姨,南郢也还没吃呢,让他陪您吃饭,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了,左右也不远。”
又亲亲热热的寒暄两句,安酒酒这才起身告辞,南女士吩咐纪南郢将她送到门口,安酒酒却再次找借口拒绝。
她走到纪南郢跟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南郢,好好陪阿姨吃饭,我就先走啦。”
她笑容甜美声音温柔,纪南郢却听的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慢走,小心别又崴了脚。”
安酒酒眼角弯弯:“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关心我。”
纪南郢:“……”
咬牙切齿地看着安酒酒离开后,纪南郢一转回脸来,就见到自己老妈一脸严肃的模样看着自己,脸上写着如实招来四个字:“你跟酒酒什么情况?”
又来了。
纪南郢烦躁的扯了一把衣领:“我跟她能有什么情况?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吗?”
“也是,”南女士瞥他一眼,“你这吊儿郎当的,酒酒怕是也看不上你。”
纪南郢:“……”
南女士说完又不甘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儿子。
“我说你就不能努力点吗?你跟酒酒从小一起长大,近水楼台先得月,人家都摘了好几个月亮了,你怎么还不好好把握机会?”
“你外面那些花里胡哨的女朋友哪一个比得上酒酒?酒酒这么好的女孩已经很难见了,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这些话纪南郢从小听到大,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心里只觉烦不胜烦:“妈,我跟她真没哪方面的想法,我珍惜什么啊?再说了,她早就跟阿沉好了,哪还有我我什么事?”
南女士先是一怔,随后似是想起什么,皱起眉问道:“你是说四年前那件事?那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还不好说,但就算是真的,我看这里面也是有误会。”
“我说的不是四年前,是现在。”纪南郢漫不经心地说道:“安酒酒现在已经是阿沉的女人,所以您就别再想着我跟她凑一块儿了。”
南女士这回是真被惊到了:“你的意思,他们俩是真好上了?可他们毕竟是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兄妹,就不怕别人说吗?”
纪南郢反问:“妈,你觉得阿沉像是会在意别人怎么说的人吗?”
南女士被他问得一噎,也陷入了沉默。
的确,阿沉这孩子心思向来沉定,一旦决定什么就会立刻去做,绝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
但是很快,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没事,名花虽有主,你可以去松松土啊。而且,她之前跟阿沉闹成这样都还能跟他好,说明人家阿沉多有本事,你再看看你,就知道跟那些不着调的女人混在一起……”
南女士絮絮叨叨开始说个不停,纪南郢心里听的烦闷,但是却又无法跟她争辩,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幸好没多久饭菜端上来了,南女士念叨这么多也饿了,这才放过了纪南郢。
晚饭后,纪南郢借口说晚上还要去律所处理点事情,叫了司机将南女士送回家,自己却找了个酒吧喝酒。
其实他原本也不怎么喝酒,只是四年前安酒酒走后,司霖沉隔三差五就会去喝酒。司霖沉胃一直不好,纪南郢怕他一个人喝酒喝出毛病,只好陪着他一起,时间一长慢慢也养成了心情不好就喝酒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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