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漫漫,就这样,夏沫央跟着前世杀身之仇的仇人,居然还同生共死,颠沛流离,逃了三日。
太阳高照,缺水缺粮。
夏沫央也想走,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天边走来一队队跋涉的骆驼!走啊走啊走在那茫茫的沙漠!风里雨里高昂着它的头,大雪风沙锻炼了它的性格!啊啊啊”
夏沫央望着好像永远走不出的沙漠,终于用干涸的嘴唇唱起了歌。
她这么一唱,负伤倒在马车里修生养息的石邪睁开了眼睛,而那些神色倦怠,也是没了嚣张气势的游兵们都齐齐看向了她。
没想到,这女人还能唱歌?
山穷水尽,天地遥遥,他们这一部落该何去何从?大家都很迷茫,只有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唱着什么风里雨里高昂着头!
哼,大家都看着夏沫央笑了。真是硬骨头!
一时间,老人和孩子也都拍手着,跟着吟唱起来。虽然,夏沫央这歌唱走调了,可也总比走啊走啊走得死气沉沉,心灰意冷强!
“你唱什么了?五音不全的。”
只有那和夏沫央并驾齐驱的侍卫有些懂门道,一下就听出了她走调了?这可是蒋大为老师的歌啊!他个古人懂个锤子!
“不好听吗?我都一天没喝水了,还免费唱歌,你满足吧!”
夏沫央很是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说道。
那侍卫嗤笑出声,敢情还笑话她唱得不好听了?
夏沫央刚想说,她这是振奋士气,要是他觉得不好听可以自己唱。没想到这人很是有那自信。居然还没等夏沫央怂恿呢,自动自觉便是这么一亮嗓子就唱开了!
唱得什么?
夏沫央不知道。可是,好是辽阔的声音,随着风声,在这一片一望无垠的沙漠之中回荡。
接着,夏沫央发现身后那些倦怠的族人也开始一起歌唱,包括那石邪,他们放声歌唱,似乎是在狼群在天苍地茫的绝境里互相勉励。
又是与这风沙同悲鸣。
一时间,天上的太阳都被云层遮盖了起来,好像是听到了他们这些子民的呼唤。
他们需要水,逃了三天,随身携带的水都喝完了!
奔赴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前方,却不断往前而去,挣扎着他们的命运。
悲壮,苍茫,让夏沫央深深陷入了震撼里。
“这是什么歌?”夏沫央不禁问道。他们是这片沙漠孕育出来的子民,最是明白生存的艰难。
处月人虽然和阿珩为敌,可也的确有权力生存下去。
越是残酷的环境,磨练了他们钢铁一般的意志。他们不需要同情,只是悲泣着命运,然而继续往前而去。
“敕勒歌,以前那些鲜卑人还和我们唱着一样的歌!风吹草地现牛羊的,现在,人家都去了关内称霸了。而我们,还在沙漠徘徊。”
那人一说,这夏沫央顿时起了警觉。这说的是宇文皇族吧!
如此,这处月部落也是想迁徙入关内,搬到风调雨顺的中原,所以这是不断与秦国为敌,想取而代之?
顿时,夏沫央正了神色。
在这点上,她是全然站在阿珩那边的,没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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