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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五章 名将世家,热血男儿
    凤翔帅府迎来的两位人,当徐还听到二人的姓氏时,立即命人快请。
    种(音g)!
    这个姓氏不同一般,尤其是大宋西北地界上。
    种放、种世衡、种谔、种师道,种师中……
    一个个牛哄哄的名字,代表着一个名垂青史名将世家——种家将。
    将门是大宋一大特色,最有名的莫过于杨家将,得益于演义评书,家喻户晓。
    但实际上,大宋最持久,贡献最大的莫过于种家将和折家将。
    西北战场上,对西夏作战,以府州折家,清涧城种家最为有名。
    从大儒种放开始,到种世衡离间计杀野利荣旺,种谔连年守边,前几年金军南侵,种师道率领西军东进抗金,解了东京之围。
    奈何大宋朝堂上蠢材太多,一个个猜忌之心甚重,东京之围一解,便解除了种师道的兵权。
    自毁长城的结果便是靖康之耻。
    宋钦宗悔不当初,捶胸大哭:“不用种师道言,以至于此!”
    可惜一切为时晚矣,种师道悲愤交加,急怒攻心,撒手人寰,东京城破,山河破碎。
    甚至连金军进城之后,都想去拜见种师道,听闻其病逝还颇为惋惜,前去吊唁。
    对其侄子种洌言道:“曾于两军阵前见将军风采,实乃柱国良将,宋若纳将军之言,何至于此?”
    故而金国不曾为难种师道家人,默许其侄种洌扶灵归葬故里。
    途中遇到强盗拦路抢劫,得知是种师道老将军的灵柩,纷纷下跪磕头致哀,并赠送银钱致意。
    一个人死了,让皇帝后悔,百姓悲呼,强盗下跪,甚至连敌人都敬佩惋惜,足以证明此人之伟大。
    种师道的灵柩被护送回关中,葬在长安城南的神禾塬种家祖坟,种洌兄弟几个留守护陵守孝。
    无论是完颜娄室,还是完颜宗辅进入关中,都不曾惊扰种家祖坟,苛待种氏子弟。
    但种家子弟不会感激金国人,始终牢记这份深仇大恨,而今种洌、种浤兄弟便联袂而来,投效秦国公帐下。
    种家兄弟登门,徐还自然隆重迎接。
    虽说种家军在东京已经打没了,但种家在西北的影响犹在,而且种家子弟对西北甚是熟悉,拥有旁人无可比拟的对阵西夏的经验,着实求之不得。
    徐还出门之时,亲兵已经引着种家兄弟进门。
    “拜见国公。”兄弟二人恭敬行礼。
    “贤昆仲不必多礼。”
    徐还及时伸手,将正欲施礼的兄弟二人搀扶起来,笑道:“走,湖畔凉亭,坐下说。”
    东湖之畔,凉亭之中。
    侍从送上茶水之后,徐还方才道:“论理到关中之后,该去神禾塬祭拜种老将军,奈何战事吃紧,军务繁忙,一直没能有机会。”
    虽说是套话,但种家兄弟亦连忙道谢。
    “家里都还好吗?”
    种洌叹道:“婶娘也随伯父去了,而今孝期已满,舍弟亦从江南归来,家眷已经安顿妥当。
    恰逢国公击败金贼,收复关中,而今有抗击西贼,我们兄弟希望能来出一份力。
    不愧种氏先祖,亦是报效大宋,希望来日有机会……为伯父报仇。”
    “好,种家满门忠烈,种氏子弟果真好男儿。”
    徐还欣然道:“贤昆仲前来,如虎添翼,还求之不得,待击败西贼,来日……宋金虽然和议,但你们应该明白。”
    有些话不用多说,大家心里都清楚,宋金之间迟早还会开战。
    只是……
    为种师道报仇,找金国人没错,可…经略相公忧愤而死,与宋钦宗、李邦彦之流不无关系。
    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到底该算在谁头上呢?
    不过封建时代,作为臣子,哪怕被昏君坑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绝不敢有丝毫怨怼之语。
    种洌道:“我等省得,而今西贼入寇,我们兄弟希望在国公帐下,略尽绵薄之力。”
    “好!”
    徐还猜想,种家兄弟此时前来,兴许是有求军功,重振种家声望的打算。
    靖康之前,为抵御金军入侵,调西军东进抗金,在河东太原府,以及东京两地,西军损失惨重。
    种家将的家底几乎全部折损,而今有机会,飘零的种家子弟自然想要寻机再立军功,重振家族声威。
    “贤昆仲少年长于西北,虽父兄叔伯上阵杀敌,对抗西贼,想必多有心得经验,而今来的正是时候。”
    徐还道:“北线延安府方向,折彦质正在与西贼李良辅对阵,清涧乃贵府故地,延安府想必二位也熟悉。
    暂时北上,协助折彦质,如何?”
    “悉听国公吩咐。”
    徐还小心地观察二人神情,种家与折家乃是西北双雄,以前不相上下,彼此之间有合作,想必也有竞争。
    在两宋之交的这场浩劫中,种家损失殆尽,折家则因徐还的运筹帷幄,得以保全。
    境遇不同,差别明显,徐还不免有些担心,种家兄弟会不会有情绪。
    看样子,还好!
    徐还满意地点点头,一边招呼二人饮茶,一边随口问道:“对了,你们可了解昔日判西安州的任得敬?”
    种洌笑道:“与任得敬没什么来往,但其弟任得恭曾与我在环州共事,当时相处还算不错。
    但如今任家投降西贼,背叛大宋,自然是敌我分明,如同仇敌。”
    徐还闻言却突然来了兴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正愁没有合适人选和渠道策反任得敬,种家兄弟便登门了,而且正巧与任得敬的弟弟有交情。
    “种洌啊,你还是先不要去延安府。”
    “啊?国公,我……”种洌陡然一惊,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徐还摆手道:“种洌,莫要误会,本帅是想,你仍旧与这个任得恭来往,并想办法通过他联系上任得敬。”
    将门子弟,岂能不明白?
    种洌心念电转,隐约明白了什么,低声道:“国公的意思是?”
    “任得敬如今替西贼守卫西安州,镇戎军,此而出乃萧关要冲,你们应该清楚。”
    徐还低声道:“如果能想办法策反任得敬,让他重新归心大宋,大功一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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