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石彪有所怀疑的,毕竟他和石亨的关系摆在这儿,而对方可是叛逆的主谋重犯,怎么作为侄子和亲信的石彪反倒成了大功之臣了?
“此中种种内情,朕几句话里也说不明白,等过两日,石彪自会上表陈奏。另外,石亨与曹吉祥两名谋反重犯已皆被人所拿,刑部、都察院、大理寺,朕意让三法司对他们进行严加审讯,并拿出一个妥当的处置方案来。”皇帝却没有与臣下分辩的意思,迅速就做出了决断:“而那些功臣该如何赏赐,你们也要尽快拿出个章程来。同时,昨夜京城里多有变故,恐怕现在依然人心惶惶,你等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安抚百姓,万不可让北京再起什么乱子了。”
面对皇帝不容置疑的吩咐,群臣自然不敢再加以反对,纷纷拱手称是。站在前面的不少官员已经看出来了,此时的天子早已疲惫不堪,只是为了安群臣之心,才会强打了精神来召开这一场朝会。现在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改吩咐下去的事情都吩咐了,他自然就有了散朝的心思。
见此,群臣也不好再作坚持,便纷纷再拜,然后恭送朱祁钰在太监的搀扶下,有些蹒跚地缓步离开。
看着天子走后,群臣才满脸惊讶与忐忑地跟着退出太和殿,不少人随之走到一起,小声地议论了起来:“你说那石亨,还有那曹吉祥怎么就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居然敢突然起兵谋反?”
“是啊,此事确实透着蹊跷。那石亨倒也罢了,毕竟他早就有过不臣之心,只是陛下之前受其蒙蔽,才会再度给了他机会。可那曹吉祥就有些古怪了。听说他只是御马监的管事太监,纵然有些兵权,又怎么敢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来?他又图的什么呢?”
“这么说来还真有些古怪了。他一个太监,哪怕真成了事,也不可能窃据皇位哪。不,不光是他,即便是石亨,便让他侥幸真个成事,他就能称帝么?我等还在,天下忠于大明,忠于陛下的万千百姓与军队都在,他们就算成功了也难逃败亡的结局吧?”
这番话算是说到了多半官员的心里去了,许多人都深深地皱起了眉头,露出了疑惑之色。
而在他们身后,于谦等几名重臣的脸色却显得尤其凝重,相比于一般朝臣,他们看事情可要深远得多了。以他们对天子的熟悉,在刚才的那番言论中,朱祁钰一定隐瞒了什么,所以才会忙不迭地就把事情说完,草草结束这场朝会。而不光是因为他已经疲惫不堪。
至于个中缘由嘛,只要仔细想一想这宫里除了朱祁钰外还有哪个人能名正言顺地登上天子宝座,就可知道皇帝到底在刻意隐瞒些什么了。
太上皇朱祁镇!于谦等人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这个人的模样。虽然这个名字已有多年未曾出现在朝堂上了,但所有人都必须承认,其对天子皇位的威胁依然还在。
要是石亨他们这次是打出了助其重登皇位的旗号造反,并最终取得了成功。那到时候,朝中上下,以及天下臣民又会做何选择?
虽然几名高官都没有开口说话,但他们从各自的眼神里,已经能清晰得出结论了。要真是如此,在天子被人害死,整个北京又在石亨等人的掌握中的情况下,恐怕这满朝臣子,满京百姓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就只有接受让朱祁镇重新复辟称帝的结果了。毕竟他的身份摆在这儿,要不是几年前的那场大变故,他依然还是这大明江山的主人!
一想到这点,所有人都感到心脏猛然一缩,人也跟着微微一颤。这一刻,他们是真感到畏惧了,别以为石亨和曹吉祥的这次叛乱看似鲁莽,其实,他们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只是因为陆缜的突然出现,才让他们的全盘计划彻底破灭。不但没能如愿杀掉皇帝,反而将自身都给搭了进去。
这么一想,这些人对陆缜又多了几分敬意,因为要不是他,他们这些臣子将来在史书上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所以皇帝要重赏于他如此想来倒也是理所当然了。
但随即,于谦又略略皱起了眉来:“咦,这次朝会,怎么没见陆善思他在场哪?他不是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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