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走私所得把衙门上下都给打点到了,所以地方官员对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有这回子事儿了。
早些年里,因为有最大的走私商谢家勾结海盗倭寇的存在,其他几家的生意还做不太大,最多只能跟着喝口汤而已。可自从正统十一年出了档子事情,使谢家彻底完蛋之后,这些商人可算是撒了欢了,生意也更是做得风生水起。
几年下来,他们的身家全都翻了几倍,如今隐隐然已成了杭城里屈指可数的富贵人家,比那些老实做一般生意的商人可要强太多了。同时,他们也不断和本地出去的朝廷官员搞好关系,如今一个个都有了不小的靠山。
他们本以为,这样的好事会一直持续下去。可不料,事情突然就在去年发生了改变,原先稳稳能大赚一笔的买卖居然就突然不再了,反倒有贱卖亏损的可能,这是他们几个所万不能接受的,也是他们几个今日聚首一起的原因所在。
在诉了一阵子苦后,齐老才摆手打断了这些没什么用处的说话:“想必大家应该很清楚这其中的原委了吧?自前年朝廷突然就准许开放海禁,只短短一年多时间里,咱们的损失已如此巨大。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咱们几家的日子可就彻底过不下去喽。”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那萧老弟更是抱怨道:“也不知朝中那些位是做什么的,居然连这事都拦不住,硬是让那陆缜在山东开设了港口。这下可好,咱们再难如以往般财源广进了。”
“何止如此,山东那边不但抢我们的生意,而且东西卖得可比咱们要便宜多了。我派去琉球的人可是问得明白了,那边卖与他们的货物只有咱们原先价格的一半不到,这不是断我们的财路么?”
“谁让人家出海光明正大,都不用给官府什么好处,自然能把价格给压下去了。可咱们就不同了,光是给几个衙门的好处,就占了三成,再加上出海船工的要价,也只能卖这么多才有赚头了。”
几人又说起了自己的苦处,就仿佛是有人bi着他们非要冒险走私一样。但在场众人都是干这一行的,自然是感同身受,深以为然,纷纷直言山东那边做事太不地道,这是完全地与自家过不去了。
“不成,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再继续了,不然咱们的买卖是彻底没法做了。齐老,你见多识广,又是前辈,来给咱们拿个主意吧。”
齐老端起酒杯,慢慢地喝了一口:“要说应对眼下困境的办法,倒也不是没有。不过都有些难处,就看大家想怎么做了。”见大家都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便继续道:“这第一个法子,就是让人给北京的那些位大人们求助了。他们每年都没少拿咱们的孝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这个……怕是很难了。”有人皱着眉头摇头:“我之前听说了,山东那边弄到手的银子,有一半是进了皇帝手的,你说那些大人们还能说服皇帝不成?而且,几年前他们的反对都不能成事,就更别提现在了。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再想从朝廷方面入手已不可能。”
其他几人也纷纷表示赞同。他们大多都有靠山在朝廷里,自然很清楚山东这局面是怎么回事了。即便那些官员真看在银子的份上硬着头皮出头,也不可能让天子收回成命了。毕竟那可是巨额的利润,换了谁也不肯吐出来的。
见大家一致否了自己的主意,齐老却也不恼,只是喝了口酒润了润喉咙,才继续道:“既然各位觉着此法难成,那就只能用个更冒险的法子了。”说话间,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
“还请齐老你明示。”
“大家可还记得当初谢家是怎么压得咱们没法翻身的么?”齐老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众人先是一呆,随后便明白了过来:“您老的意思,是借海上那些人的力量来对付他们?”有几位说这话时明显有些不安了。
“不错,这几年来,为了海路上的平安,咱们可没少给他们好处。现如今,咱们出了事了,他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吧?”齐老理所当然地说道。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后,也不禁点下了头去。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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