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地问候。对此,孔承庆却没有半点回应,冷着张脸径直从他们跟前走过,来到主位上大剌剌地就坐了下来。
见自己的这番表态完全是热脸贴了人的冷屁股,几人顿时笑得有些讪讪,迟疑了一阵后,才各自回到了座位上,却只挨了半边椅面,身子都绷得直直的。
看着他们那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孔承庆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但说出的话却依然很有些火气:“我以为各位如今已另攀高枝,是不会再登我孔家之门了,怎么,居然还有雅兴来见我么?”
“大公子说笑了,我等怎敢对尊家有丝毫不敬呢?”众人忙赔笑着说道。
“是么?尊敬什么的可不是只靠说就可以的,还得要观其行哪。”孔承庆冰冷的目光从他们面上一扫而过,直叫他们更感不安。
愣了片刻后,那为首的毛光才赔着小心地道:“大公子说的是,此番确实是我等做了对不起孔家的事情,未有遵从你们的号令就把粮食给送去了县衙,大公子若要责怪,我等甘愿受罚。”
说着一顿,又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神色后,才开脱似地道:“可是我们也是出于无奈哪。要不是那些村民受人蛊惑,居然围攻了我们的家宅,差点把家中人给伤着了,我们也不会做出如此决定。还望大公子体谅我们的难处!”说着,便郑重起身,一拱到地。
其他几人也随之起身,同样躬身行礼,口称自己错了,并求孔承庆可以原谅自己这一回。看着他们这些人把姿态摆得如此之低,且说出这是为势所迫,孔承庆的脸色终于又缓和了不少。
不过他嘴上却依然不肯轻饶:“即便如此,你们也该来找我孔家出头相助才是。怎么,你们觉着我孔家在此等事情上还不如县衙有用么?”
“不,不敢。实在是当时事出突然,我等一时失了分寸,这才犯下如此错误。”众人心说你孔家在对百姓的威慑上还真没官府有用呢,而且这事本就是县衙驱使。不过这话现在是不敢说的,只能继续用好话敷衍了。
见他们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孔承庆心里的怒火又减了几分,把手一摆道:“罢了,这一次,就当你们是一时糊涂,我孔家就不追究了。不过,同样的事情我不允许再有下次,不然……”说着,猛盯了他们一眼。
众人被他充满威胁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赶紧赌咒发誓地表态道:“不敢,我等今后一定以孔家马首是瞻,再不敢自作主张了。”
“希望如此。”孔承庆哼声道。要不是此时尚有强敌在侧,他是绝不会轻易饶过这些个临阵倒戈的叛徒的:“我也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看他就要送客,几人脸上又露出了尴尬之色,略一犹豫后,毛光还是小心地道:“大公子,我等今日前来,除了认错外,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见对方如此不识相,孔承庆又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有话就说。”
“那些粮食……是我等暂时垫付的。所以尊家是否可以把之前的税粮退还给我们?不然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可就过不下去了。”
听他们道出此话后,孔承庆的脸色再度沉了下来,目光也变得犀利,狠狠地盯在了他们的脸上:“这才是你们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吧?”
原以为他们是担心孔家怪罪才来登门认错的,现在他才知道,这些人竟是为了拿回那些粮食。这让孔承庆刚平息下去的怒火腾地一下就再次烧了起来,而且这回烧得要比之前更甚:“你们还有脸提粮食,真当我孔家好欺么?”
被他这么一喝,众人心里便猛打了个颤。但事关自家今后的生存问题,即便再怕也得硬着头皮上了:“不敢,可那粮食确实是我们的哪。当初这是因为要卡住县衙才暂时寄存于孔家。可现在既然都这样了,粮食自然得要归还了。”
“是啊大公子,这毕竟是我们辛苦多年才积攒下来的粮食,还请您jiāo还。想必衍圣公他老人家在此事上也不会有所留难……”
听他们居然搬出自己的老爹来压自己,这让孔承庆更加的怒火中烧,当即就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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