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些pào弹的伤害达到最大,而这,显然只有最熟悉火pàoxing能的人才能做到了。
好在前番朱祁镇御驾亲征并没有带上这些对野外作战提供不了多少帮助的火pào,这样神机营里的pào手也就没有随驾。此时受命分守九门的,都是个中好手。
他们的目光紧盯着下方敌人的阵线,口中则是念念有词,随着敌人一步步靠近,他们手中的火把也已凑了上去。
可就在即将点火开pào的瞬间,变数突生。
正全力向前的蒙人骑兵的动作猛地一止,随即,从他们的身后,一大群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幼就被他们如驱赶牲口般朝着城墙这边蹒跚而来。而那些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骑兵,此时却如胆小一般,居然只是跟在这些人的身后,彻底放缓了脚步。
“这是……”城上的守军在一愣后,就迅速认出了蒙人军前跌撞而来的这些人的身份——他们赫然都是大明的普通百姓,是落在蒙人之手的俘虏!
“卑鄙!无耻!这些鞑子,果然和畜生没有任何的区别,居然用无辜老弱来当自己的盾牌……”一时间,城头叫骂声响成一片,所有人心中的恐慌在这一刻都变作了怒火和犹豫,就连那些pào手,也停住了动作,手中火把没能真个点燃那pào口处的引信。
一两百年之前,蒙人所以能席卷整个欧亚大陆,杀得各国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除了因为他们的战术确实了得,骑兵确实够精锐之外,在战场上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也是他们能不断胜利的关键所在。
每每当蒙人要攻打一城时,总会把其周围的居民百姓都抓起来,然后等到攻打目标时,便先驱赶这些俘虏靠近城墙。这些俘虏往往都和城中守军有所jiāo集,一旦看到这些熟人出现在城下,守军在出手时自然会有所犹豫,甚至都不忍心把箭矢木石等武器打下去。
而这么一来,自然就给了蒙人以迅速靠近城墙,并搭上云梯,仰攻城池的机会!
当然,也有人会说,要是换了铁了心不顾百姓生死而下令攻击的守军呢?对这样的结果,蒙人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和负担,最多就是这一战略无法完满实施罢了。倒是守军,很可能因为下手残杀了自己的同胞而背负负担,从而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出现什么问题。
作为和蒙人打了百年jiāo道的大明,自然早就摸透了对方的路数,所以这次在得知紫荆关失守之后,便已迅速把城外村镇中的百姓都给迁进城内暂避。可是,紫荆关到北京这一道足有好几百里,又岂是能迁得干净的?
于是,在蒙人一路南下的路程里,他们便搜罗抓捕了数千无辜的大明百姓,然后现在就将之顶在前头,成了他们攻击北京城的先头部队。
任城上的守军如何破口大骂,眼前的局势已无法更改。虽然那些百姓蹒跚着走得很慢,可依旧在不断接近城墙,用不了多久,蒙人都可以进入到对他们有利的shè程,从而先发制人地拿弓矢压制城头的防御了。
怎么办?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惶急和迷茫之色,虽然只消一个命令就能暂时解决威胁。可这个命令一下,就意味着无数无辜百姓将被自己亲手杀死,这是哪个将领都不敢背负的罪责哪。
西直门上,白色脸膛的刘聚此时整张脸已变得赤红,模样更是扭曲起来,右手紧紧地攥着剑柄,到嘴边的一声命令,却迟迟都无法脱口而出。
城下的百姓虽然与他们并不相熟,但毕竟是一国同胞哪。他们当兵为将的,吃着军粮拿着军饷,为的不就是保护这些人不受蒙人侵害么?可现在,却让他下令对这些本该受自己保护之人下杀手,这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将军……怎么办?他们离城只剩不到一里,再走上一段,我们都要入鞑子的弓箭shè程了!”一名亲兵脸色铁青地盯着城头,喃喃地说道。
此时,其他八门的情况也与西直门大同小异,随着蒙人祭出这招杀手锏,明军已变得极其为难,那些早已在弦的箭矢,搬到垛口处的木石,此时却怎么都无法往下招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如此犹豫不决,不但城门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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