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接受了。
陆缜见他陷入了沉默,便也没急着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个聪明人,有些话只要点破了,自然能让其改变原先的心思和行事方法,如此便足够了。
果然,朱祁钰随后便正色地看向了陆缜:“陆郎中,可否将那文书再让本王看上一看?”
“臣遵命!”陆缜没有半点犹豫,很痛快地就将手中已盖上了印鉴的文书递了过去。
朱祁钰这才静下心里,仔细地看起了这份文书。足足花了有盏茶工夫后,他才抬起头来,认可地道:“陆郎中,你们的考虑确实在理。既然如此,西南的驻军就还是不动了吧。”
“臣遵命,兵部今日便会着人送此令去西南,制止那里兵马的调动。”陆缜忙抱拳领命,随后便yu离开。
可就在这时,一名太监便抱着十多本奏疏脚步匆匆地走进了殿来。一进殿门,虽然口里说得客气:“烦请殿下批阅这些奏疏,外头各衙门都等着呢。”但那急切的表情,以及有些粗鲁的动作却可看出对方是完全不把这位辅政王爷放在心上的。
陆缜见此,双眼便是一眯,也不急着就此离开了,而是静静站在那儿,看这一回郕王殿下会是个什么反应。
朱祁钰并没有去理会对方那不敬的态度,而是低低应了一声,便取过了这几份奏疏中最上头的那一份。就在那太监以为他会跟之前每一次一样立刻用印时,出乎他判断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郕王殿下居然好整以暇地仔细看起了手上的这份奏疏来。
“这……”那太监明显愣了一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一时却又没这个胆子,只能暂时忍耐了下来。
而朱祁钰在很快看完了这份奏疏,知道了司礼监对此事的态度后,才认可地一点头,拿起自己的印信在上头盖上了鲜红的印记。然后又慢条斯理地拿过了第二份,又如之前般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一下,下首处的太监终于是有些忍耐不住了。刚才对方阅读奏疏就用了有差不多大半盏茶的工夫,要是他今日真把每份奏疏都用这速度一一浏览过去,恐怕自己得在这儿耽搁上一个时辰以上呢。
“殿下,司礼监和外头的大人们可都还等着呢,这事可慢不得哪!”那太监当即就出言催促了起来。
听到这话,陆缜和朱祁钰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不过前者却没有急着开口说什么,他也想看看这位将来的大明天子此刻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只见朱祁钰没有理会对方的催促,居然依旧故我地全心看着手上的奏疏,直到看完后,方才继续用上了自己的印。就仿佛对方的话都没被他听进去一般。
这也是颇为无奈的应对之策了,因为在宫里他毕竟只是个外人,可没资格训斥,更没有资格惩罚这些无礼的太监,那是皇帝的家奴,岂是他一个外藩王爷能够触碰的?所以唯有装聋作哑,当什么都没听见了。
但光是这一态度,就够那太监感到一阵羞怒了。本来他们这些人就从未将眼前这位所谓的辅政王爷当回子事儿,这既是因为他们自以为有王振那样的靠山,一个区区无权无势的藩王得罪了也没什么,更因为这是大明多少年留下来的成见,只要是进了宫的藩王,那都是谨小慎微,不敢有半点行差踏错。在他们眼中,这位郕王就算挂了个辅政的头衔,也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现在,这个傀儡居然要自作主张了,即便是这么个司礼监小太监,也敢用呵斥的语气说话:“王爷,这要是耽搁了朝廷大事,可不是你我能担待得起的。还望王爷三思哪!”
年轻的朱祁钰的脸色随着他这一句明显带有威胁之意的话而唰地一下转作了赤红色。只见他猛地抬起头来,用凶狠的目光盯在了对方的脸上,只是嘴唇喃动间,却没有说出什么愤怒的言语来。只是光这样,却已足够吓得对方心里一阵发虚了,把目光一垂,却是不敢与之相对了。
毕竟对方是大明王爷,堂堂天家贵胄,若真要计较起来,可不是他一个司礼监小太监能顶得住的。
不过朱祁钰的这一火气终究没有真正发泄出来。这些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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