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了。
“可即便当时已倾尽我大明举国之力,更有靖难时跟随太宗皇帝多年苦战的英勇将士奋力拼杀,结果却也未能真如先帝所愿。最终,我们也没能真个灭了草原上的蒙人,只是将他们杀得退往极北之地了事。虽然如此一来给我大明换来了几十年的太平,但对当时的朝野来说,代价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如今,虽然论国力应已超过永乐朝,但论我大明官军之战力,却是要远逊于当初的。何况,如今再没有了太宗皇帝这等天纵奇才,既能让数十万大军听命,又能在一场场的战斗中不断制订各种策略来取得胜利。光是第一点,这满朝文武都难有能胜任者,唯一够资格的英国公又有病在身,难堪驱驰。
“所以陛下,此时妄谈什么北伐那是极其不理智的行为,是对我大明江山社稷,以及天下百姓的不负责,还望陛下以社稷为重,莫要让将来后悔!”
在一番剖析之后,胡濙最终深深地弯下腰去,用最为诚恳的态度恳求天子。
眼见得这位四朝老臣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天子也终于动容:“胡先生还请平身。此事……此事容朕再想想。不过先生的这番肺腑之言,朕也已明了,事关我大明国运,朕答应你一定不会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仓促出兵。”
这便是深为数朝元老的份量所在了,不光其他官员在面对他的这番话后不敢出言反对,就连天子都只能做出这样的表态。
陆缜见此,则是轻轻地抒出了一口气去。倘若皇帝真能从善如流,那自己所担心的那场灾难或许真就可以避免了。
而王振,却是一阵阵的恼火,难道自己辛苦布下的这一局,最终依然难以如愿么?
想到这儿,他在恨恨地瞪了胡濙一眼后,又跟身前不远处的一名官员打了个眼色,让他出来说话。
这位乃是礼部尚书王直,虽然论资历比不得胡潆这样的元老重臣,但论身份,却也不弱于对方,毕竟从官方意义上来说,礼部甚至还要高于吏部呢。
只是王直虽然已投靠到了王振门下,却一直都未曾表现出自己的倾向来。现在王振给他打了眼色,其意自然就是要让他来杀胡濙一方一个措手不及了。这让他感到一阵的为难。
这可是与满朝同僚作对的行为哪,若是败了,那自己将无法再在朝堂之上立足。但是,既然王振都已经做了这个决定,他便已无可拒绝,毕竟他早已上了那艘贼船,早已身不由己了。
在一阵犹豫后,王直带了决然之意走了出来:“陛下,臣也有一言。”
“王卿但说无妨。”朱祁镇这时候感到很有些失落,自己的一番心思看来是要全然落空了,那想追寻太宗皇帝的宏愿将再不复有。毕竟连胡濙这样的元老都把话说得这么重了,再有礼部尚书出言反对,难道自己还真能不顾群臣的意见不成?
倘若是换成了太祖太宗两任皇帝,只要是他们做下的决定,群臣就只有听命遵从的份儿。但朱祁镇毕竟只是太平天子,再加上年纪尚轻,还没有领会御下之道,在此事上只有退让了。
可就在他一阵失望的时候,王直的话却让天子一阵惊诧莫名。不但是他,包括胡濙在内的一众文官,之后也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来,因为只听王直如此说道:
“陛下,胡部堂所言虽然在理,但我大明之名为蒙人所坏却也是事实。倘若只是寻常的入侵,只要我边军能击退来犯之敌便已足够。可这一回的情势却全然不同,那是在我朝廷释放了足够的好意的情况下,蒙人依然犯我边界。这是对我大明朝廷最大的冒犯,若是此事传了出去,而我朝廷又不加以还击,试问天下人会如何看待?还有四方藩属之国又会不会因此而小瞧了我大明呢?
“陛下,在臣看来,此已不是寻常的双方矛盾争端,而关系到我大明在外之国运名声了。所以此时出兵,只会让天下臣民所拥戴,而我们的将士也更会戮力同心,杀敌报国。此,正所谓名正言顺,以有道而伐无道,必胜之战!”
到底是专门研究礼仪的官员,一张嘴所说出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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