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听了立刻双眼放光,刘雨儿见了笑道“那就使个法子让大哥将大嫂娶回来。”
张氏呵斥道“胡说什么,你大嫂今年才十五,要等到明年才能过门。”
刘雨儿连忙趴到张氏耳边低语了一阵子。张氏听完笑道“只怕亲家不肯。行了,我明日就找媒婆去试试。”
隔日,桑媒婆就提着礼来到李大憨家提出刘家要李春妮立即过门。荀氏得了消息,一口回绝。
桑媒婆微笑道“亲家奶奶,您不知道,昨天李大爷去了一趟刘宅,刘家立即就找人算了一遍,那算命的先生说了,刘家大宅阴阳失衡,必须立即娶个媳妇进门才好。不过,刘家也说了,若是您舍不得春妮姑娘进门,同意他家大小子娶个小的先进门也行。”
荀氏一听就傻了,以刘家现在的门楣,要取个小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家会将自家姑娘送上门,刘家大小子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又是长子,家里的大半家产必然由他继承,别说娶个二房,就是三房、四房都有人争着送上门,真要是这样,还有他们家春妮什么事,没准小的前脚进门,刘家后脚就会退婚。就算春妮最后还能嫁到刘家,估计也没多少地位了,人家可能已经生下长子了。
荀氏不知刘家的话是真是假,可是刘家敢说这话,他们却不敢赌,这么好的亲事,他们是再也找不到了。她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说道“我们家春妮才十五岁。”
桑媒婆谄笑道“亲家奶奶放心,刘家说了,现在只是过门,等姑娘满了十六再圆房。”
孟氏听了有些犹豫地说“这不成了柴环了?”
“呀,亲家母,这事情您可要想清楚,刘家现在就是急着娶个媳妇过门,他们可不在意娶谁家的姑娘。”
荀氏咬牙说道“若是刘家再出二百两银子的聘礼,就让春妮嫁过去。”
桑媒婆讥笑道“亲家奶奶,您这是嫁孙女,还是卖人?您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跑这一趟,城里王记老板可说了愿意将老姑娘嫁给刘青山做小,我看他家就先娶王姑娘进门好了。您放心,刘家肯定不会主动退婚,不过春妮姑娘以后和王姑娘谁大谁小,我可就不知道了。毕竟,王姑娘是正经大户人家的姑娘。”
余氏在一边不甘地问“难道,刘家想一文银子都不出,就抬我们家姑娘过门。”
“哪能呢,亲家老爷说了,春妮过门急,肯定有些嫁妆不及置办,他们家就再出二十两银子给春妮姑娘置办嫁妆。”
荀氏道“这也太少了,刘家这样的大户,媳妇就这么点嫁妆进门,岂不丢人?”
桑媒婆笑道“亲家奶奶,这话说得是,你要是心疼孙女,多备一份嫁妆,不单单您李家,就是刘家也有脸面。”
荀氏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余氏道“娘,既是这样,这门亲我们不结也罢。咱们家姑娘没有给人做柴环的道理。”
孟氏脸如死灰,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桑媒婆见了心道这个孟氏也太软弱了,居然被大房欺负道了这种地步,自己女儿的亲事都不敢说一句话。她叹了一口气道“我说了这么多亲事,没想到今日又多了一个没成的。也罢,既然这么着,若是亲家奶奶也想退亲,我就给您再跑一趟,退了这门亲事。李大娘,您放心,这事情因刘家而起,不会坏了姑娘的名声,就是彩礼刘家也别想讨回去。回头我再给姑娘说一门好亲事,绝不再收一文钱。”
荀氏闻言瞪了一眼余氏道“桑大娘,我们家春妮既然已经许了刘家,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哪有退亲再嫁的理?只是这婚事太仓促了,刘家该多出一点银子才是。”
桑媒婆心中鄙夷,嘴上却说“既这么着,亲家奶奶您说个数,我就替您再跑一趟。”
荀氏想了想说道“一百两,这个数不能再少了,我要给孙女办一份体体面面的嫁妆。”
桑媒婆勉强笑道“那我就再跑一趟,好歹也算成全了一门好亲事。”
桑媒婆回到刘来福家将李家婆媳的话一说,张氏气得恨不得立即就退了这门婚事。刘雨儿连忙劝住老娘,又耳语了一阵。张氏转怒为喜,笑着对桑媒婆说道“这日子定得匆忙,哪里还有多少时间置办嫁妆,这么着,除了那二十两银子,我们家再将五十亩良田改成春妮的名字,算作春妮的嫁妆,明日我就让人去官府上红契,给春妮送过去。”
桑媒婆听了暗叫一声高,口中附和道“这个主意好,这一下面子、里子都有了,亲家奶奶必定满意,我这就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去。”
刘雨儿听了暗笑不已。
荀氏听了桑媒婆的回话,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这地契要是上了白契也就罢了,可是要是上了红契,他们就是扣下红契也是无用。她勉强笑道“亲家也太小心了,地契上白契就行了,何必花银子上红契,又让亲家破费。”
桑媒婆笑道“亲家奶奶,刘家大娘子这不是想让您们放心吗?要我说这刘家还真是厚道。”
余氏说道“娘,春妮这孩子太小,这田地还要我们替她打理一段日子才好。”
桑媒婆连忙说“呀,亲家大娘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是听说刘家就连才过十岁的五小子都管着上百亩的地。春妮姑娘嫁过去可是要做长房大娘子的,亲家大娘这话要是传到刘家,刘家还会让她进门?”
荀氏无奈地说“就这样吧,春妮有这五十亩良田傍身,我也就放心了。老二家的,你就回去好好给春妮办嫁妆吧,春妮住我这有些日子了,你接回去吧!”她现在留着这个孙女已经没用,也懒得留在这里浪费自己的米粮。
孟氏听了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她虽然不愿意女儿这么早出家,可是待在这样的家里,还不如早点嫁出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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