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刘雨儿破天荒地早早就睡着了。刘青山那边几个孩子对大山叔怎么教小六小七好奇不已,聚在刘青山的屋里问个不停。小六小七争着将在大山叔家的经历说了一遍,刘青山几个笑得前俯后仰。
刘大山家里,刘田氏将刘大山好一通埋怨。刘大山笑得“又不是你闺女,你那么心疼干啥。要疼也该二嫂疼。”
田氏说道“二嫂这是没看见,要是看见了还不心疼死。二哥就这一个闺女,平时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你现在这么折腾,也不怕二哥和你急。”
刘大山没好气地说道“那样正正好,乘早带回家。”
“你就这么看不上这个闺女?”
“这不是看上看不上的事,这好好一个丫头练什么武,她有那么多兄弟还不能护住她一个?二哥也是,一个丫头也管不好,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都快养成小子了。”
“这也难怪,他们家那么多小子,二嫂整天忙着也没空管他,她一个闺女成天就跟着哥哥跑,可不就是一个假小子吗?要不,你和二哥说说,将雨儿放在我们家养。”
“你以为二哥做得了这丫头的主,要是依着二哥的意思,这丫头就该呆在家里绣花。”
“那怎么办?你这一招好使吗?别把人家闺女折腾坏了。”
“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量她也逃不过我这三板斧。”
“我看这闺女是个倔的,她要是躲过去了呢?”
“那就带着教吧,反正又不是我闺女。”
第二天鸡叫一声,刘雨儿就醒了。她匆匆起床,独自一人摸黑打了一趟拳,才悄悄到刘青山的屋里叫醒小六小七。刘青山听到动静也醒了。
刘雨儿带着小六小七到了隔壁。隔壁的门已经大开,刘雨儿仨人早得了吩咐,直接就到了后院。
刘大山已经打完一套拳,看到他们过来,直接命令道“扎两刻钟的马步。”
三人给刘大山行完礼,就认真地蹲马步。刘大山看了心里十分满意,二哥家的几个孩子果然不差,教一次就学得有模有样。
天渐渐发亮,刘青山带着几个弟弟也来到大山叔家的后院。刘大山看到他们过来,喊起仨人,准备教他们打拳。不过刘大山可没打算教刘雨儿,就指着院墙说道“你给我去墙根角竖蜻蜓去。”
刘雨儿心里就是一哆嗦,这个大山叔整人一套一套的,现在才卯时,大山叔不会让她倒立一个时辰吧。
刘青山听了有些不忍,开口说道“大山叔,妹妹好像不会这个。”
刘大山点点头说“那就回去吧。”
刘雨儿不敢再迟疑,走到墙角就倒立在墙上。
刘青山兄弟几个看得目瞪口呆。刘大山也错愕不已,不过他并未多加理会,让刘青山几个和小六小七一起随他练拳。
刘大山耐心指导小六小七出拳,对刘青山几个也偶尔指点一二。他表面上对刘雨儿不闻不问,其实一直在偷看着她。这竖蜻蜓不比蹲马步,搞不好会受伤。
刘雨儿来到这里除了最初的两天,几乎天天练习倒立,可是到底这个身体练习时间不长,过了半个时辰就觉得双臂吃力,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滴,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刘大山看到刘雨儿的咬牙坚持的模样,感觉十分无奈,只得吩咐刘青山将她放了下来。刘大山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练过这个。”
刘雨儿知道瞒不过,只好点了点头。
刘大山无奈地说“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在家呆着,练这个做什么?”
刘雨儿不说话,只拿眼睛瞄着正在练拳的兄弟。
刘大山也看了看几人,突然说道“都停下,看我打完这一套拳。”
刘雨儿在现代时练过后世岳家拳,现在看刘大山的拳法刚柔相济,真正做到了以意领气、以气帅形、以气催力,暗暗点头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凭大山叔的身手即使放到现在也是个高手,比自己这个练了几年现代岳家拳的人强多了。
刘大山打完一套拳,就说道“你们都打一遍试试。”
刘青山几个都是第一次看到大山叔打拳,只看了一遍,除了先前学的几招,打的是五花八门、乱七八糟。只有刘青木略微好些。
刘大山看了微微点头,见刘雨儿未动,说道“你也打一遍。”
刘雨儿犹豫了一下,打定主意,开始比划。刘大山看了错愕不已。
刘青山几个也看了出来妹妹打得虽然慢,动作似是而非,可大体却是对的,一套拳比划下来就没有出错。
刘大山不赞成女孩子学武,也就不愿夸赞刘雨儿,就冲着几个男孩子教训道“几个小子加起来还不如一个丫头,都给我回去好好练习。”
他转身又冲着刘雨儿说道“你回去好好盯着小六小七练习,他们要是练不好,回头你们一起受罚。”
刘雨儿面上答应,心里嘀咕道就是练好了,你也会整我,和受罚一个样。
刘青山兄妹几个回到家,一家人吃完早饭,刘青山带着刘青石、刘青木和刘青宇跟着大山叔上山打柴。刘青峰、刘雨儿则跟着刘来福赶着牛车进了城。
他们进了县城直接就去正和楼,刘雨儿在路上看到一个书铺,就嚷着要进去。刘来福想了想,就一个人先去正和楼,叮嘱二人就在书铺等他。
刘来福到了正和楼再三向张掌柜道谢。张掌柜避而不谈,只夸赞刘来福养了两个好儿子。刘来福听人夸赞爱子,也是喜形于色。
刘雨儿和刘青峰一起进了书屋,却被一个伙计拦住。刘雨儿不解问道“这开门做生意,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伙计轻蔑地看着他们说“我们这是书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进的。”
刘青峰拉着妹妹要走,刘雨儿却不肯走,据理力争道“开门行商,当笑迎八方客,哪有你们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伙计见她伶牙俐齿,正欲出言讥讽,却听到人呵斥道“锁头,为什么不迎客人进去。”
伙计听见是东家的声音,只得放二人进去。他回身就向老板抱怨道“二叔,这两个人明摆着就买不起书,为什么还让他们进来?”
东家低声呵斥道“你知道什么,那个男孩是当年的刘小神童,连正和楼的东家都笼络他,我们即使不笼络他们,也别结仇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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