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刘雨儿已经算了一遍账,昨天家里还有七百五十文钱,今天收柴用了一百四十文钱。还有三十五担直接换了米面,估计家里米面还有一百七十升左右,现在想想,胡萝卜也快没了。
刘雨儿看了看自己和五哥手中的记账器,说道“爹,我们今天一共收了七十担柴,用了一百四十文钱,换了七十升米面。昨天家里有二十六担柴,今天上午砍了十担柴,给正和楼送了二十担,家里现在还有八十六担柴。”
刘来福疑惑的问“你叔伯们没送柴过来?”
刘青峰听了放下碗筷,吞下口中的米粒答道“爹,大伯他们商量过了,说以后砍的柴就不送过来了,就先放在大院。等夏忙时,我们直接去拉。”
刘来福听了心中就是一阵感激,又想到自家一院子的柴不由头痛。刘雨儿看出父亲的心事,建议道“爹,我们在后院搭几个棚子吧?”
刘来福听了有点踌躇,早上三弟的话他也听到了,收柴卖柴根本不挣钱,这搭棚子肯定要花钱,他就觉得有些不值。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三叔说了,这收柴卖不挣钱。”
刘雨儿有些无语,她也没想到三叔的话将老爹也绕了进去,只得解释道“爹,三叔说的没错,收柴是不挣钱。我们挣的是自己家打柴的钱。”
刘雨儿看到老爹疑惑的看着自己,进一步解释道“三叔算账时,已经将车钱、大山叔的工钱和修车的钱都算进收柴的成本里了。我们和大院挣的是实打实的八文一担。”
“这不是骗人吗?”刘来福有有点心虚了。先前他听到修车钱和歇脚钱,觉得还可以接受,因为这修车是肯定的,歇脚也是应该的,可是现在明白送柴的成本都算到收柴的成本里,他的心里就有点过不去了。
刘雨儿无奈地伸出双手问“爹,您也觉得我们应该白干活吗?”
刘来福看着女儿的手心里就是一痛,再想起自己和大山送柴的辛苦,心里就坦然了。
这时,他们听到了张氏在院子里招呼刘大山的声音,刘来福连忙起身相迎。
因为刘青峰白天耽误了晒柴,刘大山送柴回来的有些晚,他索性直接将牛车还了回去,付了牛车的钱。因为时间晚了,刘大山也没多话,直接将一百七十四文钱交给刘来福,约好了第二日打柴的事就走了。
刘来福一家正欲休息,刘来喜的大儿子刘青河得了父亲的吩咐给老院送来了一盒伤药。刘来福对父母兄弟愈发感激,他想起前些日子三弟的话,让刘雨儿挑了一对自家养大的兔子交给刘青河带回去。刘青河读了几年书,平时显得十分沉稳,可到底还是一个孩子,看到两只鲜活可爱的兔子,立刻两眼放光,接过兔子欢天喜地地走了。
张氏得了伤药,就忙着给女儿伤药,然后交给刘青山,又叮嘱了几句才放心地去休息。
刘雨儿晚上睡不着,又因为手上有伤,无法练功,只好将一捆芦苇抱到床上,就着月光剥芦苇。
月落日升,刘雨儿第二日早早醒来,继续躲在屋里剥芦苇,直到吃饭时才出屋洗漱。吃完饭,张氏检查几个孩子手上的伤,发现刘青峰和青宇的已经好了许多,唯独刘雨儿手指头上的伤却更严重了。
刘来福瞪着女儿问“怎么回事?”
刘雨儿低头不语,刘青峰想了想走进她的房间捧出来一堆被藏起来的芦苇壳。
刘来福又气又急,从供台后拿出板子将她按在膝盖上就打了几下,厉声喝问“还敢不敢了?!”刘雨儿吃痛,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就是不肯出声求饶。
刘来福无法,只得吩咐刘青峰说“将库房收拾好,把所有的芦苇都挪到库房去,不行就堆到后院,以后这丫头的房间只堆放木柴。”难怪自己觉得家里的芦苇剥得有点快,原来是这丫头夜里悄悄剥的。这丫头倒是小心,居然没一个人发现。
刘雨儿一听就急了,只得哀求说“爹,我就是一个人睡不着,剥芦苇打发时间,我这两天不剥了,还不行吗?”
刘来福听了女儿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盯了女儿好一会儿才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这两天,你和你娘睡。要是手上的伤还养不好,我就让你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养着。”
刘雨儿听了浑身就是一个哆嗦,老爹刚才打自己根本就没有用力,否则自己已经趴在床上了。
张氏让刘青山拿来伤药重新替女儿上药。她看着女儿红肿的手,还是有点不放心,就吩咐刘青宇去房里取来干净的布条,替她包扎。
刘雨儿一看就急忙收回手,她知道自己的手根本不需要包扎,就再不肯伸出来。
刘来福看了,就拿起板子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刘雨儿一听就蔫了,虽然自己是二十多岁的灵魂,可是这身板毕竟只有八岁,刚才老爹虽然没有用力,估计自己身上也肿了,可不敢再挨几下板子了。
刘来福盯着刘雨儿包扎好手,才对刘青峰说道“你在家给我把你妹妹给看好了,要是再生出事来,你俩一起挨揍。”
刘青峰立刻哀怨地看着妹妹。他和刘雨儿不一样,刘来福揍他可是没有保留。他到现在都不敢随便坐,吃饭时张氏都给他准备了软垫。
刘来福走后,刘雨儿就烦躁了起来。她的手被包了起来,连马兰头都摘不了,心里只怪老娘小题大做。
刘青峰看到妹妹坐立不安的样子,就吩咐道“妹妹,去把《三字经》拿来教小八背书,今天让小八背完。”
刘雨儿眼睛一亮,喜滋滋地带着小八去背书了。
刘青峰看着妹妹的背影,不禁摇头想这个妹妹怎么一刻都闲不住呢。他哪知道这是现在人的通病,不管是玩手机还是看书,手上必须有点事做才行,否则就会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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