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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圈南明幽烛,燃着以鲸油鲛泪凝聚而成的油脂精华,将魔尊的俊颜,照得忽明忽暗,暧昧不清。那如刀似刻的轮廓,一半清晰,一半掩在幽暗里,在光与尘的交界处,浮着一丝魅惑众生的笑意,淡淡的,可惜无人欣赏。
    摩罗之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此刻这般,寒宵独寝,只面对着一只月白珠贝,痴心肖想,情难自禁。他就像一个耐心的农人,精心呵护在自己栽种的花枝身边,等待着他,绽苞吐艳。
    “小东西,醒来吧?嗯?……醒来嘛?好不好?”魔尊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又讪笑一声,便伸出了纤指,将小贝悉心地端起,凑到了唇边,对着那条微微开启的秘缝,柔柔地吹了一口魔气。
    那一口甘息,犹如春风化雨,大约是泽润了里面沉睡的生灵,托在掌心的珠贝,竟有了一瞬轻微的震动。紧接着,魔尊就听到耳畔,响起了一个犹如酿着桂花醴酒的甜音。
    “嗯?唔……哪里来的风啊?奇怪了,我还以为,什么风都吹不进我的房子里呢。”
    魔尊诧然,急忙又用除障赤炎,抹了金瞳去细观。只见躺在两片甲贝里的少年,迷蒙地睁开了双眼,伸了个懒腰,好奇地望向缝隙。那双盈着碧泉的眸里,映出的,是月华撞上冰棱的澈净,任谁望上一眼,心头都像是受了清泉的洗涤。
    摩罗用心音回道:“是我。小东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少年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点了点头,可举目望了一圈,没见说话者是谁。迷茫的双瞳中,泛出的困惑的神色。
    “能听到是能听到,可是……你是谁?你在哪里呢?”
    摩罗心中惊叹,真是奇异!或许冥冥之中,两人间真牵系着某种奇缘,居然可以不借助音声,单以心音直接地沟通。摩罗心想:看来这小东西,生来便注定是要属于我。
    半晌没等来回音,珠贝少年有些怕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正被不坏好意思的陌生人监视,赶忙蜷缩起双腿,将神秘三角地带的那柄小玉器藏好,又环紧了前胸,遮掩了一切诱人的风光。摩罗看笑了,心想:这时候你才想到要遮,晚了,早被我看光光了。
    破天荒的,魔尊换上了一副、从未让其他任何人听过的宠溺柔音,像给小兔子捋毛一样,安抚说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能看到你,是因为你我有缘。”
    小瓷脸从埋在膝间的羞赧中抬起,半信半疑地望着虚空,弱声问道:“真的吗……可是,我怎么看不见你呢?”
    “别急,等你修出了人形,彻底从贝壳里走出来的时候,就能看见了。到时候……”上斜的唇角,勾起一丝迷离谑笑,“到时候你可别被我的样子迷住哦……”
    小家伙嘟着嘴道:“切~说得你自己有多好看似的。我听幽浮之海中的魔灵们耳语过,这世间最好看的人,叫做摩罗,他是魔界的至尊,是与日月同辉的魔神。他长得呀,肯定比你好看千百倍!”
    魔尊的唇间,先是止不住地吐出一声轻笑,随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泛滥成“哈哈哈哈”的一串爽朗大笑。他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愉悦过了,圈养一个小宠物在身边,果然是对的。
    “你笑什么呢?”少年不满地嗔道。
    原来,他不止可以听到摩罗的心音,还有他用口说出的话语。那其他人的呢?他也同样可以听到吗?摩罗的心里,陡然起了一丝、唯恐不能独占的危机感。
    “没什么,不笑什么。看你说的这么笃定,好像你真见过他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少年语气里还扬着不服气。
    “你真见过?”摩罗不信。
    “没有……”少年又垂下了头。
    果然。
    但憋了一会儿,少年像是终于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鼓起勇气道:“但是我有几次真的梦见过魔神大人的!”
    “哦?那梦里的他,长的什么样?”摩罗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
    “不、不知道……看不清……但是昨天晚上,梦里垂下来一张细长的银梯,有个声音对我说,抓住梯子往上爬,就可以见到我想见的人。我曾经,对着幽浮之海上空的舍月之神,许多好多好多次心愿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亲眼见到摩罗大人的!”他那憧憬的目光里,闪着灿烂星辉。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昨晚这小东西的手,将他的发丝攥得那样紧。
    就这么想来到我身边么?好啊,既然已经来了,那我一定会好、好、地,如你所愿。
    正在摩罗还想与少年多叙一会儿话的时候,寝殿外传来魔仆的通报声:“恭迎魔后,月姬娘娘驾到——”
    摩罗熄了眼里的赤炎真火,幻象中,小东西的娇俏身影消散了。他把贝壳放回床头,合目假寐,等着月姬走进来。
    4.解衣自取
    魔后月姬是人族夜支部落的圣女,虽得享夜支人久于常人的寿命,但归根结底,终究只是个人类,她是没有福气,同摩罗白首偕老的,更何况,摩罗根本就不会老。
    摩罗之所以迎娶月姬,当然不是因为爱情,只是为了联合人族中、最为强盛的部落,借助他们的力量,监视和压制随时可能在人界出现的反叛。他要渺小的人类,永远臣服在魔族的威权之下,颤若累卵,永存敬畏之心。
    月姬自小,便是骄纵到不可一世的性格,仿佛中天挂着的烈火骄阳,耀眼到刺目,让人极不舒服;又如时刻耸着翎羽的斗鸡,把魔宫中每一处、可能藏着男宠女侍的角落,都当成分毫不可失的阵地,瞪着一双纠察者般的杏眼,来来去去,把摩罗的后宫搅得是鸡犬不宁。
    于是乎偷情,变成了魔尊最最钟情的游戏。只要他起了性子,便可能随时将他看上的魔奴掳到某处幽暗的角落里,还不待人欣喜、或者惊叫,肉`刃便不由分说地插进了人的穴`里。
    有一段时间,他甚至玩上了瘾,甚至特意传出消息,把月姬招来,躲在一道翠玉的屏风后头,捂着某个情人的嘴,一边从缝隙里盯视月姬狐疑的表情,身下一边狂风暴雨般地抽`插。不是他怕了月姬,倒是他真觉得,比起光明正大,偷情更能给予他不一般的刺激。
    躺在红晶圆床上假寐的摩罗,听着月姬蹬蹬蹬的脚步声踏进来,每一步都像震在人神经上。这女人,大约是有天生不叫人安生的本领吧。
    月姬的额前,点着醒目朱砂,红泥向上拖出三股分岔。那是夜支部落的血图腾,仿佛时刻向人招摇着:我才是魔王明媒正娶的妻,你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莺莺燕燕,哪一个背后,有整个部族为你们撑腰?
    殊不知,男人心疼你时,你是人心头的朱砂痣,男人烦你时,你就是口要被吐掉的糟狗血。迎娶月姬的那天,摩罗曾经违心地赞过一句好看,她便当了真,整日里夸饰在眉心。以至于现在,摩罗一看到那个标记就觉得厌恶,内心里只想着,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夭完了天寿,自己就彻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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