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眼球凸起, 半边脸颊腐烂,手指尖是黑色的,很长,刮在人身上就是半条命。
她越想越哆嗦,忍不住用被子裹紧自己。
这个天气,虽然不是很热, 但也不冷,她这么裹着被子没一会就出了身汗, 偏偏一松开就想到吓人场面,闭上眼都睡不着。
想象中,身下这张床都变大了,仿佛有什么东西藏在床底,正等她闭眼,从黑暗中蹦出来。
余笙又翻了个身。
季木清听着旁边衣服的摩擦声开口:“睡不着?”
余笙声音嗡嗡从被子里传来:“没有。”
季木清听出她的异样, 下床打开床头灯, 见到她裹成蚕蛹似得轻笑出声:“你这是做什么?”
她语气调笑, 余笙没好气掀开被子, 破罐子破摔的口吻:“怕鬼啊。”
“我就是怕鬼!睡不着!怎么了?”
说完话她才咬着舌尖, 来了,对季木清肆无忌惮的毛病又来了。
季木清闻言掀开她被子,在余笙诧异的目光中睡在她旁边:“为了弥补我的过错,今晚我陪你睡吧。”
余笙忙摇头:“不用。”
季木清平躺在床上,侧目看着她:“不是害怕吗?”
余笙抿唇,她是害怕没错,但还不至于要人陪她睡觉,又不是小时候。
小时候?
小时候她经常让人陪她睡觉吗?
可她记得三岁时赵香媛就让她一个人睡隔壁屋了,美名其曰锻炼她独立能力。
所以她刚刚为什么会下意识的想到小时候,有人陪她一起睡觉?
余笙拢眉,没躺下,季木清神色自若的问道:“要关灯吗?”
“不,不用。”
半响余笙才回话,在季木清身边躺下。
两人都是平躺的姿势,各占据半边,薄被从脖子盖到脚尖,严严实实,余笙刚刚还觉得床过大,现在又觉得狭小,就如同这个房间一样。
她小心翼翼的侧过身体,季木清淡淡然开口:“怕的话看着我就好了。”
余笙咬唇:“不怕。”
季木清失笑:“那我去关灯。”
手臂被人小心扯住,余笙尴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就这样睡吧。”
季木清低头看她扯自己衣袖的白皙手指,偏瘦,骨节分明,她眼神添了别样色彩,再开口声音变了调:“好。”
房间里,暗黄的灯亮着,余笙没再说话,季木清也保持沉默,只有时钟在滴答滴答慢慢走动,余笙似乎是因为旁边有人,莫名安心,很快就沉沉睡去,季木清瞥了眼身边的人,双手放在胸前,身体蜷曲,明显是不安的睡姿。
她目光定定看了好一会睡意袭来,这才闭上眼休息。
一夜好眠。
余笙次日醒来的时候见到自己搂着季木清的手臂还有些懵,她揉了几次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几秒钟之后记忆回笼,昨晚上的挫事顷刻在脑子里上演。
她按着额头,用背部对上季木清,半响转过头。
季木清的睡姿很好,平躺,双手放在身侧,不像她夸张的每次睡觉都能将被子裹在两腿间,或者第二天就能睡到床另一边。
她睡相规矩,呼吸平稳,昨晚窗帘没合上,细碎的阳光照进房间,光影斑驳。
有几缕跃在季木清的身上,渡层光圈。
余笙没起身,就这么侧着看她,其实她不习惯和别人同睡,许是和赵香媛从小就教她独立有关,她记得大学的时候有个室友怕黑,每次看过恐怖电影都要挨个蹭床,但她从来没同意。
说不上为什么。
就感觉身边多个人,会睡 不着。
但这样的认知,在认识季木清的时候被打破了。
当初在nu做监管的时候,她们在一个房间里,虽然没同睡一张床,但她并不觉得哪里不舒服,也没有睡不着,反而有几晚还比以前睡得更香甜。
昨夜。
季木清就躺在她的床上。
她没有排斥,甚至还很安心。
是的,季木清给她的感觉。
就是莫名的安心。
哪怕她生气,怒吼,对着别人咆哮,发火,她也不会像刚相处时那样害怕。
反而看着她。
心里就踏实了。
余笙浅浅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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