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末温温的一笑，那笑容像是能融化我心中所有的仇恨，一下子我的心似乎没有那么痛了。“见你这么久不回家，我担心 你就过来看看。”
    “予末白城说他知道沈天豪的下落，我想去抓住他。”我已经猜到了他会阻止，果然他脸色稍稍的冷了几分柔声道：“芝芝，听我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要保护好自己才行。”说着他的视线越过我，看了看不远处的白城又说道：“不要总想着为我报仇，我们走吧。”
    我转身看了一眼白城，他的眼神里充满惊愕，听到我说不去时他更加诧异了，快步走过来拉着我的手问道：“莫芝芝你怎么了？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白城问我在和谁说话？难道他看不到予末？怎么可能明明那个收银的女孩能看到他的，我吃惊的看着予末，他的眼神里有一丝哀伤。“我已经死了芝芝。”
    “不，你没死，予末你没死，你还在我身边，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对不对？”我甩开白城的手想要抓住予末的手臂，然而我的手还是从他的身体中穿了过去，什么都碰不到抓不住。
    “别这样芝芝跟我回去。”予末神情悲切，让我不得不找回冷静，是的我需要冷静，予末死了而现在守在我身边的只是他的魂魄，是他对我的爱。
    我低着头慢慢的走着，予末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现在我明明就是被他拥在怀中，可是我却感受不到他的温暖。白城快步的追了上来难得的柔声安慰道：“莫芝芝你振作点儿.....”
    “我知道了，谢谢。”我没有一点力气再来应付他了，走了两步才想起回头对他说：“今晚你会去吗？”白城看着我一愣点了点头说：“王局小张他们都会去，你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
    白城这样的一本正经让我有些不习惯，可是我现在哪里还有闲工夫想这个，和予末一起慢慢的走了。
    在等车的时候我低声问予末为什么白城看不到他，他想了想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有人能看到自己有人看不到，或者有的时候有人能看到自己，有的时候别人看不到自己。怎么会这样呢？我从来不信这世界上有鬼的，而且予末的样子看上去一点都不想鬼，和正常人几乎没什么两样，除了无法触碰。
    上了车我靠在靠背上歪着头，像是靠在他的肩膀上，只是这样的动作也让我满足了，他还在我身边。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我忍不住抱怨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明明说好的，要死也是我先死，是我非拉着你做什么警察的。是我太贪心、太执着、太虚荣，你一直那么小心谨慎为什么会死？你为什么那么傻要为我挡那一枪，现在你死了我却还活着，这像话吗？”
    说着说着我呜呜大哭起来，一边捶打着靠背仿佛在打他一样，虽然我触碰不到他，但是能看到他微皱的眉头，我一下子清醒了很多，连忙停手道歉：“对不起予末，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没有埋怨你，毕竟我没有资格怪你，我只是.....我只是想你啊！”
    予末的手掌穿过我的手背，用宽容的微笑安慰着我，是的他一直这样包容我，像个父亲包容一个顽皮任性的女儿。司机师傅估计是被我这个样子吓坏了，不时的从后视镜中抬眼看我，我想他肯定以为我是个傻子。
    其实我这些天一直不敢问予末他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这样的他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可是我害怕。我怕他告诉我明天一早便再也看不到他了，我害怕他告诉我他是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所以我一直忍住没问。
    到了家里躺在沙发上听着厨房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我不觉有些失神，好像予末并没有死，日子还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可不是，我们依旧是一起生活的情侣，我们订婚了，还没有举办婚礼，我们约定等这次的案子成功结束，我们便结婚。
    予末摆好了饭菜叫我去吃饭，我懒懒的起身看着满桌的饭菜又看看他手里的筷子不由得心中一阵不满，抗议似的不满道：“凭什么你能拿那些东西，却不能碰我？”予末脸色一愣，继而抱歉的看着我，“对不起”他说。
    听他这么说我就后悔了，他有什么错呢？要错也是我错，他当初那么不愿意我做警察，我就是那么固执的做了，害得他同我一起进了警校。
    “傻瓜，你有什么错。”我低声道，忍着眼泪，不能了再哭了最近我哭得太多的。吃着饭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现在到底是.....是什么状态？”
    “我也不知道，当我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时我也吓了一跳，后来看到你们一个个从我身体里穿过我才发现自己不一样了。”
    “那这些天你都在哪里？为什么几天之后才出现？”
    “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带到了一处荒野，很大一片荒地我走了很久才走出来。”
    “就没有遇到什么人？比如说四神？黑白无常之类的？”
    予末被我问的一愣一愣的继而哈哈大笑起来，终于收了笑他才缓口气说道：“那倒没有，不过我也在找，看看这个城市里有没有和我一样的人，如果能找到应该就能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心里还惦记着沈天豪的事，扒拉两口饭也就饱了，予末见我吃的少，知道我心里还惦记着那件事，便说道：“要不我去看看，你在家里呆着，他们看不到我也不能对我怎么样。”
    予末走后我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既然他们看不见予末，那能不能让予末去跟踪沈天豪，获取情报，这样我们抓他也就更容易了。想到这个我兴奋的站了跳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正在洗着的碗冲了出去。
    门一开我就后悔了，门外站着的浑身是血的人不是沈天豪是谁！我看他脸色有些发白，伤得应该不轻心里虽然吃惊但也不至于害怕，毕竟我于他有过几次交手。可惜我来不及出手就被他的枪抵上了额头，“呦美女警花知道我来吗？这么急切的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