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身体里仅剩下的那点点精力和营养。想到这里,苏昊突然很恨夜瑄,都是夜瑄,他偷走了妍儿的心,却将那颗心丢在地上,狠狠用力捻了两脚,破碎满地。
“看来我现在就得给她做引产手术了。”
叶瑾的眸光有几分黯淡,苏妍儿现在的情况不太好,胎儿继续留着她的身体会日渐消损厉害,直到母体直接枯竭再也无法为这个婴儿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之后,然后才会有胎动,胎儿才会想要出来。
“胎儿是不是不太好?”到此时苏妍儿关心的也只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对她而言,现在当下最重要的只有这个孩子,其它的都是浮云,包括她自己的安危也是这样。
“你现在不该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安危吗?”
叶瑾无法明白苏妍儿这样一个素来以自我感官为重的人,竟然会有这么一天,拉着她的手求着救下来的不是自己,而是肚子里一个可能从生下来就被人当作是祸害的孩子。
“叶瑾你不懂,你没有经历过我这样绝望的时候,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苏家我是回不去了。”苏妍儿说着抿唇笑了笑,她笑的很勉强:“至于恭王府,他需要的并不是我,我对他如何的好,他也不会珍惜的。所以我又何必继续留下讨人嫌呢?”
那个他,就是苏妍儿心心念念半生的男人夜瑄。
叶瑾其实很不喜欢夜瑄,还有花随雪。不是因为花随雪对夜北有什么旁的心思,而是她抢了别人的丈夫,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或许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来讲,就是奇思怪想,或者说天方夜谭。可是夜瑄放到她所处的那个时代就是渣男的典型代表,而花随雪就是小三的典型代表。
只不过这些在这个时代,就变的不值一提了,甚至说出来可能就是个笑话。她无心改变这里的人,有些根深蒂固的习俗,改革是需得经过时代变迁,上百年,甚至上千年,上万年的时代沉淀积累,最后才会让人们意识到这些文明礼仪,男女平等的理念。
叶瑾无奈地笑了笑,心中也说不出对苏妍儿到底是唏嘘居多,还是同情居多了。
“夜瑄,我必然会让他血债血偿。”苏昊藏在袖拢下的手指默默捏紧成拳,他是真的动了怒气的,他夜瑄实在是欺人太盛。
“哥,不要,这件事跟夜瑄无关。”苏妍儿说着喘了口气,才又继续说道:“是我自己犯蠢,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话。夜瑄他至多负了我,可是这件事不怪他,你不要恼羞成怒好不好?”
“无论怎样,哥,我都还爱着他,可他是生是死,我死了之后也就不在意了,但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你不要因为我去杀他可好?”
苏妍儿其实心底里还是有私心的,她这辈子从没有做过一件亏心,对不起瑄哥哥的事情,她不希望死后反倒应了瑄哥哥一直防着她的事情。
那她这半生在恭王府里受到的苦楚,冷待,还有冤枉又算什么?
苏昊没有吭声,表情看起来很是隐忍。
叶瑾可以理解,这种事换成是任何一个人也无法接受,自己宠若珍宝的妹妹,竟然给人这样糟蹋。是谁都没办法咽下这口气的,可是苏妍儿现在已经快死了,他这个做兄长的好歹也该顺着顺着妹妹的意愿才对。
“你妹妹说的对。”叶瑾本来是不想开口掺合这件事的。
苏昊抬眸看向叶瑾,眼神灼灼,似乎因为她的这句劝慰,突然找了所有隐忍情绪的出口,让他瞬间化解了心中那股憋闷的心情。更重要的是,他愈发意识到叶瑾还是在意她的,她是在意的。
叶瑾并没有在意苏昊的表情,而是专心地看着苏妍儿,“你可以花点时间准备下,我可以——”她是觉得她可以jiāo代下遗言,毕竟这个手术的风险还是很大的,而且就算她能活下来,可能也时日无多了。
“不必了,我没有可以jiāo代遗言的人,唯一的哥哥也已经守在我的身边,我余愿足矣。”
苏妍儿抿唇对着叶瑾笑了笑,其实她很希望叶瑾可以和她的哥哥苏昊在一起,因为如果有她在,她的兄长必然能少犯错,也能得到她的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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