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每到过门槛都理所应当向后一伸手让人将他抱过去。
这次,赵保儿没向身后伸手,反而趴在门槛上试图爬过来,动作虽然慢,但稳当的很。
赵衡看他爬过门槛,才走过去将他抱起来:“保儿很聪明!”
自从保儿渐渐能听懂人言,他很少这么直白的夸他,怕小家伙骄傲自满,这回难得夸奖一句,赵保儿高兴极了,昂着小下巴看向高明纯:“母!”
“保儿真乖!”高明纯不吝啬夸奖,赵衡做严父,她就做慈母。
赵保儿笑的很开心,张着手要她抱。高明纯不舍得拒绝,只好她抱着他上半截,赵衡抱着腿出力。
“母后肚子里有弟弟妹妹,等生下他们就可以抱保儿,保儿真听话。”对第一个孩子,高明纯特别不忍心因为有孕便亏待他,因此尽力给他想要的,怕他不高兴,哪怕他只是个点点大的小人儿。
好在赵保儿长大后也不大喜欢让人抱着,不过一会儿就又站起身跑着玩去了。
罗璧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大一小却玩的特别高兴,高明纯看着也特别高兴。
“保儿是个大气的孩子,你不用太过小心翼翼。”
高明纯很不好意思:“陛下看出来了?”
赵衡牵着她到圈椅上坐下,眼睛里满是温柔笑意,仿佛恍然之间他都是这幅熟稔老练模样,也不知前世那几年里到底受过多少苦,高明纯想起他去世前的场景,忍不住鼻子一酸,转念一想太不吉利,便趁着坐下去时眨眨眼掩饰过去。
“你是母亲,朕是父亲,你的心情朕很明白。”
“那陛下亲自教导保儿时可不要太严厉。”
“是是是,朕都听皇后的,还未开始打他手心,若朕真打了他,阿纯怕是不让朕回椒房殿呢。”
他眼中笑意变了味道,高明纯忍不住耳朵发红:“臣妾又不会事事依顺保儿,那会把他宠坏的。”
“哦?那阿纯事事依顺朕好了!”
“……大白天陛下胡说什么呢。”她说完,自知上当,哼哼两声转身去书房,赵衡理亏,亲自跟过去给她磨墨。
“朕的书房缺一幅字,不知能否请阿纯送朕一幅飞白书?”
高明纯犹豫道:“陛下书房怎能挂臣妾的字?臣妾有十来幅父亲的字画,不如陛下从中挑一副挂上去,肯定比臣妾写得好。”
她的飞白书还是父亲从小教出来的,徒弟的当然不如师父的了。
“嚯,高大人的墨宝市面上是可遇而不可求,阿纯一出手便是十来幅,却只给朕一幅,那朕可要好好挑一挑!”赵衡兴致勃勃,话音一转又道:“那阿纯也要亲手给朕写一幅。”
他既然如此要求,高明纯怎会不写,又不是真的见不得人,于是一口应下。
青黛将高大人给高明纯的陪嫁字画小心翼翼送到书房,而后很快退出去守在外头听候传唤,书房里头她家姑娘还在和陛下争论哪幅更妙,她轻快的笑起来。
仿佛在忽然之间,那些隐秘的喜欢就消失不见了,如同蜻蜓点水,漾起的波纹平静下来,那份喜欢也随之消逝,她殷切期待日后。禁军那位骠骑校尉给她传信,说会一直等她,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她盼着成亲生子的平淡生活,若是偶尔能进宫见一见她从小伺候长大的皇后姑娘,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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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青草遍地,高明宜亲手给杨钊元洗干净衣裳,直起腰时酸疼不已,却还是幸福的笑着。
伺候她的北狄姑娘桑朵浓眉大眼爽朗大方,最是看不惯高明宜身上柔柔弱弱的气质,但主子主动去洗衣裳,她清闲都来不及,乐得吃着零嘴陪她聊天。
“大人何时回来呢?”
高明宜顿时警惕起来,误以为桑朵喜欢杨钊元,严肃道:“大人的行程岂是你我能够打探的?”
桑朵暗中翻个大大的白眼,谁喜欢小鸡仔似的杨钊元,她喜欢高高壮壮的草原汉子,大口喝酒策马奔腾,也就中原来的姑娘会喜欢杨钊元,难道中原都是这样的男人?她由衷担心日后占领中原,光看男人都不够……桑朵想不起那个词来。
“高姑娘,听说刘国来的军队里有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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