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陆昭庭vs江盼盼·24
陆昭庭看着江盼盼突然之间冷下来的脸色,有些不明所以,“盼盼,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冷了?”
江盼盼收紧了身侧的双手,指甲死死地掐着掌心,低头狠狠抽了口气,“我回去了。”
她说完,转身就往楼道里面走。
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她又突然之间转身跑了回去。
陆昭庭还没有反应过来,江盼盼已经钻到车里面将那晴天娃娃扯了下来。
“盼盼——”
“砰——”
那晴天娃娃被她用力扔在地上,直接就碎成了好几瓣。
小区里面的路灯并不密集,楼道里面是声控灯。
这个时候,他们这边就只有远处十多米的一盏高路灯勉强照着。
陆昭庭低头看了一眼那碎了的晴天娃娃,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头有些闷痛。
他抬头看着跟前低着头的江盼盼,脸上再无笑意:“我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但是盼盼,你就这样随意地糟蹋我的东西,你问过我了吗?”
他说着,伸手拽了一下她的手腕,声音拔高,难得带了几分愠怒。
江盼盼抬头看向他:“这是我送你的,算是我的东西。当初送给你,是希望你能接受我,既然你不接受,这个东西,就不是你的。”
她说完,抬手拉开他的手,转身就往楼道里面跑了进去。
陆昭庭还在怔忪,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江盼盼已经进了电梯里面了。
他不知道江盼盼又怎么了,可是想到她刚才双眼通红的样子,他下意识地想要追过去。
可是楼道外面还有一道门,那门需要密码或者卡,他两者都没有,只能够就那样隔着玻璃门看着电梯门缓缓地关上,最后江盼盼的背影在自己的眼前一点点地被电梯遮挡不见。
楼道里面的声控灯还亮着,里面的灯光透过那门禁的玻璃门照出来,那瓷白的碎片十分的明显。
陆昭庭看了一会儿,进车里面拿了纸巾,将那娃娃的碎片一片片地捡起来。
捡完之后,他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看到江盼盼住的那一户亮了灯,他才开车回去。
晚上十点多,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可是大多数商店都关门了。
剩下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陆昭庭找了三家,才找到一家卖502胶水。
回到陆家的已经快十一点了,谭会茹刚看完电视剧,他停好车从车库上楼就碰上了她。
“都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夜生活都没有。”
陆昭庭没应话,径自往楼上走。
他关了房门,坐在沙发上把纸巾裹着的碎瓷娃娃拿出来,又从口袋里面拿了好不容易买到的502出来,然后开始一点点地拼凑。
上半身是一个头,头碎了三瓣,倒也不难沾。
可是等他沾下半身的时候才发现,瓷娃娃的四个边,有一面缺了一块,不是很大的一块,可是缺了就是缺了,再怎么弄,也回不去原来的一个样子了。
他看着那缺了一半的瓷娃娃,莫名地觉得心底烦闷。
陆昭庭往沙发后一摊,仰头看着天花板,许久,他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了。
尽管这样,他还是拨了江律的电话。
刚上了车的江律没想到陆昭庭会打电话过来,看到来电显示,他眉头一挑,抬手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懒洋洋地问着:“陆市长,深夜来电,有何贵干?”
“江律,09年那会,盼盼给你送的生日礼物,是不是一个瓷做的晴天娃娃?”
原本松散的江书记听到这话,手都收了回来:“什么晴天娃娃?盼盼送我的是一条三十块的围巾!你是不知道,江盼盼这个……”
说起这个,妹控江书记觉得特别的心酸。
可是那头的陆昭庭却完全没有心情听他说这些,他直接打断他的话:“挂了。”
话落,陆昭庭就真的将通话挂了。
江律皱了一下眉,觉得陆昭庭最近真是越来越无聊了。
这通电话并没有让陆昭庭好受一点,他看着跟前那破碎的瓷娃娃,觉得心头好像也有什么裂开来了一样。
他想起一个多小时前江盼盼说的话,只觉得心底好像被什么压着,异常的不舒服。
“这是我送你的,算是我的东西。当初送给你,是希望你能接受我,既然你不接受,这个东西,就不是你的。”
他当初以为,这瓷娃娃是他和江律收到的一模一样的其中一个生日礼物而已。
江盼盼以前小女生心态,总是喜欢给他和江律送东西,每次送的都一样,而且她每次送礼物都是两份一起准备的,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后来习惯了,他也就从来都没想那么多。
他从小就想要个妹妹,江盼盼嘴甜人美,又是江律的妹妹,他也是将她当妹妹看待。
以前江律总是炫耀自己妹妹,后来江盼盼送礼都是送两份的,他偶尔也能够炫耀自己有妹妹了。
后来江盼盼出国念书了,他想她的时候,总是拿她以前送自己的礼物看。
这个晴天娃娃,他还是特意上网查了才知道的。
这五年的时间,他的车换了两辆,可车上始终都是带着这晴天娃娃。
他实在是没想到,江盼盼会将它摔碎了。
他对江盼盼是纵容,可是看着她毫不留情地将这娃娃往地上摔的时候,那一瞬间,他心底的火无名就烧了起来了。
他从来都不是脾气好的人,唯独对江盼盼。
尽管这样,他刚才还是忍不住凶她了。
可是做错事的人是她,结果最后委屈的人也是她。
陆昭庭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江盼盼回国之后,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还是说,时间真的会将原本熟悉的两个人推远?
他们之间隔了五年多,又不是真的亲兄妹,当初他拒绝她那么多次,她大概,也是心中有怨的吧?
可是再有怨,也不能做这么过分的事情啊!
好生气,可是比起生气,陆市长觉得自己的另外一只情绪滋长得更加恐怖。
那种烦躁、偶然刺痛的感觉,让他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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