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也不知道多久,沈时远低头亲了她一下。
宁欢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拉紧了他的手。
是夜。
房间里面安静得只有呼吸声,身旁的宁欢已经完全睡着了。
沈时远将手慢慢地抽了出来,借着月色低头看着睡得正熟的人,不禁勾了一下唇。
抬手给宁欢盖好被子,他才翻身下了床。
蓝色的跑车在路上疾驰,半个小时后,车子才停了下来。
不远处的栏杆上靠了个人,沈时远走过去,直接就伸出手:“查得怎么样?”
江怀安偏头看了他一眼,将身旁的文件袋递给他,抽了口烟,才开口:“你们沈家人做事情,向来都是干净利落的,就这个人,我都找了将近半年。”
沈时远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我也不用到现在,都找不到证据。”
“你最近小心你们沈家的那个沈君然,我看她和沈钧明见面挺频繁的。”
“嗯。”
沈时远哼了一声,拿了根烟点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这大半夜的,半山腰,两个男人不睡觉,就这么抽烟,怎么看怎么诡异。
宁欢惊醒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找沈时远。
她做了个噩梦,很不好的噩梦。
梦里面沈时远出事情了,她就站在马路的对面看着他的车子翻了起来,没等她跑过去,那车子就爆炸了。
可是她的手往一旁一伸,身旁完全是空的。
没有人。
她连忙抬手开了灯,鞋子都来不及穿就下了床:“三少?”
阳台没有人,沙发上也没有人。
她拉开门直接走出去,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她抬腿走向书房,书房的门没有反锁,她一推就开了。
里面黑漆漆的一偏,她侧过身按了按钮把书房的灯开了,里面还是空无一人。
大半夜的,沈时远不见了,宁欢心里面有些乱,还有些害怕。
刚才的那个梦太真实了。
现在她惊醒过来,他人就不见了。
宁欢站在书房的门口,后背一层层地出着冷汗。
“宁欢?”
身后传来沈时远的声音时,她微微颤了颤,侧头看过去,见他穿着白色的卫衣站在房间门口。
见她不动,他抬腿就走了过来,视线落在她的脚上,眉头一挑:“宝宝,你又不听话了。”
说着,他弯腰就将她抱了起来。
宁欢抬手搂着他的脖子,这时候,她才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三少,你去哪儿了?”
“睡不着,出去兜了兜风。”
他说着,将她放在床上,抬手拨开她脸上的碎发,指腹在她的脸上擦了一下:“怎么出汗了,太热了?”
宁欢摇了摇头,手抱着他腰直接就埋头在他的怀里面:“我做噩梦了,三少。”
“梦到什么了?”
她抿着唇,半响才开口:“我梦到你出事了。”
他揉着她头的手微微一顿,突然笑了起来:“梦而已,我不是在这里吗?”
说着,他顿了一下,突然之间抬手将她抱了起来,低头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他没有深入,只是末了,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一下:“我在这里,感受到没有?”
宁欢脸有些烫,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沈时远将她抱紧,手在她的后背上安抚地顺着。
宁欢闻着他身上的烟味,觉得有些难受,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房间里面又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开口说话,两个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时远才轻轻动了动,低头看着怀里面已经睡着的宁欢,手碰了碰他的脸,将人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然后放到枕头上。
第二天宁欢醒过来的时候,沈时远已经不在房间里面了。
挡光的窗帘被拉开了,只剩下一层纱窗,阳光透进来,房间里面的光线十分的明亮。
她撑着床坐了起来,想起昨天晚上半夜惊醒的事情,侧头看着身旁的床,半晌,她才伸手摸了手机。
看到时间的时候,宁欢不禁怔了一下。
她没想到,自己一觉就睡到了十一点。
沈时远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基本上都是每隔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都是在问她醒了没有。
宁欢回了消息,等了一会儿,还没有等到回复,她才起身去洗漱。
四月一过,a市就有点热了。
距离沈东成公开和沈时远断绝关系已经有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了,但是关于这件事情的热度还是没有降下来。
时隔二十天,宁欢的脚已经能正常走路了。
沈时远前两天出差了,今天下午的飞机回来。
宁欢这刚睡完午觉,醒来就让张叔把自己载去机场,打算给沈三少一个惊喜。
机场的人多,宁欢穿着白裙站在人群中,身姿十分的出众。
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她就看到穿着浅色西装的沈时远了。
他正拿着手机讲电话,视线看着前方,脸色有些冷。
不过几秒的时间,他人就已经走到出口了。
他还是没看到她,身后的林致远连忙开口叫了一下自己跟前的沈三少:“三少。”
拿着手机的沈时远眉头微微一挑,回头看了一眼林致远:“嗯?”
林秘书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宁欢:“是沈太太。”
沈时远顺着林致远的手指看过去,隔着七八米,宁欢就站在空旷的地方等着他。
宁欢碰到他的视线,勾着唇笑了一下。
拿着手机讲电话的沈三少直接就把通话给掐了,眼底里面的笑意越发的浓郁,抬腿就向着宁欢走了过去。
他人高腿长,没几步就走到了她的跟前,低头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沈太太,在等谁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勾着桃花眼,眼底里面的笑意全都是戏谑。
宁欢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容易脸红了,可是他这么看着,她还是扛不住,脸一下子就烫了起来,也跟着红了起来。
“三少。”
她轻声叫了他一下,下一秒,就被他伸手拉进了怀里面。
机场里面人来人往的,可是对沈三少来说,除了宁欢,从来都是看不到其他人的。
“有没有想我,宝宝?”
他低头贴着她耳边,一开口,声音又低又沉,带着他温热的气息钻到她的耳朵里面。
宁欢何止是脸热,就连心头都是热的。
她抬手抱紧他,贴在他的胸口轻声地应了一下:“想的。”她的声音虽然又轻又小,可是沈时远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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