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做人,要懂得感恩。”
“我知道的,我以后——”
“以后?我不喜欢以后,我喜欢当下,你觉得我现在,最需要什么,嗯?”
他的声音低沉,落在她的耳朵里面,就好像是羽毛扫过一样,痒痒的。
沈时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黑眸里面沉沉地一片,宁欢下意识地动了动。
可她整个人都被他压着,宁欢想要动一下都不行,她抬手推了他一下:“三少!”
“嗯?”
沈时远挑了一下眉,眼神懒懒散散的,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你说说要怎么样?”
宁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辜地看着他。
眼下的女人涨红了脸,那圆润的耳垂一点点地红了起来,黑眸微微一沉,沈时远压低头在她的耳侧沉声问她:“嗯?”
他追根究底的,可是宁欢哪里知道要怎么样才好。而且他这样看着她,宁欢根本就扛不住。
宁欢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僵持了一会儿,宁欢知道他今天晚上是不罢休的了,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我不知道啊。”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都想哭了。
见她表情确实像是要哭的样子,沈时远也不再逗她了,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知道了吗?”
宁欢愣了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闭着眼睛亲了上去。
却不想他突然之间转了一下头,原本该落在脸上的吻直接落在了那薄唇上。
她惊得眼眸都睁大了,她用力推了他下,逃一样下了床就冲进浴室去了。
半个小时后。
宁欢从浴室出来,脸上沾了水,却还是红扑扑的。她抬头看了一眼靠在床上的男人,只是看了一眼,她的脸就红得不行了。
她从另外一边爬上床,拉过被子就把自己盖住了。
沈时远拉了拉她的被子:“你这样不闷吗?”
“我要睡了。”
说着,她没有再说话了。
天大亮。
宁欢睁开眼被阳光刺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阳光,刚抬了一下手,腰上一紧,身后的男人直接就将她扣进了怀里面。
下巴扣在她的头顶上,男人沉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醒了?”
她动了一下,发现他扣得紧,也没再动了,“我今天有点事。”
她话音刚落,宁欢就感觉到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变了。
落在她腰上的手松了开来,沈时远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看着她要笑不笑的样子:“有什么事?我今天没什么事,我陪你去办。”
宁欢听到他的话,心下一慌,面上却冷静:“没什么,我只是见个朋友。”
“朋友?”
他低头捏了一下她放在身侧的手:“男的女的?”
她犹豫了一秒,“男的。”
刚说完,他抬头看着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我送你过去。”
宁欢知道,自己要是在扯下去,沈时远就要生气了:“好的。”
她乖巧地应了,沈时远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起床吧。”
吃早餐的时候安安静静的,沈时远接了个电话,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宁欢看着他,也不知道电话里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的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了。
注意到她的视线,他偏头看向她,见她看着自己,沈三少给她扯了个笑容。
宁欢手微微一抖,牛奶差点儿洒了出来。
她约了昨天的那个男人今天看房签合同,大家都是没什么时间,所以希望能够安排在一天把事情完成。
宁欢没敢让沈时远送自己回家,就报了个自己小区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宝宝。”
她刚下了车,男人一只手撑在方向盘上看着她,挑着眉眼在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gdbye kiss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沈时远很喜欢见她宝宝。
这样亲昵的称呼,宁欢站在车门前,手指都是烫的。
“我走了,三少。”
她假装没听见,关了车门,然后进了咖啡厅。
沈时远收了手,手搭在方向盘上,曲着食指和中指扣了几下,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还还是坏。
大概过了两分钟,黑色的轿车才慢慢地启动驶入车流中。
看着沈时远开车离开,宁欢才匆匆忙忙从咖啡厅里面出来跑回去自己的小区门口。
包包里面的手机正好这时候也响了起来,是买房子的李先生的电话。
宁欢连忙按了接听键:“李先生,你到了吗,我快到门口了,麻烦你等我两分钟。”
“好的,宁小姐不用着急,我刚停好车。”
挂了电话,宁欢捉着裙摆跑了起来。
她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李先生正站在保安亭的旁边。
“不好意思,李先生,我之前出去了一趟。”
“没事,我也刚到。”
上午看了房,李先生很满意,两个人各自联系了律师弄过户的事情。
但是手续有些麻烦,林惜又赶着要去北京,只好签了一份委托书,将事情全权委托给律师帮忙处理。
房子的事情办完,接下来就是把家里面的东西收拾了,哪些是要的,哪些是不要的。
住了两年多,房子里面不少小物件,以前没发现,现在一收拾,宁欢才发现东西很多。
她只能把一些舍不得扔的摆件和大件寄回去乡下先放着,至于其他不慎重要的,她打算拿去给保安帮忙处理。
一整天都是在收拾屋子里面的东西,所有东西能寄的全都寄了,现在就只剩下一张床了。
宁欢累得不行,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
沈时远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第一个还没接到,第二个震动到一半,她才听到声响。
看清楚来电显示,宁欢整个人都清醒过来,连忙按了接听键:“三少?”
昨天之后,她没有主动联系沈时远,他也没有主动联系她。
明天她就要去北京了,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了,不管他们现在算什么,宁欢都觉得无所谓了。
现在接到他的电话,她心思倒是放宽了许多。
“刚睡醒?”
“嗯。”
她扒了一下头发,镜子里面的自己红粉菲菲,脸上的手掌印已经淡了不少了,可是前天晚上的事情,她却历历在目。
“二十分钟后来接你,宝宝陪我吃顿饭。”
他话里面带着几分笑,“宝宝”两个字,他叫得自然无比,可宁欢却始终听不习惯。
“好的。”
挂了电话,宁欢找了一件针织衫,换好衣服之后在梳妆镜前化了个淡妆。
沈时远说二十分钟,她十五分钟后就开始下楼了。刚从楼道里面出来,黑色的轿车刚好停在她跟前,车门打开,沈时远衔笑看着她:“真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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